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我按下接通鍵之後問道。電話那頭的話語聲,幾乎是和我說的話同時開始,同時結束的。
“劉嶽是嗎?你現在在哪兒?”
我一下就聽出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是田麗歌,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我心裏便瞬間感覺更加的奇怪,因爲我實在行不通,田麗歌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爲了什麼事情。
在我想着這些,稍稍的沉默了下來的時候。
田麗歌的聲音再次傳來:“是劉嶽嗎?”
感覺到田麗歌話語裏的急促,我隨即應道:“是我,什麼事兒?你說。”
“嗯!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有收到一封血書,署名是鬼門門主的!”
田麗歌快速的說明了打電話的意圖,而且語速很快,像是連珠炮一樣。
“我有收到,而且已經看完了。”
我說的很自然,接着突然意識到田麗歌那面,莫非也是同樣收到了和我一樣的信件。
於是急忙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那面也被送去了一封是嗎!”
“是啊,我剛剛起來……嗯……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然後就在客廳至玄關的地板上看到一個白色信封,看到裏面的內容居然是血書寫的,所以我纔打電話問你……”
田麗歌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從她的話語裏,聽出一絲恐懼的意味。
我咳嗽了一聲,半安慰半說事兒的講道。
“不用擔心,既然心裏說的是要在半個月內,把我們全部端了,但是今晚沒有動手的話,就說明他們也在等機會,或者是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不用太過害怕。”
講到這裏,我頓了一下:“而且我感覺,這個鬼門門主的意圖,也許只是在給我們造成恐慌,畢竟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少說也有兩三百人,如果他們真的敢一次性殺將這麼多人殺了,那麼他們的日子,只會變的更加的難過!”
在我說完之後,田麗歌那面安靜了片刻,我能清晰的聽到田麗歌努力調整呼吸節奏的聲音,一會兒之後,田麗歌才接着說道。
“可是……我覺得事情不見得這麼簡單!”我仰起頭,抿了抿嘴脣,然後才問道。
“嗯……怎麼說?”話音剛落,田麗歌就接着說道。
“我覺得鬼門可能不止是給你跟我送了信箋,其他人,恐怕……也都……”
田麗歌說道這裏,就停了下來。
田麗歌的這番話,讓我的眉頭皺起:“你的意思是……包括將門的那兩百多人,也有可能收到信箋了嗎!”
我的話語的結尾,已經變的非常的冰冷。
因爲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說這種可能性很大的話,或者說已經發生過了的話,那麼……這麼多封血書,需要用到的鮮血,到底會有多少人因此丟掉了性命,卻只是爲了滿足血書的數量而已……
如果是我和田麗歌猜錯了,想多了還好,如果沒有的話……鬼門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行爲!簡直就是!天人共誅!
我在沉默着思索的時候,突然覺得,田麗歌既然能把我的想法往這方面引導,那麼就說明她已經想到過這種可能性了,但是聽起來卻好像很是淡定。
帶着這種疑惑,我開口問道:“田副,這事兒,你怎麼看?我感覺……嗯……你好像……”
“呵呵,就知道你很快就能想到,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沒錯,我是有這方面的打算,但是我先不說,看看你那面是怎麼考慮的。”
田麗歌呵呵一笑之後,這樣講道。
“……”
對於田麗歌現在還有心情這樣說話的態度,我覺得蠻無語的,於是提醒道:“田隊,現在的我覺得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覺得如果剛剛你的那個猜測是對的,那麼幾百條人命案,恐怕引起的轟動,絕對不會小!”
“到時候你那面忙的焦頭爛額了,還怎麼處理鬼門那面的事情,萬一再在出去調查的時候鬼門盯上,那時候你就笑不出來了!”
“你這人……真的是!很死板啊。”田麗歌哼哼着說道。
我死板?感覺田麗歌的態度有些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的心裏頓時感覺更加的無語,可是我這面還沒來得及接話,田麗歌聽着嚴肅認真一些的話語再次響起。
“好了,不開玩笑了,其實我早就已經在局裏面了,那個血書,我也已經找人檢測過了,上面的紅色看似血跡的東西,其實也不是人血,而是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材料混合出來的液體,只不過味道和屬性上,幾乎與人血無異而已。”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今天一起去的,來自南都執法閣的許柳,許研姐妹那面的狀況嗎?”
