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開!”
就在此時,我身後一聲大喝,一道更加快速的虛影襲向了我面前的斷腳惡鬼,眼見着她抓向我脖頸的雙手離開,我鬆了口氣,重重的落在地上。
這道在我險些遭難的時候出手的正是秦荷,她眼見着我爲了救杜娟身在空中無法借力躲避,身影一晃就與那斷腳惡鬼戰成一團。
片刻之後,兩道虛影散開,只見斷腳惡鬼一隻胳膊聳拉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而秦荷仍舊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
“滾,念你生前不易,此次饒你一命,再敢糾纏,就不是打散你一隻胳膊這麼簡單了。”
秦荷淡淡的出口,聲音卻顯得很是狠厲,與我之前對她的認知大不相同。
斷腳女鬼怨恨地看着秦荷:“你真的要出手嗎,主任成功在即,你若是此時拂了他的意,等待你的,恐怕是比魂飛魄散更爲嚴酷的處罰,你真的願意爲了這個必死之人出手?”
“滾!”
秦荷加重了語氣,斷腳女鬼眼見如此,輕笑了一聲,化爲一道虛影兀自消失。
“你們認識?”我有些疑惑,聽那斷腳女鬼跟秦荷的交談,我認爲她們之前定是認識的,並且關係應該還不一般。
“迷途不知返的可憐女子罷了,不值得一提。”
秦荷淡淡的回了聲,顯然並不準備多說。
“對了,那斷腳女鬼剛纔所說主任成功在即,應該是說陳白了。那你們知道他一直沒露面,都在搞些什麼東西嗎?”
剛纔那斷腳女子所說的話顯然讓我留了心,她說主任成功在即,讓秦荷不要輕易插手我跟陳白的事情,否則便有比魂飛魄散更嚴厲的事情發生。
我覺得那陳白必定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才如此小心謹慎,連我此次前來,也只是派了這個實力並不高深的斷腳惡鬼來阻我去路。
聽我所問,秦荷跟杜娟難得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似是有了些交流,一起淡淡的出口:“不知道。”
“額……”我頓時無言,我知道她們應該是有些事情在瞞着我。
“好吧,既然你們此時不說,那想必是有着你們認爲的道理的。如今這邊也沒有什麼好待的了,那我們就去杜娟口中所說的四樓看看吧。”
“好。”二女此時倒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打開了房門,當先向外走了出去,而我亦緊跟其後。
這職工樓我並沒有來過,因此讓她二人在前帶路也不爲過。走出房門,身後屋子的燈應聲而滅,樓道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跟緊了!”
杜娟拿出了我一直放在她那裏的手機,打開了手機手電筒,慢慢的走在前面帶路。
這樓道間極爲黑暗,手機的光亮本就不強,這濃密的黑暗彷彿是能吸收世間所有的光明一樣,張牙舞爪着,眼前的路並不清晰。
四周的光線極爲昏暗,隱約只能看到我們兩個的身影在兀自搖曳,而秦荷身爲鬼魂,當然是沒有影子的。
之前倒是聽秦九爺說過一個趣聞,每個人的影子其實都是有着自己的生命的,他時刻藏在你的身後,觀摩着你的一切,等你身死之後,就會接替了你,繼續在這世間生活,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吧嗒吧嗒”
走過了這長長的樓道,伴着我們腳步聲的聲聲迴響,也不知道驚擾了多少睡覺的小動物,伴着耗子“吱吱”的驚叫聲,我們來到了三樓樓道通向四樓的樓梯門前。
“這竟然還上着鎖?”
我有些驚訝,這鎖看起來頗新,顯然不是之前在門道里所見的那種生鏽的不能用的。
“鐵將軍把門,怎麼辦?”
杜娟笑聲嘀咕。
“看我的”
杜娟跟秦荷聽聞,連忙閃開了身子,以爲我要用蠻力去撞門,但我身爲一刀劉第十一代傳人,陰陽雕刻世家的傑出青年,怎麼會去做這麼低級的事情。
撞門這種事情,我記得之前好像是刑偵副隊的那個女漢子田麗歌纔會做的事情。
我拿出來龍頭刻,拇指粗細的刻刀在鎖孔上擺弄着。
杜娟一臉驚奇的看着我:“你還會開鎖?”
