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力道,以自己比起平常人要大上許多的力氣來說,這黑袍男子若是沒有特殊的手段,怕是幾個小時的時間都無法自己醒來了。
我先將黑袍男子用散亂在這樓頂的鐵絲緊緊的困在側邊的柱子上,確定他再怎麼着都無法掙脫,隨後走向了王大海,從腰間暗袋的瓷瓶裏取出一顆療傷藥用靈力裹挾着,趕忙給他餵了下去。
看着本是氣若游絲的王大海在藥丸服下去之後,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我心底感嘆,“這獵靈王家的療傷藥可真是一絕啊。”
之前我初到王家村的時候,還開玩笑的跟王騰說過,“這陰陽界走動之人,碰到的多是陰邪鬼物之類的,這些草藥所配之物,對於鬼物所襲之魂傷,能有多大用處。”
王騰當時所說的話我還記得,“中華古醫術千古流傳,自有其神韻所在。而獵靈王家結合自身的獵靈術。
以一株百年人蔘爲媒介,經過王家人一代代的努力,經過歲月的洗禮,終於在王家的土地上孕育出了一隻珍惜無比的藥靈,而這隻藥靈時刻影響着它所生長的那片藥田。久而久之,那片藥田中所孕育出來的藥物就具有了獨一無二的功效。”
當時王騰在北侖精神病院被挖去心臟的時候,就是以一隻當時那個藥靈孕育出來的一個分身爲引,才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直到堅持到了我的文玩店,說出了殺害他的兇手,才離開人世。
由此可見王家所出療傷藥的珍貴與神奇,獵靈王家的療傷藥聞名遐邇,尋常之人就算面子再大一次也購入不了多少。
而我一刀劉家因爲跟王家身爲世交,關係密切,所以才能從王家每年的產出中分潤出不少。
老爺子上了年紀,只願意在山裏的老家待着守着祖祠,而他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吃了虧,所以在器物上除了龍頭刻沒給我其它,但是卻把王家贈予的療傷藥全部給了我。
而這還不算,當時王騰在世的時候,經常會隔三差五的從家裏帶一些效果極好的藥物給我,也是讓我直到了現在別人眼饞無比的王家療傷藥,但在我手裏卻從來都沒有斷過。
這些想法其實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我眼見着王大海的傷勢似乎平穩了下來,遂靈力涌動至指尖,輕輕觸了觸他的額頭。
“超兒,超兒……”
王大海甫一醒來,便一直唸叨着他小兒子王超的名字。
王大海本來有兩個孩子,但老大王騰在世紀中學唸書的時候,因平日常被別的學生欺負,被處心積慮的柳依依利用了其扭曲的復仇之心,從而身死魂消。
而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兒子王超,便成了王大海如今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他因追尋更強大的實力去學了鬼術,不爲族人所容然後被追殺,最後又被仇人圍攻一家人全部落入滾滾黃河之中與孩子失散,而跟他在一起的妻子卻在昏迷之時被路過的蘇河玷污。
當時重傷無力,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的王大海根本不是當時正當壯年的蘇河的對手,差點就此被殺掉。
好的是王大海所學甚雜,會一些假死之術,騙過了蘇河。
由此才引發了蘇家之人因爲蘇河的一己私慾,被攜怒復仇的王大海精心設計,一個個的慘死魂消。
直至最後蘇河也死去,蘇家如今就只剩下了一個蘇媚音還有她在海外失散已久的弟弟。
之前的王大海因爲一直沉溺於復仇之中,給我的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殺人不眨眼的印象,爲此在蘇媚音身種鬼狐紫咒之時,我還跟他發生了一些不甚愉快的矛盾。
而之後他看在王超的面子上,替我解掉了蘇媚音身上的咒術,並且還提醒我蘇媚音的身體裏還隱藏着另外一個邪惡的東西,他也束手無策沒有辦法。
我知道自己是欠了他一個人情的,所以剛剛在看到王超受傷,纔會跟他站在一條戰線對抗這黑袍男子。
若說之前是爲了報之前所欠的恩,那現在我已經徹底被這王大海對於王超的父愛給感動了。
“放心,王超會沒事的!”
