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陰陽雕刻師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斷耳
    臭水溝的左右末端,各又一扇密實的鐵柵欄阻隔,眼見着柵欄上的斑斑鐵鏽,我知道這個地方應該修蓋了很長的時間了。

    柵欄在污水的衝擊着有些晃動,顯然是因爲歲月的侵蝕有些不怎麼牢固了,讓我的心頭有了些想法。

    看完了這暗室的大概請去昂,我也是極爲頭疼。這明白着就是要把人活活困死啊,估計就是讓越獄的主角過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吧。

    “吱吱!”牆角那幾只老鼠仍舊在那裏啃噬着不知什麼東西,而我也沒有心情去查看。

    如今彼此相安無事還好,如果我惹惱了它們,它們頃刻變成那種四樓的喫人老鼠,那我不是給自己找事情。

    試着又掙了幾下,身上的鎖鏈還是沒有任何的鬆動,看着脖頸上鎖鏈上的大鎖還有左右腳上款式相同的大鎖我不禁苦笑:“若說是這個暗室還有什麼新的東西,那當真是要首推我脖子跟雙腳上的這三個大鎖了,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散着金屬特有的光芒,我還能聞到上面新拆裝的包裝味。”

    至於陳白爲什麼沒有把我雙手也困着,我猜想他已經把我當做了案板上的魚肉,只是讓我逃跑不了就罷了。

    無力吐槽着,我蹲坐在陰溼的地面上一陣發呆。

    “鎖!”就在此時我突然驚醒,我趕忙摸想了腰間暗袋。手指一陣硬實的感覺傳來,讓我心頭狂喜。

    “好,好,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我心頭竊喜,抽出了龍頭刻。

    刻刀上傳來的冰涼感此時給了我無盡的安心感覺,看着手上的龍頭刻,我知道自己終於是在這絕境之中有了翻盤的機會。

    絲絲靈力涌動,流傳進了龍頭刻之中,龍頭刻之上的刻痕明滅着,好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活了一般。

    我右手拿着龍頭刻對準了鎖芯的位置,片刻之後。

    “咔嚓,咔嚓,咔嚓!嘩啦啦……”

    三聲鐵鎖被打開的聲音伴着我扔掉自己身上鎖鏈的聲音,我終於扔掉了捆縛着自己身體的東西,暫時重獲了自由。

    “當然,這只是對身體控制的自由,若想取得完全的自由,我還的先逃出這個地方纔是!”

    “噗通,噗通……”

    就在此時,一陣陣水花自身前不遠處響起,那污水差點濺了我一身。

    打眼看去,原來是之前在牆角啃噬東西的老鼠好像是因爲我扔掉鎖鏈的嘩啦聲驚慌失措的跳進這臭水溝裏逃開了。

    “奇怪,之前我在這暗室裏到處走動的聲音也不小,也沒見驚動着它們,而如今我扔掉鎖鏈的嘩啦聲它們好像還更爲敏感。”

    這點事情我想不明白也沒再仔細去想,畢竟如今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得儘快逃離這個地方,我不知道那陳白什麼時候就會來了。

    “哈哈,膽小如鼠說的還真是沒錯。”我在心裏給自己開着玩笑,緩解着自己胸中憋悶的情緒。

    “不對!”

    就在此時,濃郁的血腥味漸漸自我眼前的臭水溝散了開來,取代了之前一直佔着主導地位的腐臭味。

    “這是?”

    我伏下身子,只見着這臭水溝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絲絲血紅的顏色,給這污濁的水溝裏添上了別樣的色彩。

    就在我感覺莫名其妙的的時候,從這臭水溝的上游有更多的血水留了過來,這暗室裏頃刻之間就只剩下了濃郁的血腥味了。

    慢慢的正條臭水溝都成了一片血色,看的我心裏極爲噁心,有些發涼。

    “這血水是從上游的位置溜過來的,難道是這邊還有着別的暗室,一樣關着人?”

    我心底存了疑惑,貼近了身邊的房間側耳仔細聆聽。

    靜下心來,我似乎能聽到一絲絲的哀嚎聲,但顯然不是我隔壁的房間,而是從更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這地方不止我所在的一個暗室,肯定還有更多的這種地方,這陳白到底關了多少無辜之人!”

