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嘴裏嘟囔着,只是我身後的四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惡鬼便是不再說話,自顧鑽進了陰陽星盤不再說話,也是讓我錯愕不已。
我沒有想到這惡鬼竟然如此忌憚四月,也是對這雪狐實力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如今場上沒了四月殺氣的壓制,讓人窒息的壓力也是瞬間消失,讓我好受了很多。
歇息了一會兒,終於是有了些力氣,我便起身向售票廳走了過去。
如今時已至元旦,離着過年已是沒了多長時間。火車站裏熙熙攘攘的盡是攢動的人頭,讓我不禁皺了皺眉。
“這麼長的隊伍,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看着售票窗口那十來條買票的長龍,我這禁不住的就是嘆了口氣。
“小夥子,要票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鑲着大金牙賊滅鼠眼的男子湊了過來,解開上衣拉鍊,露出了裏面衣袋裏的一疊疊車票。
“黃牛?”我也是有些好笑,我接觸鬼事甚多,身上自是常有鬼氣纏身。
這鬼氣普通人隨時看不到,但行至我身邊時,卻會莫名的感覺不舒服,然後遠離我。
所以一般情況下,除了跟我熟識得那些,一般人識不會隨意來到我身邊的。
如今我卻是沒有想到,這會兒竟然有一個黃牛盯上了我。
心中有些好笑,我就想跟他開開玩笑,“你這哪的票都有嗎,先說清,你要是沒有我想要的票,還打擾了我的時間,你可是會走黴運的哦。”
“嗨,兄弟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
金牙男子撇了撇眉毛,“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專業啊。”
“看,你自己看!”
男子抖了抖自己袋子裏的票,“兄弟你可看好了,我這天南海北的票,只要你能說出來的,我這可都有。”
“好吧,給我來張去南都的吧。”
“南都?”
男子眼色似乎有些詫異,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最近也是邪了門了,去南都那邊的人賊多,我這每每搗鼓出來些去南都的票,沒多久就賣完了。”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
心中有些好笑,這男子雖然賊眉鼠眼,但不知爲何,看上去就頗爲親切,因此我也是存了玩笑的心思,就故意板起了臉,看看他怎麼辦。
“誰說的,誰說我大金牙這沒票了。”
男子以大金牙自稱,我想着應是他的綽號了。
“看好了!”
大金牙在口袋中翻了許久,才掏出了一張有些褶皺的車票,“看,去南都的票,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了,我跟你講啊,這可是今日去南都最早的一班,你要是想買,可要抓緊了,因爲我手上的這張,可是最後一張了。”
“多少錢。”
瞟了一眼,這車票雖然有些折舊,但看其日期卻是今天,仔細觀察,這車票也不像是作假。
看了看售票窗口那條條長龍,我可真的沒有多少排隊的心思。
“只收你五百八十八,豪華軟臥,絕對值這個價。”
男子賊滅鼠眼的笑着,雙眼中盡是浮動的人民幣,就像他那一口大金牙一樣,閃閃亮着金黃色。
“我曹,平日不到三百的票價,如今你收我將近六百,這TM都翻了一倍,你怎麼不去搶那?”
心中惱怒,我認爲自己被這大金牙當做了冤大頭,頭也不回的就向售票窗口走了過去。
“哎哎,我說兄弟你不要激動啊,價格好商量好商量。”
大金牙拉住了我,“我跟你講,最近這班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了,售票渠道早就關閉了,你若是想去南都,那就只有再買三個小時後的另一趟了。只不過我見你形色匆匆,似是有要事要辦,怕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吧?”
“價格太高了。”
我知道這男子說的也是實情,如今想要快些去南都,恐怕還只有買他手上的票了。
只是我這錢財來的雖然快,但也都是從陰魂厲鬼裏殺出來的,這被當做冤大頭的感覺,還是不怎麼好的。
“價格好商量,好商量。”
大金牙眼見着我神色放緩,頓時知道有了商量的餘地,便是伸出了八根手指,“兄弟,我見你與我有緣,就跟你打個八折,吉利,你看怎麼樣?大吉大利,今晚回家。”
“去你大爺的大吉大利,四折!”
“兄弟,哪有你這樣砍價的,四折都比官方售價要低了,你是想讓我做賠本買賣啊!”
