紅色虛影速度極快,就連王濤也沒有反應過來,頃刻間,我的眼前便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
“不要,不要,你是什麼東西?放開我……”
我緊握龍頭刻,退後了幾步,靜觀其變。
不一會兒,眼前的光芒漸漸趨於平靜。
只見眼前哪還有王濤的影子,只剩下了他所背的書包還遺留在原地。
紅色虛影齜牙咧嘴,本想逃脫開去,但我手中的龍頭刻突然迸發出一道青光,便又被拉進了刻刀之中,化爲了刻刀中一道紅色的印痕。
此時的天,竟然慢慢開始亮了起來。
“竟然這麼快?都過了一夜了?”
我收回小五行驅邪陣,掏出手機一看,果然,都早上六點鐘了。
與此同時,在這校園中,彷彿有條我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的小路,在世紀中學大門口出現。
校園中靜止不動的遊魂,彷彿受到了某種指引,一個一個,有序的向這條小路走了過去。
冥冥中,我感覺我的身體中好像多了什麼東西,讓我感覺一種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極致的滿足與舒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老爺子所說的上天賜予功德吧。”
我暗自欣喜,果然,有所付出必有所報。
此間事了,雖不算圓滿,但也算仁至義盡。
我打算儘快離開此地,因爲我覺得,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初升的陽光雖說不太熾烈,但我感覺怎麼也穿不透教學樓後的濛濛虛空,那些地方,我至今都沒有涉足,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
不再遲疑,望了望着破敗的校區一眼,我轉過身子,翻過隔離欄,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是我感覺,彷彿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緊緊追隨着我。
這次之後,倒也再沒出什麼岔子,我出去之後就打上了車,一個多小時後,便回到了文玩店。
倒了杯清茶,我拿起了手機。
“喂,韓紫瑩是不?趕緊起來,過來上班了。”
至於韓紫瑩電話裏的抱怨,我當然沒放在心上。
既然王濤的事情解決了,我當然不能把店就這麼關着了,我可還要靠這個店喫飯呢。
過來一會兒,韓紫瑩惺忪着雙眼,一臉不情願地走了過來:“大清早的叫人家過來上班,也不知道提前。我昨天都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去划船的……”
只是她話沒說完,突然一臉欣喜的扒開我身子,衝到了我身後:“這是老闆你養的貓嗎?真可愛!”
“貓?我什麼時候養貓了?”
只是當我轉過身子,看着在韓紫瑩懷中撒嬌的黑貓,我身子一震:這不是世紀中學隔離欄邊上的那隻黑貓嗎?
而這個時候,那隻一直在撒嬌的黑貓彷彿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一臉人性化的看了我一眼。
“這?”
我心亂如麻,它什麼時候從世紀中學跟到我店裏面來的?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個,紫瑩啊,這黑貓不是我養的,嗯,或許是大街上的流浪貓進來了呢。老人家都說黑貓是不吉利的象徵,要不我們把他放到店外面吧。”
我手伸了過去,準備從韓紫瑩手中拿過黑貓。
“不,這隻黑貓是我的了。你不養我要養,我與黑貓共存亡,你如果把它狠心趕出去,我就辭職不幹了。”
韓紫瑩拍開了我的手臂,定定的看着,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
她來店裏都一個月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愛貓這個喜好。
“算了,算了,愛養你就養吧,但是以後你千萬不要後悔。”
“我不後悔,貓貓這麼可愛。”
韓紫瑩不再搭理我,開始逗弄起了黑貓。
我心裏面很是無奈,我堂堂一個老闆竟然輸在了一隻貓身上。
“沒事,這是我的地盤,我就不相信你能翻出什麼浪花。”
我心裏暗暗給自己打着氣,惡狠狠地看了黑貓一眼。
“喵嗚……”
這黑貓偏過頭來,竟然白了我一眼。
“你看,你看,這黑貓多聰明,我們以後就叫它小黑吧。”
看着摟着黑貓手舞足蹈的韓紫瑩,我也是徹底沒轍兒。
算了,就任憑她瞎胡鬧吧。
我準備走出店門透透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男子從店外走了進來。
男子西裝革履,衣着不凡。但是,滿臉憔悴中還隱含淚光好像有什麼重大的心事。
“請問誰是老闆?”
中年男子低沉的問道。
“我就是,請問有何貴幹?”
