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每次行事,都有人左右護佑,平平安安的,除了在我手上敗了幾次,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挫折。
如今碰到這情況,整個被那絕世惡鬼困在這個地方,頓時變的驚慌不堪,卻是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你去給我把這東西給我破開!”
徐王晨也顧不得剛纔鬼老推他的舉動,指着那出口位置繚繞的黑霧,便是對那煉魂宗頭領命令道。
“這……”
煉魂宗頭領遲疑了片刻,還是咬了咬牙,“此前既然欠下你徐家恩情,今日我沈三便以性命相報,只是徐少若是今日逃出,還請不要忘了對我煉魂宗此前的承諾,護我族人安全。”
“頭領,不要啊。”
“不要去啊,這明明是送死啊!”煉魂宗餘人皆是伸手阻攔,悲痛的看着那沈三。
只是沈三咬了咬牙,看着冷漠地對他點了點頭的徐王晨,還是祭起周身法器,向前衝去。
此時只見他渾身白色的陰蛇混雜着黑色的蜈蚣魂繞於他身體四周,在他操控下向那出口黑霧就是衝去。
只是才衝了一半,那陰蛇跟蜈蚣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嘶啞的叫着蜷縮着身子就想逃回。
沈三如今顯然是拼上了性命,他舉起右手狠狠的擊向自己胸口,頓時只聽“噗”的一聲,一道血線便是擊向了那退回來的陰蛇跟蜈蚣。
然後那些陰蛇跟蜈蚣俱是便成了一片血色,赤紅着眼睛又是迴轉身子向那黑霧衝去。
“嗤拉……”
只是那些陰蛇跟蜈蚣顯然不是惡鬼所化鬼氣的對手,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沈三所召之物全部被那鬼氣捲了進去,連個渣都不剩。
“噗!”
那些陰蛇蜈蚣似乎是跟沈三心神相連之陰物,在那陰物被鬼氣毀去的一瞬間,沈三一大口鮮血噴出,身子便是重重的向後倒去。
“首領!”
煉魂宗諸人俱是一聲驚呼,將沈三身子接住。
“你,你,你……還有你,都給我衝,給我把這該死的出口給我衝開!”
徐王晨卻是管不了那麼多,他在乎的,應該只有他自己的性命。
煉魂宗諸人止住臉上悲痛之色,俱是有些憤恨不甘,只是看着如今躺倒在地的沈三,卻是同時嘆了口氣,臉顯悲痛之色,俱是起身,朝徐王晨鞠了一躬。
“我煉魂宗自歸附徐家,就作爲徐家的一柄刀,所有上不得檯面的事情都由我們來做。今次捨身幫徐少衝開出口沒有問題,只是希望徐少記得我們的約定,護我族人老幼安危!”
“去吧,不到一百的族人而已,我徐家還是養的起的。今次我徐王晨起誓,若是能從這裏出去,定會保煉魂宗餘下族人安危,給他們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情況危急,徐王晨如今顯然也是拼了,誓言下的可不謂不毒。
只不過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只不過今次能讓他活着出去嗎?”
“不能!”
心中只剩下仇恨的怒火,那絕世惡鬼所化鬼氣佔據我全身上下的時候無比順利,只是待來到我的腦海裏面,仿是被我腦海裏的怒火所化,一時之間竟然是僵持在了一起。
只是我腦海裏如今殘留的意識卻是知道,這種僵持的局面恐怕是持續不了多久。
怒氣作爲人思想中的一種極端情緒,攜一時之勇或許可以跟那絕世惡鬼所化僵持片刻,但這絕世惡鬼封印百年,實力不降反升,只是幾個呼吸間就控制了我的身體。
看着如今連鬼老跟徐王晨這始作俑者,如今在情況失控下,都只是想逃,我自是知道,這惡鬼實力之強,恐怕是已經超出了我目前所能理解的範圍了。
“劉嶽…劉嶽!…嘭嘭嘭!”
就在此時,我似乎是聽到了那出口之外的走廊之上,好像是有一道讓我感覺頗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喊我。
只是我如今意識漸漸模糊,已是聽不清那人到底是誰了。
“給我衝啊,你們在楞着幹什麼!”
煉魂宗餘人在徐王晨發下誓言之後本是想去衝擊那出口的,只是在聽到那走廊上突然傳來的聲音之後,卻是俱都楞了一愣。
徐王晨眼見着那些煉魂宗諸人楞在原地,便是一聲氣不可耐的厲喝。
“慢着!”
