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陽雕刻師 >第八十九章 藍靈花
    “那之後呢?”

    這中年人講話老是喜歡賣關子,關鍵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哎呀,我這喉嚨好渴的,這茶水也沒了。”

    中年人抹着嘴脣努力的表演着,但我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伎倆,只是我急於知道白婉兒的事情,也不跟他計較那麼多。

    “給,再給你兩百塊錢,足夠你去買水喝了。”

    中年人收到錢後,訕笑着收了起來,繼續說道:“當時我們覺得她精神很是不正常,便通知了她的家人。

    她家人來之後也是沒有辦法,那姑娘一直唸叨着有法師在幫她找老公,其它的再問都不說。最後她家裏人覺得她精神有問題,就把她送到附近的北侖精神病院了。”

    “北侖精神病院?”

    我終於是聽到了白婉兒現在所在的地方,難怪前面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想必沒有任何一家精神病院會允許他們的病人攜帶手機。

    “對啊,就是那個地方。當時我們小區的人都說這姑娘估計是在外面被招了邪,都不怎麼敢談論她呢。就連她的父母,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後,都迫於小區人言論的壓力,搬到鄉下住去了。”

    得到了我最想知道的信息,我便離開了這個地方,先行回到了文玩店。

    回到店裏之後,我把事情簡單的跟等我回來的韓紫瑩李蘭蘭二人說了一下,二女同情心爆表,直嚷嚷着要我幫白婉兒。

    我思量再三,這幫人幫到底,如果放任白婉兒在精神病院不管,那精神上的死亡其實比起肉體上的死亡來的更加可怕。

    肉體的死亡只代表着人這一輩子的結束,如果一個人肉體仍在卻在精神層面上奔潰了,她所信仰的,道德約束的,法律限制的.等等!一些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之前的所有認知,都隨着一個人的精神奔潰全部化爲灰燼,那到了那個時候,沒了世俗的約束,這種人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

    要麼自己終結自己的性命,要麼,則是走上另外一個極端,壓抑在內心隱藏的慾望會徹底爆發,繼而做出什麼事情就不是旁人所能發現的了。

    白婉兒其實就是因爲念夫成疾,但又被別人甚至於家人當做了腦子有問題。

    我現在仔細想想,白婉兒的丈夫廖大志,經過十四路公車與城北火葬場之行,我可以確定的是白婉兒所說的話的確是真的,她老公廖大志的確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只是不知道爲何周圍所有的人都忘記了廖大志的存在,就連我之前給市刑偵副隊田麗歌打電話讓她幫忙確認下,她都說戶籍上沒這個人,問我是不是有惹了什麼麻煩。

    事情到了現在我覺得其實剛剛是個開始,當然不能讓田麗歌插手,不然以她嫉惡如仇的性子,我覺得肯定是越幫越亂。

    我覺得如果要消除這麼多人關於廖大志的記憶,甚至於連官方檔案中都沒了他的資料,我想絕對不是公車司機一個人能辦到的,這裏面,肯定隱藏着更爲恐怖的力量。而我,只是揭開了這個勢力的冰山一角。

    但是我不害怕,我覺得,既然我查到這裏了,我就應該爲這些毫不知情下卻被害的人做點什麼。

    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多。打定主意,我便準備去北侖精神病院走一趟,先去把白婉兒帶出來。

    韓紫瑩李蘭蘭二人也嚷着要跟着去,我開始本是想自己去看看情況的,但是經不住她倆的苦苦哀求,只能同意了。

    收拾了一番,保險起見,我還是把龍頭刻放在了身後的揹包,又分別給韓紫瑩李蘭蘭了兩個觀音掛件。

    “現在就戴上,一刻都不能摘下來,這都是我請過神的,能保平安。”

    二女聞言,對於我所說的話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一個勁的誇着這掛件雕的好看,讓我搖頭無語。

    一個半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北侖精神病院的大門口。

    打眼看去,這個精神病院很是不起眼,鐵質的大門兩邊鬱鬱蔥蔥種着油綠的松柏,枝繁葉茂間把大門遮擋的只露出了半邊。

    我心中奇怪,誰家會在自己大門口種松柏這種聚陰之物的,真是奇怪。

    而在門口兩側,還有兩排花壇,上面開着不知名的藍色小花,看着倒是好看,但不知道錯覺還是什麼,我總感覺這藍色小花隨着北風呼嘯間,好像夾雜着一聲聲的嗚咽。

    “花怎麼會哭呢,可能是我最近事情太多,精神緊張下出現幻聽了吧。”

    我搖了搖頭,按了按自己額頭,感覺好像好了一些,再去聽去,沒有那些莫名的嗚咽聲了。

    “果然是我聽錯了。”

    我輕笑了一聲,這神經老緊繃着就是不好啊。

    “好漂亮的藍色花朵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李蘭蘭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右手伸出,還沒等我出言阻攔,便摘下了邊上的一朵藍色花朵。

    “血,怎麼會有血?”

