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之前在屋中坑洞中,跟姜衛國那兩個保鏢生死相博,當時沒感覺什麼,但如今稍微放輕鬆點,這身子感覺就有些沉了,我靠在椅背上,慢慢地睡了過去。
似乎是過了很久,我朦朧中感覺睡了很長時間,被一陣冷風突然吹醒。
我感覺到身上突然有些沉重睜開眼睛,卻發現一個面容嬌豔的女孩跨坐在我身上,打着玫瑰色的口紅,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香水味,眼睛晶亮地盯着我。
“你是誰?怎麼坐到我身上,趕緊下去!”
這女孩身材火辣,纖腰贏細,堪堪一握。這十一月的天氣充斥着讓人着惱的溼冷,這女孩卻只穿着一件一字肩晚禮服便坐到我腿上,讓我很是尷尬,伸出去推她的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放。
“劉大師醒了?我之前聽說那姜家請了個大師,去找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就想着請過來見識見識。想着應該是是個鬍子拉碴的小老頭,沒想到撿到了寶貝,還是個小帥哥。”
女子俯下身子,輕吹了口氣,拋了個媚眼。
這女子行爲極是大膽,讓我很是尷尬。
只是聞着這女子身上的香味,我卻莫名的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卻就是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我心頭有些疑惑,我修習陰陽雕刻術這麼久,就算在睡着的時候,神識也是比常人要靈敏許多的,遠的不敢說,這方圓五十米如果有個什麼動靜,就算我睡着了,也是逃不過我的耳朵的。
那這個一直賴在我腿上不下去的女孩,她是怎麼在不驚醒我的情況下上來的?
“你知道我?”
我剛纔初始有些晃神,到如今甫一心神迴轉過來,便是想明白了女子剛說的我。
“對啊,當然知道的。聽聞有一個高手要來對付我,奴家當然是要上點心的,不然這美麗的軀體,若是一個有失,又入了黃土,那不是可惜。”
女孩邊說着話邊在我身上來回蹭着,我卻絲毫沒有念及這些。
聞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我不禁打了個激靈:這不正是之前柳依依房間中的那股香水味嗎?
我湊近女孩身子聞了下,正是這個味道,我絕對不會記錯,而這濃郁的香水味之下,還夾雜着一絲絲淡淡的屍氣,跟那個房間中被吸進無頭佛陀雕像的屍氣,味道一模一樣,只是多與少的區別。
“你是柳依依?”
念道如此,我已九分確定了,這女孩正是跟姜蘇失蹤有着莫大關係的柳依依。
“奴家就是柳依依了。你看你這人,嘴上說着讓我下去,可這身體呢,一點都不老實。”
我剛纔急於辨認這女孩身上的味道,跟柳依依房間中的味道到底一不一樣,跟她的距離就挨近了一些,大意之下就不小心碰到了她露在外面的鎖骨。
“哼,你到底是人是鬼,給我下去。”
這柳依依身上的屍氣雖然在香水味的遮蓋下掩飾的很好,但卻絕對逃不過我的鼻子。
如今確認了身份,我當然不會放任她在這跟我胡攪蠻纏浪費時間,我還需要儘快找到姜蘇纔好。
周身靈力涌動,虛空靈紋震盪,只是還沒等我所激出的虛空五行靈刻術擊到她身上,眼前空氣一陣激盪,柳依依便自車門關着的出租車中站到了車外。
我推開車門,跟了出去,眼前是一片枯黃的樹林,荒蕪的草地上落葉滿地。
而柳依依正靠在一株枯黃的大樹上,嘟着玫紅色的嘴脣眼淚汪汪地看着我:“依依這麼喜歡你,你卻欺負於我,哼!”
柳依依像個無辜的被欺負的女孩一樣,在那裏看着我,而我當然不會就此就上了她的當。
“別再假惺惺的裝模作樣了,老實交代,我怎麼會來這了?”