“小瑩,上茶。”
這個男子氣度非凡,一看就是個大主顧,我自然不能怠慢。
男的擺了擺手:“不勞煩了,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
男子定了定神。
“我女兒上個星期三自公司回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去了各大醫院都檢查不出來什麼結果。眼看現在身體一天天消瘦下去了,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之前聽一個生意夥伴說,劉老闆,我聽聞你手段高超,希望你能隨我一起去家裏看看。”
我臉色有點爲難:“上門服務啊?我這個店裏很忙……”
中年男子不等我話說完,從口袋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裏面是20萬,沒有密碼。就當是大師的辛苦費無論成與不成,這錢都是大師的。”
“這個,這個就太客氣了。好,我去。”
中年男子出手如此大方,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決定要幫這個忙:“小瑩,看好店。”
“好嘞。”
收拾了一番,便跟隨中年男子走出了店外。
而這個時候我發現,店門口竟然停着一輛最新款的寶馬。
一個保鏢模樣的男子對我拱了下腰,拉開了後車門:“劉大師,請。”
我鑽入車內,中年男子也跟了上來。
眼見我倆坐好了,車子便緩緩啓動了起來。
啓動剎車轉向……竟然沒見一絲的顛簸與不適感,我心中明白:這司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一般的司機,可沒有這麼高超的駕駛技巧。
“那個,既然我幫這個忙了,那請問先生貴姓呢?”
我拍了拍坐在邊上愣神的中年男子。
“是我疏忽了,讓劉大師見笑了。免貴姓蘇,單字一個‘河’,蘇河。我女兒叫蘇媚音,勞煩劉大師了。”
“蘇河?”
我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我聽過很多次,一時之間,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間一些報刊雜誌,還有些影像資料在我腦海閃過,我靈光一閃:“蘇河?莫不是海市望族,商界巨擘蘇河?”
“過獎了,過獎了。都是業界擡愛,當不得真的。”蘇河擺了擺手,忽又變得傷感了起來:“其實再多的財富,如果能換來家人的平安健康,那也是值得的。”
蘇河緊緊拉住了我的手:“大師,全靠你了。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女兒,我願意傾其所有來交換。”
“天下間最深沉的,莫過於親情了。蘇先生不必如此,我既然答應了,必定全力以赴。”
眼見蘇河如此關心他女兒,我也頗受感動,便暗暗決定,要盡力去幫助他。
一路詢問,我倒也是大致瞭解了她女兒的情況。
上個星期三的下午,蘇河的女兒蘇媚音從其家族所屬的公司回來,一向酷愛健身的她卻不知道什麼情況突然暈倒在家門口。
發現情況的蘇父趕緊驅車把她送到醫院,結果卻什麼都檢查不出來。
覺得醫院技術不過關的蘇河便帶着蘇媚音又去了好幾個全國聞名的大醫院,檢查的結果全部一樣,沒有問題。
雖然檢查結果沒有問題,但是蘇媚音的身體卻是一天天消瘦衰弱了下來,並且什麼東西都喂不進去。
沒有辦法,醫院只有注射營養劑維持其生命正常,但最後卻發現,蘇媚音營養消耗卻一天比一天增多,漸漸超過了輸液所能承受的極限。
實在沒有辦法,蘇河便把蘇媚音接回了家中,一天天的,形同等死。
病急亂投醫的劉河到處尋人問醫,直到最後,他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推薦了我,他便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請了我過來。
不管怎麼樣,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我既然知道了,當然不會漠視不管。
“劉大師,請。”
待下了車,我發現是一個富麗堂皇的臨海別墅,春暖花開,面朝大海。
“到底是有錢人,懂得享受。”
我下車之後,便暗暗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風景秀麗,氣通八達,倒也不像個藏污納晦的地方。一切,還得我進去詳查。
“劉大師,跟我來。”
大白天的,別墅裏竟也沒有什麼人,我暗覺奇怪。
蘇河親自在前面帶路:“這是客廳,小女閨房在二樓,請隨我來。”
我一路暗自留意,卻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吱呀!”
一陣開門聲傳來,蘇河回神說道:“到了。”
而就在此時,彷彿有一股寒氣在我身周打了個圈,等我去仔細感受的時候,卻沒了蹤影。
“應該是錯覺吧。”
我緊隨蘇河來到了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