我摸了摸一直咬着金蠶蠱不放的小黑,示意了下被鐵絲牢牢捆着的黑袍男子。
小黑自我第一次在世紀中學看到它的時候,我就覺得人性化的它極爲不凡,如今我才發現自己對於它的評估還是低了。
剛纔它在人面鬼蛾的襲擊下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在我對抗黑袍男子那一會兒的功夫就恢復了過來,可以把黑袍男子一直藏在最後的殺手鐗給擒獲,也是讓我極爲歎服的。
可不要懷疑我的力氣,我雖說以前性子愛玩,但練習陰陽雕刻術這麼久,力氣可是比常人要大的多的。
“超兒,超兒……”
我把王超放在了王大海的身邊,他看着王超臉皮下面一陣陣的涌動,老淚差點就涌了出來。
“解藥!”
王大海猩紅着眼睛就欲站起身子再次向那黑袍男子要解藥,但王家療傷藥就算再厲害,也只是止住了他的傷勢,讓他好的比平時快上許多。
但這才過了三五分鐘的功夫就想站起來走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砰”的一聲,王大海剛剛曲起身子,便是一聲響又躺倒了回去。
“你可慢點,別王超等會醒了,你這個當爹的自己把自己玩沒了。”
我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按住了我大海的肩膀,“放心,解藥我一定幫你確定下來。”
“求你了,一定要幫我!”
王大海又試了試身子,卻還是無法站起,他遂祈求的看着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我身上。
“放心,我必不負你所望。”我看了看緊緊摟着昏迷的王超,以掩飾着自己眼中淚珠的王大海,心頭一酸,轉過身子,向身側的黑貓招了招手。
“小黑,跟我一起過來。”小黑聞言懂事的跟在我後面,快速的向黑袍男子走了過去。
我把小黑一起叫着不是因爲我懼怕着這黑袍男子還有什麼別的手段,剛纔他的全身已經被我搜過了,的確是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我把小黑叫過來,其實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行至黑袍男子身邊,我定定的看着這個顯然已成瘋魔的男子,狠下了心。
我擡起右手,中食二指前伸,靈力涌動,最後全部匯聚於我指尖。
“去!”我沒有保留,靈力向黑袍男子額頭涌去,我相信以這個時時與鬼物打交道的黑袍男子,不會就這樣死去。
“啊!”黑袍男子一聲慘叫醒了過來,他怨毒的看着我,眼神中盡是殺意。
“給你一次機會,說,這兩瓶到底哪瓶是解藥?”我攤開了手上的兩哥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瓷瓶,一紅一黑。
“嘿嘿,想知道解藥啊,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是嗎?”我依言湊了過去。
“呼!”就在此時,黑袍男子嘴巴張開,突然向我惡狠狠的咬了過來。
“哼,臨死反撲,都用過一次的招數你以爲我會沒有防備嗎?”
我冷哼一聲,右手一點又是點在他的額頭。
“啊!”男子又是一聲慘呼,渾身哆嗦着,痛的冷汗都出了一身。
“你還是不願意說嗎?”此時我的耐心已經用盡了,最後一次的問道。
“哈哈,多一個年輕的陪葬品,告訴你,我值。”黑袍男子癲狂的笑着,顯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希望你等會不會後悔!”
我知道跟這男子說的再多都只是會浪費時間,而這個爛尾樓就算人煙稀少,但作爲人流量極大的海市,這麼大的動靜被發現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爲了避免更多無辜之人被捲進來,我決定自己還是要快速解決,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小黑,蟲子給我!”
我蹲下身子,將手伸向了已經被小黑咬的半殘的金蠶蠱。
小黑愣神了片刻,顯然沒有想到我竟然在這個時候跟它搶獵物,但它看了看我,還是把嘴巴湊了過來。
“真乖!”
我右手靈力涌動,使勁捏住了金蠶蠱頭部向下的位置,將它的頭部向前,慢慢的湊近了黑袍男子。
“你,你要幹什麼?”
黑袍男子隨着我拿着金蠶蠱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似乎是想到了我下一刻想要做什麼。
“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你不是喜歡給人下蠱看着別人痛不欲生的模樣嗎,那我就把你所用之蠱施在你身上,看看你會有什麼反應。”
其實初始的時候我並不想用這種殘忍的方法,我覺得如果自己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去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消息,那跟眼前這手段殘忍心底邪惡的黑袍男子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