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楠你可能不認識,就比你早幾個月回國,不過他也是在f國讀的書。”雲久海驅車,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着,“本以爲國內的老江是ceb的董事,其實是執行長之一,創始人居然是這麼年輕的孩子。”

    雲翛低着頭把手帕疊成花型,塞進胸前的手巾袋裏,“看來是個年輕有爲的人。”

    “你還是不滿意閆舜華?”雲久海本打算帶上閆舜華去拓拓人脈,卻被雲翛攔下,“你性格很溫和,對閆舜華倒是嚴苛很多。”

    “閆舜華還沒有簽約天透但是享受了太多藝人才有的資源,已經被許多人視爲眼中釘。”雲翛搖頭,“父親不用太着急,太急容易誤事。”

    雲翛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父親和他人寒暄,只有對方的視線和自己交匯的時候纔會頷首示好,在座的來賓雲翛雖然能說得上名字,只是相比自己,他們更願意攀附雲久海,劉川楠的私宴成了他們結交的名利場。

    嘉應的楊朝平,大腹便便的模樣,那場緋聞風波對他不痛不癢…反觀天透的女藝人卻承受了全網攻擊,而他卻在人羣中談笑風生。

    楊朝平的餘光頻頻落在雲翛身上,他對這張臉有印象,即使海選鏡頭裏出現的時間不過五分鐘左右,但云翛是天透的少爺才更值得驚異。

    雲翛款步到了露臺吹風,這場私宴讓他興趣缺缺,環顧了一圈也沒見到自己要見的人。

    輕輕嘆口氣,指腹摸了摸脣,‘鐵欄’的友人嗎?

    離開‘鐵欄’所有的關係都默認不存在,但自己有兩個特例,一個是林青秋,另一個就是…

    過了片刻,一隻手輕輕搭在雲翛腰上,“怎麼連消息都不願意回了?還以爲你不想見我,害得我這段時間都睡不好。”

    雲翛側身面對面向着劉川楠,本想稍退一步卻沒退成,反被劉川楠攔腰牽制,“口頭邀約卻沒有邀請函,如果不是沾了父親的光,我怕是門都進不了。”雲翛客氣笑道,話裏有些責備,搭在欄杆上的手被劉川楠覆上,“川…應該叫劉總了。”

    “你有特權,報名字在我這就是暢通無阻,而且我們之間至於這麼疏遠嗎?”劉川楠做出心痛的樣子,欺身上前,用只有他們之間能聽見的聲音道,“是因爲雲久海在,所以你不願和我親近?”

    “沒有朋友會這麼親暱吧。”雲翛不再躲閃,劉川楠把握的分寸很好,好到只要說話幅度過大就會蹭到他的脣。

    劉川楠說的沒錯,假使雲久海真帶了閆舜華來,他自己也要專程赴約,爲了這個自己在f國結交的‘朋友’一個面子。

    “你早回國幾個月不就是爲了處理相親的事,我以爲再見到你已成人夫了。”雲翛在劉川楠收手後整理衣服上的褶皺,免不了一頓調侃。

    “推了,和家裏鬧了一頓自己出來住了。”劉川楠支着下巴,用斜仰的視線打量雲翛的側臉,伸手摸了摸雲翛隱隱勾起的脣角,“你可以來我家,我們敘敘舊。”

    雲翛瞟過他的手,“我會帶上青秋登門拜訪。”

    青秋和劉川楠之間有些口頭冤家,但並不瞭解原委,拿他做擋箭牌再合適不過,果然劉川楠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了‘鐵欄’最後一賭,莊家是你。”劉川楠點了支菸,自己抽了菸嘴又想把它遞給雲翛,雲翛瞥了一眼沒有接走。

    “就贏了幾粒糖而已。”

    “糖?”劉川楠一愣,沒想到雲翛會賭這種不值錢的東西,抿了抿菸嘴,“要了糖卻不要我的煙,看來你是真不想我。”

    “那不好說。”

    尚閱川一眼捕捉到和風容與的雲翛,雖然今天已經有強烈的預感會在這見到他,但沒想到就近在咫尺。

    晚風揚起遮擋半邊露臺的紗簾,雲翛則帶着淺笑望着對面似與誰交談甚歡。

    “尚總。”正想上前的尚閱川被雲久海叫住,“好久不見。”

    招呼聲傳進雲翛耳裏,餘光瞥了一眼,那人距離自己近在咫尺,收回視線。

    尚閱川掃了眼窗外的人,此時正背對着自己,反正人也跑不掉一會兒再打招呼也不遲…寒暄過後人卻沒了影子,露臺之間是互通的,也不知道他眨眼間到了什麼地方去。

    擺脫了劉川楠的糾纏,雲翛尋了一處僻靜角落看着形形色色的客套相,擺弄面前的茶具,目光落在穿梭在人羣裏的尚閱川身上,他一面應付社交一面又極力掩飾找人的目的。

    找自己會說什麼?說自己放了他的鴿子?除了這件事他也不會這麼急着找自己。

    “算在劉總賬上。”雲翛蒐羅了一小筒茶,和服務生吩咐道。

    吸引到尚閱川的正是順風而來的清茶香氣,像美人葇荑朝自己勾了勾指尖。招不來手中端酒的商賈,招來了循香而來的尚閱川。

    雲翛本以爲尚閱川會如自己預期的那樣興師問罪,藉口都找好了,而對方卻跟失憶了一樣權當沒有這件事,“聞到味道就猜應該是你。”尚閱川生怕有人搶了座,落坐都有些急促,“我看見你了,和雲總打了個招呼就見不到你,那時候看你在聊天,和誰?”態度強硬,好像哪怕是胡說,也只能讓尚閱川聽他想聽的答案。

    “我碰見朋友就聊了幾句。”在給劉川楠一個身份的稱呼時,雲翛遲疑了一瞬,和他勉勉強強也能算朋友吧。

    “哦。”

    哦?氣勢洶涌地詢問自己和誰聊天,最後平平無奇地敷衍了事,尚閱川的反應和當初在電梯裏索抱的模樣天差地別,不過也好,反正並不想多聊劉川楠,再說多點可就不止‘朋友’這麼簡單了,“尚總今天可是衆矢之的,關於雙世的事應該不少人都想探探口風。”

    “你也是嗎?”尚閱川捧着杯子擋了大半張臉,唯獨沒擋住清明的雙眼。

    “在乎啊,畢竟您可是要搶我們天透的飯碗。”尚閱川聽雲翛語氣調侃就當他沒放心裏只是隨口一問,“這是我父親的意思,我還沒有任何看法。”

    雲翛看到個人風風火火朝着這邊來,定睛一看,“看來您今天也帶了朋友。”

    尚閱川正疑惑什麼朋友,側過頭就看到藺朔風…暗自腹誹:怎麼把他給忘了。

    藺朔風沒見過雲翛,在任何一個圈子都是個新面孔,從遠處看過來就見兩人穿得都是一個色系,又是獨處在角落…怎麼看都有些和諧。

    “您好,我是藺朔風。”

    雲翛友好地握住伸來的手,“藺先生長得可真奪目,你往這來我就注意到了。”起身後才發現雲翛還要高出藺朔風半個頭,溫潤翩翩公子的氣質是刻在骨子裏,談吐都讓人如沐春風,“我是雲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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