“並不關心。”
我淡淡的說道,說完之後,我想了一下,於是又補了一句:“而且我已經有了蘇媚音了,其他女人怎麼樣,我並不關心。”
“和你說話真的無趣!哼!”田麗歌狠狠道。
“怎麼會呢,哈哈哈哈。”我嬉皮笑臉着接道。
“……”
田麗歌一陣持續了好一會兒的沉默,然後才說道:“算了,不和你調侃了,明天你抽空來我這裏一趟。
另外,我這面已經給許研她們打過電話了,已經卻她們也收到了一樣的血書,我也讓她們也過來局裏了,一方面是方便研究方案,另一方面……可以將力量集中起來,容易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聽完田麗歌的話,我剛準備答應下來,可是我的心裏,沒來由的一突,渾身都感覺一寒,不由得產生了一些不安的感覺。
牙齒左右磨了一下,然後緊緊咬住,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
“田隊,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悄悄進行比較好!”
“爲什麼?”田麗歌問道。
我陰鬱着臉,將視線轉向了窗外,看向窗外的那片漆黑之中。
“我感覺,鬼門的人,很可能就是準備等着我們聚頭的時候!出手攻擊我們!”
說到這裏,我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說了。因爲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以田麗歌的頭腦,肯定能聽懂我所說的話。
聽着田麗歌那面的沉寂,我考慮片刻後說道:“田隊,你先考慮一下,有其他安排,再通知我。”
說完,我就直接掛掉了電話,只不過也沒有將手機收起來,而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快的有些超出了我的意料。
“喂,哪位!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對於電話那頭的怒言相向,我連遲疑都沒有遲疑,就直接懟了回去!
“你個哈麻皮!別裝逼!這個點,你怎麼可能是在睡覺!我劉嶽,找你有事!”
沒等我聽到電話那頭的回話,倒是先出現了一陣能震破耳膜的嘈雜聲,我趕緊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一些,防止耳膜真的被震傷到。
等到電話那頭似乎安靜下來了,我纔將手機重新貼在耳朵上。
同時,對面的話也到了。
“啊……是嶽哥啊,什麼事兒,你說吧。”我把事情的原委和劉瑞大致說了一下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不說別的,單是鬼門下血書之事,就讓人極爲煩憂了。
臨近過年,跟奶奶新聚,我本是想跟奶奶以及蘇媚音還有我這些朋友們好好過個年。
可是呢,這鬼門在金輝商貿徐家被滅之後一點都不知道懼怕,反而一直搞風搞雨的讓人不得安生。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將他們的老巢找到,將他們這些始作俑這全部消滅,那才能讓我的日子安生上幾天。
而對於田麗歌剛纔所提到的關於許柳姐妹的事情,我心中唏噓,但其實也沒有辦法。
對於她們不論此前有什麼恩怨情仇,如今將她們救出之後,也就只能將她們當做好朋友來看待。
而若是有所虧欠,那就只能用日後的時間來償還了。
……
一場大戰又將升起我再也沒有睡覺的心思,衣服穿好跟守在院子裏的四月以及青九和嬰鬼陳生交代了一番,便來到了文玩店。
來到文玩店,杜小玲還在裏面睡覺,我將剛被驚醒的她勸回去繼續睡覺,而後就在店裏優哉遊哉的逛了一圈。
我本是想雕刻一些陽刻把件以供日後使用,但就雕了一兩個,卻不知道是因爲心思無法平靜還是什麼,竟然全部失敗了。
眼見如此,我知道此時不是雕刻把件的時候。
“看來去外面走走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推開店門走了出去,將店門關好之後,我在外面的街道上慢慢悠悠的晃着。
我眼睛也在有意無意的四處看着,準備在街道上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送信過來的那人留下的痕跡。
我在馬路上走了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幾乎將街道上的每一處角落都給走了一個遍,從路邊花壇到后街小道,無一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