“嘿嘿,還有不到半個小時那火車就要開了,你若是不賣掉,那恐怕是要虧得更多。”
大金牙咬牙切齒,似乎心裏做了極大的決定,最後大手一揮,“七折!”
“五折!”
“六折!”
“成交!”
不等大金牙再說話,我便是抽過了他手上的車票,遞過了三張百元的跟一張五十的塞到他手中,“四合五入,多的就不用找了。”
話已說完,我便是起步往檢票口行了過去。
只是在經過大金牙身邊的時候,我還能聽到他嘴裏在自顧呢喃着,“五百八十八,打六折,四捨五入是多少呢……”
心中暗笑,只是我當然不會提醒他,我加快了步子,便是快速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我去你大爺的四捨五入,你他媽的還欠我兩塊八,老夫還能買上三個包子,你別跑,還我血汗錢!”
只是車站人潮洶涌,那大金牙如何能找到我。有了這個小插曲,心中莫名的就輕鬆了不少。
“難道骨子裏,我其實是個喜愛整蠱別人的人?”
心中暗笑,卻是隨着身前的人流,通過檢票口,來到了停在車站候着乘客的列車前。
“海市東——南都南站,T346.14車25號。”看着車票上的信息,我便是來到了十四車的車前。
“帥哥,能不能幫幫我。”
就在我等着列車員再次驗票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側身看去,卻是一個一個酷似二線女明星的長腿女孩,大冬天的還只着一個黑絲底褲,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而她的高幫靴邊上,正放着一個碩大的行李箱,看其體積,想是很有分量的。
與此同時,周圍等着上車的男子都用一種豔羨着夾雜着想殺人額目光看向了我,似是我不該有這種突來的豔遇。
“我?”
只是看着女子那祈求的眼神,我卻是不太感冒。
這女子雖然看着美麗,極爲可人,只是我看着她的時候,卻隱隱感覺卻是有些不太舒服。
再說這女子跟蘇媚音比起來,容貌雖然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氣質上,卻是跟蘇媚音有些差距的。
並且我今次去南都還有重要事情要做,我想着這還是儘量低調一點比較好。
能不惹事,就儘量不惹事。
漂亮女孩子的身邊,卻總是是非繁多。我牢記着老爺子此前對我的教導,所以擺了擺手,“美女,你還是找別人吧。”
話已說完,我便是提步欲走。
“哼,討厭。”
女子剁了剁腳,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只是我顯然不會跟她一般計較,結果列車員還回的車票便是走上了列車。
“美女,我來幫你!”
“給我讓開,看我這一身肌肉,結實!”
“結實你妹,你那都是喫蛋白粉吃出來的,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告訴你我可是海市上屆的健美先生大賽冠軍,這種爲美女效勞的機會當然是要留給我。”
“滾蛋,我可是縱橫海市數餘年的著名男公關,關於怎樣幫這美女把行李箱提上去,我可是有七七四十二種姿勢可以選擇。”
“滾犢子的七七四十二,不就是個鴨,信不信爺爺一巴掌糊死你……”
在我拒絕了那女子的請求之後,場下便是傳來了一陣陣的爭執聲,只是我顯然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看着左右兩邊的號碼,便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錯不錯,二十五號竟是個下鋪,這張票買的絕對值。”
心中欣喜,脫去鞋子,蓋好鋪上的棉被,頭靠着枕頭,我便是舒服的半躺在了那臥鋪上。
只是這股欣喜之意纔剛剛升起,我就見着剛纔那女孩踩着吧嗒吧嗒的步子,氣鼓鼓的來到了這邊,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在幫他提着行李箱,打眼看去,卻正是此前在下面展現着自己肌肉的那個大塊頭男子。
“是你?”
還沒等我說話,那女子便是看見了側躺在牀上的我,氣鼓鼓插着小蠻腰,“你這個沒有風度的男人,竟然跟我在一個車廂,可真是掃興。”
“不願意你可以換個車廂,不送。”
這女孩眼見着就是在家嬌生慣養習慣了,在外面也是利用着自己的姿色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讓我看着不太感冒。
“哪有這麼跟美女說話的,看來我要好好教育你一下,該怎麼對待美麗的女孩子……”
“滾!”
眼見着那肌肉男在放好行李之後竟是選擇這個時候站出來想逞英雄,好在那女孩面前留個印象去討好她,我就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