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盡全力,向田麗歌那衝去。
只是我纔行至半途,便只見着被那血光及身的田麗歌周身突然一道金光閃過,然後便是一個散着道道金光的“將”字,懸浮在田麗歌身周。
“啊……不!”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便是隻見那血色光芒重新變成了陳少文的模樣,田麗歌身周的“將”字金光倏地擊向陳少文,只見他身周的血色瞬間就淡了幾分。
陳少文躺倒在地,渾身的血色蒸騰着,肉眼可見的,整個人竟然開始化了起來。
不大一會兒,陳少文渾身的血肉白骨竟然全部化了開去,而在原地,竟然出現了一個頭生雙角的惡魔虛影。
那惡魔虛影看着極爲猙獰,他就在那“將”字金光裏左衝右突,卻根本不能突破那金光的束縛。
此時這惡魔虛影也着實驚着了我,在我印象中,根本對於這種東西就沒啥瞭解。
“這陰魂不像陰魂,厲鬼也不像厲鬼,頭生雙角,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看着勝券在握的田麗歌,我在邊上靜靜掠陣,沒有輕易出手。
“這難道就是陳少文之前所說的,撒旦之門洞開後,裏面所出來的東西?”
“惡魔”這個詞彙,多形容世間邪惡之事、物,開始多見於西方神話,還有人們的想象之中。
而我沒有想到,如今在自己眼前,竟然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東西。他剛纔還操控着已經死去的陳少文,差點就害死了田麗歌。
“啊……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
一聲慘呼之後,那金光裏的惡魔虛影在一聲慘呼之後,全部消散。
而此刻的田麗歌,也好像是耗盡了全身的精力,在惡魔虛影被滅後,身周金光跟那“將”字全部消散,雙眼緊閉着,整個人向後倒去。
“田麗歌!”
我趕忙起身,扶住了田麗歌,一番查看之後,發現她只是用力過度造成的虛脫,並沒有大礙,遂放下了心。
此刻,在這惡魔虛影被滅之後,這房間裏讓我一直感覺不對勁的氣息終於是全部消散,剛纔所見,田麗歌已經叫了她的同事過來,我便把田麗歌抱到了一樓客廳的沙發位置,靜靜的等待她同事的到來。
客廳懸掛的擺鐘滴滴噠噠的走着,許是一夜勞累的緣故,我靠在躺倒在沙發上的田麗歌的身上,隨着那鐘擺的滴答聲,竟然慢慢的睡了過去。
此時的我,好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心神一陣恍惚,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沒病,我沒病!”
我打眼看去,這個地方似乎是一個醫院,身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到處忙碌着,而在我面前的一個房間裏,好像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大聲呼喊着。
“是誰呢?”
心中恍惚間,我便是提步上前,只是讓我感覺有些驚訝的是,自己只是心頭升起了要去查看的念頭,自己竟然從這醫院的走廊裏,竟然就直接來到了這房間的位置。
“我沒病,我沒病,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房間中的人依舊還在大聲呼喊着,我將身子前移着,來到了他的前方。
“陳少文?”
我心底一陣大駭,“這陳少文剛纔不是連同附身於他的小惡魔一起被消滅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心中大急間,我便是準備調動靈力,只是讓我驚駭的是,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靜靜的看着。
“這是什麼情況?”心中有些驚訝,但我恍惚間好像又明白了什麼,只是一時之間並不能明悟。
“陳少文,是你嗎?”我試着喊了一聲,陳少文卻依舊沒有回聲。
只見陳少文的雙手雙腳俱是被鎖鏈綁着,牢牢的躺倒在眼前潔白的病牀上,這房間規格頗高,但有些諷刺的是,陳少文如今除了這張可以呼喊的嘴巴,全身上下被緊緊綁着,什麼都做不了。
於此同時,這房間裏不斷有醫生護士穿葰其中,給陳少文注射着各種藥水,而他們的身體不時的從我身體裏穿過,卻絲毫沒有受任何影響。
眼見此景,我頓時明白,自己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在夢中來到了陳少文生前的一些記憶裏,去感受他曾經的生活。
而剛好我也對於陳少文爲何會變成那樣很是疑惑,便耐着性子繼續看了下去。
只見陳少文對於那些被注射進自己身體的藥物顯然很是抗拒,他大聲呼喊着,極力的扭動着身子,似乎是在阻止那些藥液的注射,但這些顯然都沒有用。
那待着口罩的醫生說完之後,便是帶着注射完畢藥液的護士門退了出去。而場中,此刻只剩下了痛苦嘶吼的陳少文,跟“我”。
“陳少聰,你是我的親弟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
“陳少聰?”