    我心底極爲憤慨,根據這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哀嚎聲,我頓時猜測到了這裏面的大致情況,這個地方估計是有着很多被陳白關押着的,用於他實驗的人的地方。

    而眼前的這條臭水溝估計就是連通各個房間的地方,而這臭水溝的作用我想定不是陳白好心給這些人解決生理不便,而是方便他自己行事。

    譬如我眼前所看到的,放血。

    我站在這臭水溝邊上靜靜觀察着,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這水才漸漸變的跟之前一樣,而後有許多的清水水勢頗大的衝了過來,讓這之前污濁的臭水溝看上去清澈了不少。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眼前的臭水溝水流中突然有些不正常的涌動,細細看去,有一隻老鼠順着水流爬了出來,而它的嘴角似乎還咬着什麼東西,水流頗急,左衝右突的,但是這老鼠就是不願意鬆口。

    定睛一看,我心底很是大驚,因爲那老鼠的嘴裏面的竟然是一個斷口齊整的耳朵。

    蔥蔥一掃,那耳朵切口平滑,應該是被利器所傷,而加上這個斷耳的完整度來說,刀口應該是緊緊貼着臉部的位置,應該是傷到了而後的動脈血管。

    而之前臭水溝裏這麼多的血液也證實了我的猜想,但我不明白這陳白割別人的耳朵要做什麼用。

    從耳朵的形狀以及膚色來看,被砍掉耳朵的應該是一箇中年男子,再根據之前臭水溝裏所留的血液的時間來判斷。

    那人就算沒有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也會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因爲這裏惡劣的環境再加上根本不會有的醫學治療感染細菌而死。

    所以說,這被割掉耳朵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是死定了。

    “陳白!”我心中大怒,對這陳白已經是無話可言。

    結合他所行的這麼多惡事來看,身爲北侖精神病院主任的他,其實才是那個精神最有問題的病人。

    不對,他不是人,他畜生不如,我已經無法用自己僅有的貧乏詞彙去形容他了,我只知道,若是他不死掉,這世上還有衆多的無辜之人會死掉。

    而之前我跟杜小靈聊天的時候也瞭解到,這家精神病院在前十來年還是很爲正規的,有着很多精神有問題的病人來這裏做康復治療,有海市的,也有外地的。

    但自從十年前收養杜小靈的院長無故失蹤調查無果後,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就越來越少了,直到現在這規模頗大的精神病院加上醫護人員一共纔不到五十人。

    我猜想着,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消失的精神病人說不定都是被這喪心病狂的陳白給拉到這個地方,滿足了他的私慾,做了實驗,成了無辜的犧牲品了。

    “吱吱!”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釣着耳朵的老鼠看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又跑到了之前啃噬東西的那個牆角,津津有味的啃噬了起來。

    “嘔……”

    看着眼前的場景,我差點吐了出來。

    那個耳朵顯然很新,是剛剛被砍掉的。而如今看着它就在那老鼠的尖牙下嘎嘣作響,我真是有些受不了,這可真是在考驗着我的神經底線。

    壓着胃中的上下翻涌,我暗自沉思着:“這房間中幾乎是全部封閉的,唯一進出的地方恐怕就只有眼前這四十釐米寬的臭水溝了。而要想摸清這個地方的佈局,找到出去的路,恐怕這一切就是它了。”

    之前探查完這個暗室之後,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條臭水溝裏了。

    只是看着那污濁不堪的臭水溝,聞着那些讓人作嘔的腐臭味,再加上之前涌過來的鮮血,我一直沒有狠下去心。

    而如今隨着剛剛那些水量頗大的清水的沖刷,這臭水溝清澈了很多,再也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讓人噁心了。

    我又在這暗室中轉悠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發現有任何的可以出去的地方,四周的牆壁敲擊聲都極爲沉悶,顯然是沒有什麼空蕩的地方可以讓我破開。

    我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這條臭水溝裏面,“既然老鼠可以從這溝渠裏面遊動,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從大小寬度來說,是完全夠的,只是這臭水溝讓人作嘔的味道雖然因爲那些清水淡了不少,但隨着我彎下腰去距離的接近還是很是刺鼻。

    這個臭水溝如今看來是用來沖刷屍物的,如今這水稍微清澈了點,就能看出這溝地裏有零碎的殘肢斷臂,女人的長髮,不知道誰的指甲,左下方的位置還有幾顆零散的泡的發脹的眼珠。

    “嘔!!”

    看到這裏,我的胃部又是一陣翻涌,但想想等會自己有可能真的要從這個地方下去,還是狠下心來忍了一忍。

    “我劉嶽身爲陰陽雕刻世家大名鼎鼎的一刀劉第十一代傳人,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怎麼會被這些死物嚇到!”

    我在心裏安慰着自己,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只留了遮身的內衣,伸腳慢慢探了下去。

    “嘶……真涼!”

    這十一月的天氣本就極涼,再加上這臭水溝裏的水也不知道是從這地下的暗河裏引來的還是深井裏的,我甫一接觸,感覺自己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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