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情繁雜,而我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整理下自思路。目前來說,南都之事未了,還是不能回海市的。
海市如今聽及蘇媚音電話所說情況,如今也是風起雲涌,因爲金輝商貿一直攜其手下那些邪修行風作浪。
但好的是有紫雲觀、東來古玩、蘇氏商業以及其它一些世家在牽制着。
所以暫時來說,還是安全的。而如今我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將南都這邊的事情儘快的處理好。
目前,脫胎於我本體,然後一直想要消滅我本體意識,佔據我身體的那個具有自己意識的影子,已經是處理完畢。
其誕生的意識被龍頭刻收走,而屬於我的影子也重新歸爲,我如今也變的跟以前一模一樣了。
影子的事情,已經完美的解決了。再者的,就是那斷橋之後的骷髏之事。
那些骷髏雖然實力微弱,但數量卻是極爲衆多,那鋪天蓋地的模樣,如今想想就心寒。
好的是蘇河不論是因爲蘇媚音的緣故,還是因爲良心發現,他都用他陰魂投胎之前所說的承諾,用了一世陰德來向我示警。
因此我才能在知曉危險後提前在這平安書店佈下了大五行靈陣。大五行靈陣以七七四十九枚靈力充沛的陽刻把件爲陣腳,威力自是不凡。
鋪天蓋地的骷髏襲來,卻是最後生生被大五行靈陣阻擋在平安書店店外,空留下了滿地的白色骨沫。
而那操控這一切的綠毛屍鬼當時雖然逃脫,但之後卻還是被我們追了上去,合力消滅。
如今想想,跟那綠毛屍鬼模樣差不多的,我此前在海市南山墓園的時候有消滅過一個。
所以,南都這個不論怎麼看,都是爲此前那個尋仇的。
海市那個綠毛屍鬼個體實力極爲強大,單單是它一個,就將南山墓園那數百陰鬼全部消滅,最後還是在誤食了我的血液之後,暴斃身亡。
而如今這個在南都消滅的,個體實力雖然不是太多強大,但他卻是具有一種逆天的能力,那就是可以操縱骷髏。
試想,不論是誰,實力就算是再過強大,那靈力都不是可以無限維持的。而這些骷髏卻是不怕死不怕疼,在那綠毛屍鬼的操控下就知道使勁猛衝。
如果不是得知消息提前做準備,我們如今的結果,怕是要變成一具具屍骨了。
所以如今來說,不論這自稱鬼怪新娘的夏安然爲何一直對我糾纏不休,但她可以跟那些鬼怪溝通,並且可以驅使他們的能力,對我們絕對是非常有用的。
畢竟,提前獲得消息,這不論是做什麼,都會讓人事半功倍。
“希望夏安然是真的想融入我們這個小集體,而不是有其它的心思吧。”
人其實有的時候很奇怪,人多的時候覺得吵的慌,事情多。但一個人獨處久了,卻又會覺得孤單。
夏安然雖然一直表現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整天都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但我卻是從她的雙眸裏,發現了一絲隱藏不住的孤單。
畢竟,任誰自小的時候就可以跟鬼怪交流,就算她再怎麼掩飾,那都是會被別人發現她的一些異常的。
久而久之下,普通人會疏離她遠離她,應該也是不難理解的事情。
如今看來,夏安然要是真的能安安穩穩的待在這裏,而後融入我們這個根本就沒有普通人的小團體,那不論是對她還是對我們,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我雖然也想把夏安然當朋友,但經歷了這麼多,我的心中如今,卻是充溢着仇恨,它就像是一顆生命力頑強的種子,不斷的在我的內心生根發芽,融入血液,化入骨髓。
如今做事情,卻是多了很多理性,少了很多感性。對我有幫助的,我會緊緊抓住,而對我有害的,要麼逃避,要麼就將你扼殺。
我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是不是老爺子王世伯以及我一刀劉家族人被滅的影響,但我知道,如今的我若是心中沒有仇恨,在這鬼事洶涌的南都,如今怕是無力前行。
兀自思索的同時,外面的天空已是漆黑一片。
如今平安書店周邊的街區除了我們基本都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這水電供應倒一直沒有斷過,這一點倒是讓人頗爲欣慰的。
仔細想來,若是南都執法閣仍舊健在,沒有被端,那像着這樣詭異的街區,他們肯定是會派人來調查解決的。
昏黃的路燈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倒是給這滿街蕭瑟的大街上塗抹了一道道淡淡的色彩。
許是因爲多了這些顏色,這荒蕪的大街,看上去不那麼冷清了一些。
坐在門口吹着這冷風兀自想着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書店外的風,竟是漸漸的停了下來。
“咦,風停了?”