聽這陳少文所說,這陳少聰應該就是他弟弟無異了。
只是心頭此刻想及陳少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前一陣恍惚,自己竟然又來到了靈外一個地方。
眼前好像是一個暗室,而在這暗室裏,有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身着白大褂,看身形正是剛纔跟陳少文注射的那個醫生,而此刻他正畢恭畢敬的對着坐在暗室中央椅子上的一個青年,低頭說着什麼。
或許是距離太遠,我並不能聽清他們所說的話。心念一動,我便是整個人湊了上去,但是他們並沒有絲毫察覺。
“二少爺,我已經照你的吩咐,把你交給我的那些藥全部注射到了陳少文的身體裏,這下子就算是他不是精神病,也會被那些藥液折磨成個精神病,這下子,你之前的承諾可以兌現了吧?”
“哈哈,你老黃辦事,我還是能放心的,給這是你的酬勞,裏面有兩百萬,自己拿去先花着,等那該死的傢伙徹底完了之後,還有另外一半。”
眼前的這個青年模樣跟陳少文很是相像,就算是旁人不說,我也能看到跟陳少文肯定是兄弟之類的。
而此刻讓我感覺不寒而慄的是,這陳少聰在提到他哥的名字的時候,眼睛裏竟然全是一片狠毒還有殺意。
我真的不明白親兄弟只見爲何會變成這樣,遂繼續向下看了下去。
“沒別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是,二少你忙,要出去的時候喊我一聲就好。”那醫生躬身退了出去,而陳少文便是打開了他身前的筆記本電腦。
屏幕亮起,其中的景象竟然是陳少文在病牀上痛苦掙扎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給陳少文所注射的到底是什麼藥,但此刻眼見着陳少文滿臉青筋畢露,牙齒緊咬着自己的嘴脣,血都流了出來。
他不斷掙扎着,牀單之下不一會兒就被他溢出的汗液印出了一個血色的人形。只是因爲有着那鎖鏈的捆綁,陳少文除了掙扎,並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於此同時,他嘴巴不時張開,好像想喊着什麼,卻又什麼都喊不出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惡毒?”
看着眼前的青年,看着這電腦屏幕裏的景象時,那得意的表情,我真的想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哈哈,等你徹底完了之後,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爭?”
陳少聰得意的拂着電腦屏幕,看着裏面的景象肆意獰笑着,“從小到大,你陳少文得到的總是最好的,就連老爺子癌症晚期,我所偷看下他寫的遺囑裏,竟然也把財產全分給了你,竟然連一絲都沒有給我陳少聰留下。”
我也不就是闖了幾次禍嗎,竟然這麼對我,哼!這下子等你徹底完了之後,我陳少聰想要什麼,那還不唾手可得?
陳少聰大笑着合上了電腦,起了身子呼喊了兩聲,暗室的門便被打開,然後他便走了出去。
於此同時,我感覺這醫院中突然有一股陰冷邪惡的氣息在陳少文那裏升起,心頭暗覺不好,一個恍惚間,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陳少文所在的那個房間。
“你是誰?”
我剛一到這房間,便是聽見陳少文似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這三個字。
我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可是等我看向陳少文的目光,卻發現他看的根本不是我所在的地方。
“嘿嘿,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除你的痛苦,還能幫你報仇!”
順着說話的聲音看去,一道頭生雙角的虛影定定的站在陳少文的病牀前,正是田麗歌剛纔所消滅掉的那個小惡魔。
“報仇?”
聽到這兩個字,陳少文眼裏的厲芒一閃而過,只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又重新清明瞭下來。
“怎麼?你不想報仇?”
那小惡魔顯然也是有點疑惑,“也罷,爲了顯示我的誠意,我先解除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