徐王晨厲喝之後,那些煉魂宗餘人本是想繼續前衝,只是此前在知曉那被放出來的絕世惡鬼無法控制後,就一直想逃沒有多少動靜的鬼老卻是突然喊了一聲,那煉魂宗諸人頓時又將腳步停下,跟徐王晨一樣疑惑的看着鬼老,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徐王晨眼顯怒意,自懷中取出此前在北侖精神病院用過的那血色銅像,“這惡鬼是你所召,此前你也再三給我保證,說封印這惡鬼的時候,你先輩也有參與,所以放出之後有十成把握可以操控那惡鬼。”
“待操控這絕世惡鬼之後,我徐家藉此掌管陽世話語權,而你鬼門操控陰界諸事。只是事到如今,你這放出來的惡鬼操控不了也就算了,我先前欲殺那劉嶽你多次阻攔,如今我着自己手下去衝開出口,你卻還是阻攔,你作何意?”
人在生死危機時刻,都會無比的在意自己的性命。
而如今徐王晨顯然是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眼見着他拿出了許久不曾使用的血色無頭銅像,我知道他定是存了拼命的心思了。
“唉,徐少你難道沒有聽清走廊上那聲音到底是誰嗎?”
鬼老指了指出口之外的走廊,“你仔細聽聽。”
徐王晨起始有些孤疑,只是他側耳聽了會兒那走廊不時傳來的喊我名字的聲音,卻是有些震驚的說道,“這難道是此前從劉嶽文玩店附近一直跟我們到世紀中學荒原,然後經我們一番設伏,拼上了上百簒養的鬼物之後,才消滅掉的那個自稱鬼王的納蘭秋慈?”
“嗯。”
鬼老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那鬼王納蘭秋慈之前在我們設計引出這劉家小子店裏的女孩杜小靈之後,就一直對我們窮追不捨,最後數百厲鬼自爆,才終於是沒見了她的影蹤。那個時候還以爲她是死了,如今看來,她不僅沒死,反而在這個時候又追過來了。”
“這?”
徐王晨顯然有些不敢置信,他縮了縮身子,有些驚懼的向鬼老那裏湊了湊。
我殘留的意識像是聽到了鬼老他們的談話,周身雖然極痛,但我還是十分欣慰,“我果然沒有看錯,納蘭秋慈是來救我的。”
意識越來越模糊,我覺得那惡鬼好像是把意識全部涌向了我的腦海,想一鼓作氣的衝破我腦海中的最後一絲防線,毀去我的靈魂。
心思越來越放空,只是隱約間,鬼老與徐王晨的談話還是不時傳來。
“徐少你自己想想,先不說這已經被那絕世惡鬼所封的鬼門,這四個煉魂宗之人能不能衝破,就算是衝出去之後,對上那納蘭秋慈,徐少你有幾分勝算?”
“那……那鬼老你的意思是?”
徐王晨聞言便是將目光對上了鬼老,希望他能有所辦法。
“爲今之計,我們只有毀了這劉嶽!”
“毀了劉嶽?”徐王晨顯然是不明白鬼老的打算,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對!就是毀了他!”
鬼老陰測測的盯着眼神逐漸放空,目光呆滯的我,“這小子意志挺強,如今一直在跟他腦海裏的惡鬼相持不下。”
“既然這惡鬼的目的不是吞噬這劉嶽,而是想毀去他的靈魂鵲巢鳩佔,那我們就趁這惡鬼的意識存留在這劉嶽的腦海的時候,將他們兩個一起毀去,然後我用陰鬼乾坤袋將那惡鬼殘魂收伏,用來對付出口外面的納蘭秋慈,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若是依着徐少的法子,你手下這四個煉魂宗之人,也只是徒送性命,給那惡鬼加個餐而已。”
“這,這能行嗎?”
徐王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環繞在我身周的濃郁黑霧,“這絕世惡鬼實力這麼強,之前準備那麼充分,卻連控制他都做不到。如今想滅掉他,哪有那麼容易。”
“徐少可是不相信我?”
鬼老十分珍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血色符紙,“這血狐符,是我先輩所留。相傳我先輩曾救下一狐仙性命,他曾賜下這血狐符,說是具有那狐仙三分威能,端是了得,如今看來,的確是到了用的時候。”
“鬼老手段莫測,徐某佩服。”徐王晨爲了自身性命,幾句好話當然是不會不捨得說的。
他指了指剩下的煉魂宗四人,“你們幾個,好好的護着鬼老四周方位,斷不能有一絲外面的動靜影響到鬼老用符。”
眼見着煉魂宗四人定定的站在了鬼老四周,成四象站位,鬼老顯然知道這徐王晨時刻都存留着自己的小心思,只是他也沒有在意,咬破了自己指尖,貼到符紙邊緣,任那些血液在上面兀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