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陽雕刻師 >第一百四十三章 慘白的眼珠
    數着門上的編號,311,312……319,我們來到了一道門前。把手機遞給了杜娟,我在一大串鑰匙中費力的找着,終於是找到了319的鑰匙。

    漆黑空置的環境裏,就這樣站在死者的門前,如今身邊還有個喜怒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神經的杜娟,着實是讓我的心裏有點發慌。

    杜娟晃了下手中的手機,左顧右盼輕聲說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

    我側耳傾聽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輕聲回道:“哪有什麼聲音,我怎麼什麼都沒有聽到。”

    杜娟定定的看着樓道口的地方,聲音空落落的,似乎沒有一點感情:“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樓,在慢慢的接近着我們。”

    “喂,我說杜娟,咱們如今可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你這麼嚇我有意思嗎?”

    我修習陰陽雕刻術之後,五感都有所提高,如今我凝神傾聽下的確是沒有發現什麼,不禁對突然變的大驚小怪起來的杜娟有些抱怨。

    我專心的尋找着鑰匙,許是時間長了,這麼冷的天氣我的手心竟然有了些汗珠。

    “我沒有騙你,的確是有着什麼東西。”

    杜娟一臉肯定的說道,臉上的驚慌好像是真實存在的。

    經她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我也感覺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了,手上找鑰匙的動作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喂,我說你的實力這麼強悍,管它是什麼東西,你把它滅了不就完了。”

    之前在門廳之後的暗室裏,這杜娟忽來忽去的,可是把我驚的不輕。

    按照我的理解,她的實力就算跟那神祕莫測的陳白有些差距,可也絕對差不到哪去。只是如今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惺惺作態,也是讓我有點糊塗。

    “算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瞞你了,我的實力只有在鐘擺所在的那幢接待大樓纔有,出了那幢樓,我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

    杜娟說話之後,臉蛋垮了下來,腦袋聳拉着,完全沒了之前給我的高深莫測的氣場,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應該相信你嗎?”看着這很是善變的杜娟,我如今真的不知道她哪一句說的是真,哪一句說的是假。

    “你不相信也沒用,我的力量雖然沒了,但我的感覺還在的,我感覺的確是有東西在慢慢接近着我們。等會看你的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杜娟右手拿着手機,左手攤了攤,聳拉着脖子,示意着自己的無奈。

    “好吧!”

    杜娟說的如此言之確鑿,而我之前的確是感覺那鐘擺有些不凡,但是沒有想到這杜娟的實力竟然在離開鐘擺所在大樓後就消失匿盡。

    再想想杜小靈,在這個精神病院好像我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好像都在鐘擺的不遠處。

    “難道是那鐘擺有着特殊的力量,可以保護着她們姐妹倆不受傷害?”

    我一邊找着鑰匙,一邊瞎想着,畢竟這杜娟所說的事情我之前可從未聽聞過,一個人的實力竟然是受着一個外物的影響着,這的確是個奇聞。

    “你快點啊,我感覺那個東西越來越近,快要接近三樓的位置了。”

    杜娟在我旁邊笑聲催促着,卻讓我的心裏更加緊張了起來。

    之前在那個公告牌的抽屜裏拿到這一大把鑰匙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屬於319的,而如今急着用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

    “別催我,找着呢!”右手動作加快,但或許是上天在跟我們開着玩笑,這越是急,就越是找不到。

    “這北侖精神病院我之前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多少醫護人員跟病人啊,怎麼如今這邊的鑰匙這麼多。難道?她們都死了?”

    不寒而慄的感覺涌上心頭,我感覺自己的額頭好像都起了汗珠。

    雙眼中有一滴滴的冷汗不斷涌入,杜娟體貼的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也是讓我頗感意外,好像自她剛剛說出她的情況之後,她就又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之前我再“尋夢”咖啡館認識的那個姑娘,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於此同時,我也真實的感覺到了,好像在那看不見的地方,的確是有着什麼東西在慢慢的靠近着我們,身周慢慢的好像起了一陣陣的風,但這樓道中的窗戶都在緊閉着,哪會從外面吹什麼風進來,也是讓我心寒不已。

    隨着這道道的寒風,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接近着,跟我們就隔了一個走廊的距離。

    “咔嚓!”此刻,我終於是找到了這個房門的鑰匙,快速的打開了房門,拉着杜娟便竄了進去。

    “哐當!”房門被重重的關上,我跟杜娟對視了一眼,俱是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那絲絲的恐懼。