    韓紫瑩站在李蘭蘭身後突然一聲大叫,嚇的我跟李蘭蘭一大跳。

    “怎麼了?你受傷了?”

    我走上前去,只見韓紫瑩直直的指着李蘭蘭手中的藍色小花,李蘭蘭此刻也楞在那裏,呆呆的看着手上快速枯萎下來的花朵。

    只見這多藍色花朵在李蘭蘭摘下之後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枯萎了下來,花瓣全部聳拉着,但這不是最奇怪的。

    奇怪的是,花朵之下的花徑斷層上,竟然滲出了一滴又一滴的鮮紅色的汁液,極像鮮血。

    “不會是鮮血吧,有可能這花裏本來的汁液就是這個樣子呢。”

    我覺得她倆有些大驚小怪,草木皆兵了,便捻過花頸底端的一滴紅色汁液放在鼻子邊上一聞,濃烈的血腥味傳來,讓我渾身打了個冷顫。

    “這?”

    我放眼看着這圍繞着北侖精神病院前門兩側圍牆,佔地頗廣的的花壇,不由一陣惡寒,這藍色小花,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幾個幹什麼的?誰讓你們在花壇裏私摘鮮花?”

    此時一道憤怒的男聲傳來,我扭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着白大褂,胸口位置寫着‘北侖精神病院,主任,陳白’的一個寸頭青年走了過來。

    青年神色有些憤怒的誇張,讓我很是不能理解。

    我走上前去,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朋友也是太喜歡這花了,才忍不住摘了一朵,還請你不要見怪。只不過這花怎麼這麼奇怪,花裏面的汁液?”

    青年聽着我的解釋,神情好像是緩和了一些,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這汁液怎麼了,我告訴你們,這是從國外高價引進的藍靈花,可金貴了,花裏面的汁液本就是這個顏色。”

    “那這個味道?”

    我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你這人怎麼這麼喜歡刨根問底呢?”

    青年醫生白了我一眼,說道:“不用驚訝了,每一個初次見到這種情況的人都是像你們這種表情,但是我跟你說啊,這藍靈花啊,它長的本來就是這樣,不必奇怪。”

    “還有,你們別以爲這事道個歉就算完事啊我跟你們說,這藍靈花我們引進來十年了,精心培育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開花,院長大人可寶貝着呢,開的每一朵都記錄着呢。”

    青年向我們招了招手:“來來來,跟我這邊交罰款,可別想着跑啊,我們這邊可是有攝像頭的。”

    “嶽哥,對不起.”

    李蘭蘭此時的表情都快哭了出來,我也是沒有想到就是摘了一朵花,卻這麼名貴,還要去交罰款。

    眼見着這人也不是個好說話的,從他從出門到現在一直板着的臉便能看出,我想了想我來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不再計較這些,跟着走到了門口的值班室裏。

    值班室乾淨整潔,青年坐在椅子上刷刷幾筆,便遞過了一張紙片。

    我拿過來一看,機刻打印,版書規範,正中印着罰款單三個大字,而下面罰款緣由是私自採摘北侖精神病院培育的藍靈花,下面還蓋着大大的一個公章,顯得很是規範。

    只是當我看到了罰款單子上的罰款金額,卻徹底不淡定了下來,我對着青年指了指一字後面的三個零,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確認你寫的是一千元人民幣而不是十元?”

    罰款單上不僅有阿拉伯小字,下面還有一行大寫的金額,上書‘一千元整’。

    青年並不說話,只是右手擡起,指了指屋頂的攝像頭。

    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一千元啊,我接白婉兒老公失蹤案才收了兩千元定金,這李蘭蘭隨手摘了朵勞什子的藍靈花,人家就管我要一千元的罰款。

    我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剋制,要剋制,不能因小失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當我看到青年把我遞過去的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卻還是感覺一陣肉痛。

    “好了,這藍靈花的事情呢,就算是扯平了,可以說說你們來這到底是想做什麼了。”

    “喂,你這人,什麼叫就算扯平了,明明是你們霸王條款,佔了很大的便宜好不?”

    韓紫瑩很是氣憤,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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