“小點聲,小點聲,別人聽去了會壞了我的名聲的。”
如今杜娟跟秦荷因爲之前跟斷腳女鬼一戰中化解了不少的隔閡,這難得的機會我開個小玩笑緩解她們的氣氛也說得過去。
“呵……”秦荷小聲的笑了一聲,我回頭看去,別說這秦荷笑起來的模樣還挺甜的。
“啪嗒”一聲響,這鐵鎖在我的靈力涌動下頓時被破壞,這活我已經輕車熟路了,當然不會浪費多長使勁。
“咳咳……”
我側身重重的咳了幾聲,呼盡了胸中濁氣。
“進去吧,如果不進去,關於陳白的一切我們永遠都不會了解明白。”
秦荷當先走上了面前的樓梯。
“好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着這濃重的讓人作嘔的屍臭味,走了過去,而杜娟也皺着眉頭緊跟在我身後。
這道三樓通向四樓的地方不僅上着鐵門在封閉着,並且樓梯極長,杜娟手中的手機燈光竟然照不到頭。
光線極暗,只能看出腳下的光景,我們一步步的向上走着。
“又該你出手了。”
片刻之後,我們竟然有停在了樓梯口的一道鐵門邊上,想必是已經到頭了。
看着這門上依舊上着的鐵鎖,正待拿出龍頭刻繼續出手,“啪嗒”就在這時,那鎖卻自個一聲輕響彈了開來,於此同時,一陣莫名的惡風吹來,眼前的鐵門竟被吹了開來。
“這麼快?”
剛剛閃到我身邊的秦荷有些驚訝,因爲之前我在下面那個樓梯口開門的時候少說也用了將近半分鐘的時間,而這一次從她說話讓我出手到這門被打開,前後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她當然會有些驚訝。
而杜娟也一臉驚奇的看着我,從她的表情來說,她應該是認爲我是個慣犯。
“額,不是你們認爲的那樣。這門,它是自己打開的。”
我攤了攤手,當先走了上去。
雙腳剛一踏到這四樓的走廊地面的時候,我就覺得極爲的不舒服,直感覺到腳下有着粘稠的東西,而空氣中那種無處不在的腐臭感更加強烈了。
“杜娟,手機給我。”
眼前光線極黑,杜娟還沒有上來,我也看不清腳下的光景,總感覺心裏不踏實。
“給。”
杜娟依言遞迴了我的手機,站在了我身後。
“嘔……”
當我拿着手機看清腳下的東西之後,不禁扶着身後的鐵門差點嘔吐了出來,而身後的杜娟表情也差不了多少,彎着身子乾嘔着,極爲痛苦。
藉着手上手機的燈光,只見着這走廊上充斥着一團團有些乾涸的暗紅色液體,而從那味道上來說定是血液無異了。
若是僅僅只是這些,見多了鮮血的我定是不會如此,只是這走廊上除了這些,竟然還有着各種各樣的殘肢斷臂,數不勝數。
有的看着新鮮,而有些一片腐臭,上面還有乳黃色的蛆在那裏遊移爬動着,顯然是放置了很長的時間了。
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廢棄的大樓裏竟然還有着這麼一副人間慘像,若不是因爲昨晚只是喝了幾杯咖啡的緣故,此時恐怕已經是吐的昏天暗地了。
我們對視了一眼,俱是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驚駭。
“你們知道這裏的事情嗎?”
我聲音冷冽的問着杜娟跟秦荷,之前不論她們隱瞞了我什麼,若是她們知道這裏有着這這樣的人間慘像,還因爲私人的有些事情隱瞞不上報,不讓外界知道,那我就要重新去定義一下我們的關係。
如果她們真的是那種爲了一己私慾不念蒼生之人,這夥伴我知道沒得做了,不論是成爲敵人還是陌路人,我都會自己去繼續追查下去。
“你不要誤會,我不知道。”杜娟眼中的驚駭不加掩飾,顯然也是初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你呢?”我看向了神情一直很是淡然的秦荷。
“我之前倒是有所聽聞。”
秦荷淡淡的說道,讓我心裏一緊。
“只不過也只是耳聞罷了,我之前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無意間認識了陳白,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做了他的女朋友,只是之後他很多次都在深夜的時候離去,但是具體他做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說了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了,自從陳白親手在這幢樓把我溺死我就已經對他恨之入骨,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秦荷想是因爲秦九爺的關係,對我的懷疑並沒有在意,反而是挺爲在乎我的看法,一聲聲的解釋着,連她是被陳白溺死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好,我相信你們。我劉嶽如今雖然需要幫手,但需要的是行的端做得正的幫手。畢竟之前你們都是待在這個精神病院的,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由不得我不懷疑,希望你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