    我們靠在房門邊上,靜靜的聽着房子外面的動靜。只是過了很長的時間,這房間外面好像突然恢復了寧靜,靜的讓人心裏莫名的發慌。

    “剛纔我們是不是聽錯了?”許久之後,杜娟自門邊擡起了頭,有些疑惑的問我。

    “不對,如果只是一個人聽錯那還說的過去,有可能是身處這樣的空間下出現了幻聽,但若是我們兩個人都聽到了,那絕對是有着什麼東西。”

    我輕聲否定了杜娟的提問,慢慢的蹲起身子,藉着這門上拇指粗細的門洞向外面看去。

    “啊!”

    就這一眼,驚的我幾乎要喊叫了出來。

    只見就在我藉着門洞向外看去的時候,有一隻慘白的眼珠,夾雜着血紅的血絲,沒有黑色的眼瞳,定定的通過那門洞跟我對視着。

    “那是什麼東西!”

    我確信我剛纔看到的不是人的眼睛,那裏面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感情,除了密佈的血絲跟眼白,竟然別的什麼都沒有。

    就那簡單的一眼,都驚的我心臟似乎都漏了半拍。

    其實經歷了這麼多的東西,我本不應該被一個眼球就嚇成這樣,但不知爲何,這次看到這冷冰冰的血色眼球,我卻感覺自己的心裏一片發涼。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些東西?”

    杜娟在我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後,也跟着看了下,但就那一眼,她便蜷縮在門邊,嘴裏一直唸叨着什麼“不可能,不可能!”也是讓我腦袋發疼,我覺得她肯定是知道什麼東西,但仍舊是在瞞着我。

    只是杜娟不知爲何此時不再搭理我了,神情慌亂似乎是沒了主張。

    “唉!”

    我嘆了口氣,如今杜娟不知爲何在看到了門外的情景之後變成了這樣,一切,還要靠我自己去發現了。

    好的是自從剛剛到現在,門外的東西似乎是安靜的待在那裏了,並沒有出現別的什麼意外情況,也是讓我安心不少。

    我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在這裏慢慢的翻找着,期望能發現什麼線索。

    319房間就格局來看,似乎住着三個女孩,並列放着三張單人牀,牀上的鋪蓋似乎早已經拿走了,只剩下了空落落的牀板。

    牀上肯定是發現不了什麼東西了,我趴下身子看向牀下,仍舊一無所獲。

    起身看向邊上一個頗大的連衣櫃,裏面都是一些制式的護工服,慘白色的掛在那裏,似乎還有着淡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翻找着這些衣服口袋,仍舊空空入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如今,這個房間看來就只剩下了邊上的書桌值得去查看了。

    我拉開抽屜,在一沓病情記錄報告下面看到了一些枯萎的鮮花,而在這些枯萎的鮮花中間,似乎有着一張相片。

    “我今日前來,看來跟相片交上了不可言說的緣分呢。”

    我在心裏吐槽着,拿起了照片。

    許是因爲一直放在抽屜,並且有着這些紙張跟枯萎的花朵吸收水分的緣故,這張照片看起來成色頗新。

    打眼看去,上面有着一男一女,背景仍是在這家醫院的後花園。男的身着白大褂我恰好認識,正是害死王濤跟韓紫瑩的陳白。

    而那女的身着護工服,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陳白的懷裏,眼睛裏有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這個女的是誰?”

    眼見着這女的跟陳白如此親密,我覺得她應該在這家醫院中也是個很重要的角色,或許是個突破口還說不定。

    我把照片拿到了依舊蜷縮在門前的杜娟面前,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好奇的問道。

    “你從哪找到這張照片的?”杜娟眼見着了照片,一把奪了過來,定定的看着照片上的那個女孩,淚眼婆娑。

    “你們認識?”

    眼見杜娟如此表情,我不禁確信她們肯定認識,並且關係還很不一般。

    杜娟把照片放在胸口,腦袋扎進自己雙膝間兀自抽泣着,過了很久,她擡起了頭,哽咽的說道:“認識,我當然認識,她叫秦荷,生前是我的好閨蜜。”

    “那她跟陳白?”我覺得我似乎抓到了一點眉目,出聲確認着照片上兩人的關係。

    “如你所見,她跟那畜生不如的陳白,之前是戀人關係。”

    說到了陳白這個名字,杜娟咬牙切齒着,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柔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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