我擡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着店外,卻是發現就在風停的這時候,有一個身後做淺褐色外胎的中年人正一步一步的向這裏慢慢走了過來。
“奇怪,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來書店?再說了,這周邊的居民不是早就搬的差不多了麼,這男的又從哪冒出來的?”
心中雖是奇怪,但有句老話說的好,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
如今這一樓就我待着,書店門是開着的,燈也是開着的,看看時間雖然已經九點多快十點了,但既然門跟燈都是開着的,那生意來了,肯定是要做的。
“看書喝茶喝咖啡請隨意。”男子自店門走了進來,而我早就回到了收銀臺的地方。
隨意感受了下,眼見着這男子身上的氣息是正常人,我招呼了一下,低下了頭把玩起了手機。
只是片刻之後,我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我擡起頭來,卻是發現那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那書架邊上的長椅上,捧着一本書正在入神的閱讀。
“奇怪,是這人的步子太輕了,還是我的耳邊剛纔被凍的失聰了?”
喝了口清茶,搖了搖腦袋,眼見着那人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看書,並沒有什麼異常,我才繼續的坐在那裏拿着手機翻看着頭條新聞。
書店的鐘擺滴滴噠噠的響着,時間也是一點一點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等我將目光從手機上收回,將頭再一次擡起的時候,時間已經是馬上就到晚上十一點了。
手邊的清茶已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如今的我卻是困的實在撐不住了。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仍舊坐在那長椅上看書的中年男子,淡聲說道:“先生你好,本店馬上要打樣了,如果喜歡的話,請明天再來吧。”
“好。”中年男子聽到我所說的話,臉上的神色極爲正常,也沒有一點惱怒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褐色風衣,小心翼翼的將手上書籍合上,從旁邊的書架上拿過了一張書籤夾在裏面,而後起身將書放回了原處。
“倒是個有素質的書客。”心中兀自想着的同時,那中年男子已經走了過來。
他定定的站在我面前,微微的笑着問道:“多少錢。”
我聞言看了看時間,“給二十塊吧,一個小時十塊錢。”中年男子來這之後除了看書,並沒有進行別的消費。
這書店此前白葉在的時候就沒有定價,說的是讓客人隨意給就好。
想來是白家家大業大才會至此。但這世間最難把握的卻就是隨意這兩個字。
給的多了也是隨意,給的少了那也是隨意。客人糾結的功夫,那就會憑空多少許多時間。
而如今的我,顯然是困了。我不想浪費那麼時間,因此,這二十塊錢,我認爲很合理,不多。
中年男子聽到我所報的價格之後,臉上依舊是保持微笑,他輕笑道:“價格公道,並且環境也很舒心。”
中年男子說的風輕雲淡的,只是這雙手在口袋裏摸索着,半天卻是沒有掏出一個子來。
我無奈的瞥了瞥他,心中暗道:“穿的這麼裏面,可別是連二十塊都沒有吧,我可是很困的啊現在。”
眼見着中年男子臉上的淡然漸漸消去,我適時的指了指收銀臺上的二維碼,說道:“先生,如果你沒帶現金的話,這裏可以掃碼的。”
“哦,掃碼。”
中年男子聽到我所說的,嘴裏兀自嘀咕着,只是這神色卻是更加尷尬了起來。
“我滴個神啊,這大叔現金也沒帶,碼也不掃,該不會是想逃單吧。”
心中想着,其實我也頗爲無奈。
若這是在海市我自己的店裏,真碰到這樣的顧客,那也沒辦法,也就二十塊錢,就這樣算了吧。雖然我店裏沒有低於兩千的東西,但這不是我目前考慮的東西。
我目前所要考慮的是,這不是我的店,是白家的。目前這家書店的負責人,是白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