我本來是打車去文玩店的,只是如今卻來到了這個明顯是郊外的荒郊野外,明顯是跟這柳依依脫不了干係。
“嘻嘻,這麼美麗的軀殼,是個男人,只怕都會忍受不了吧。”
柳依依變臉極快,剛纔是一副可憐巴巴的小女生模樣,如今卻前傾身子,極盡風情的展露着她的身姿。
而對她眼睛裏的嘲弄,我當然是明白的,只是我顯然不會在意。
如果是真的一個那麼美麗的女孩大晚上的投懷送抱,我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肯定會有着正常人都會該有的心思。
但如今這柳依依卻明顯不是陽世之人,她身體上那遮蓋不住的屍氣,讓我聞之作嘔。
“別廢話了,老實交代,不然今晚這裏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
“嘻嘻,這個地方…還當真像你說的一樣,是個好地方呢。”
柳依依舔了舔嘴脣,輕笑了兩身,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樹茬上,緩緩說道:“也罷,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說說吧,讓你走的安心。”
柳依依話語中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但我現在當然不會跟她翻臉,惹惱於她,有些疑問需要她來解答,而姜蘇,恐怕也是在他手上。
“哼,要說便說,哪有那麼多廢話。”
我冷哼一聲,暗暗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你呢,當然是我讓那司機帶過來的,一點小手段而已,不必驚訝。”
柳依依伸了伸懶腰,提拉着腳邊的落葉。
“那司機他人呢?”
到了現在,我也沒看見那司機的身影。
“吃了。”
柳依依無所謂地撩了撩肩頭長髮:“依依見你睡的香甜,心疼於你,便一直等着。只是這時間久了,當然會餓,這不現成的晚餐,就隨口解決咯。”
“你!”
聽到這裏,我卻是再也忍耐不住,這柳依依端是兇惡,我準備先行制服了她,再去打探姜蘇的下落。
靈力運轉,我右手執龍頭刻在虛空中刻畫着,眼見靈紋彙集,五行靈陣就要成行的時候,一股冷風吹來,彷彿沒經阻隔,直直的吹到我的胸口。
“嘶!”
我感覺渾身一片冰冷,連手腳似乎都要被凍僵了,身前的靈紋沒有我靈力的支撐,頓時一個個散了開來。
“嘻嘻,冷風噬心的滋味不好受吧。”
柳依依輕聲笑着,右手捂住了嘴角。“你想幹什麼,你就說吧,別在那裏假惺惺做好人。”
柳依依這一出手,我便是知道了自己跟對方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
依她剛剛所展露出來的手段,恐怕是跟世紀中學當初那個鬼王的實力差不多了,我根本不是對手。
而這柳依依跟我磨蹭到現在,卻還沒有發難,顯然是有着什麼目的的。
“大意了,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我凝神戒備着,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我越沒有好處。我只能直接問明瞭對方所求,再行對策。
“劉大師爽快!”
柳依依再不復之前的輕浮模樣,眼神冰冷,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把你口袋中的無頭佛陀銅像給我,我就把姜蘇放了,你們就可以離開。”
柳依依指了指我右側衣袋中的鼓鼓囊囊。
“哦?剛纔我睡着的時候你怎麼不拿,以你的實力,恐怕是輕而一舉的事情吧。”
這柳依依直接說了她的要求,並順便承認了姜蘇在她手中,倒是省去了我幾分精力。
只是剛纔我睡着的時候,她明明可以把無頭佛陀拿走,卻沒有動手,一直在跟我墨跡,我也很是想不明白。
“用你的心頭血,滴一滴在佛陀斷口上,誠心祭拜後,再遞給我。”
柳依依眼神看向我左手拿着的無頭佛陀銅像時,眼底有壓抑不住的渴望。
只是她好像一直在顧及着什麼,一直沒有什麼動作,而是讓我用心頭之血誠心祭拜後,再把銅像給她。
心頭血是一個人全身精華彙集所產之物,心頭血氣旺盛則此人少災少難,事關陽世之人的身心健康,就算失去一滴,也要耗費頗多時間才能補回來。
而姜衛國爲了續她妻子的性命,常年如一日的用心頭血去祭拜這個無頭佛陀銅像,也是讓我欽佩不己。
也多虧了這姜衛國身爲天乙貴人,命格奇硬,異於常人,不然普通人若像他一樣,不出幾個月便會一命嗚呼了。
我接手幫他找兒子,其中一個方面便是看在這姜衛國雖是心機深沉,但這用情倒是至深,不然若是那薄情寡義之輩,我也懶得再去管他。
畢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這強行干涉別人的陰陽生死之時,對我自身的氣運也是有所影響的。
古語有云,醫者不自醫,天命不可違,便也是這個道理。
“這無頭佛陀…對你很重要?”我說到一半的時候頓了一頓,暗暗的觀察着柳依依的反應。
“嗯,你抓緊時間,快點照我說的做,我自會放了你們,絕不食言。”
柳依依左右看了看,神情間似乎是有些着急。
我心中有了幾分想法,不緊不慢地問道:“這佛像,它是你的東西嗎?如果我給你了,原主人問起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