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能有一個成名作之後在談簽約的事。”閆舜華乾脆挑明瞭自己的打算,“我也知道天透現在很爲難,但天透給我的壓力真的很大。”

    ‘藉口。’雲翛從他躲閃的眸子就知道他另有所圖,尤其是在接到雙世試鏡之後,不出意外他是爲了雙世簽約藝人的名額才拖延時間。

    “雲總幾次希望我來問你,有個明確的答覆天透也能理解。”

    “那楚恩,你會願意做我的經紀人嗎?”

    “真是孩子氣的要求。”雲翛單手揣兜,把玩自己的頭髮,“爲什麼非我不可呢?聽你的助理說過很多次,你指名道姓的選擇我當經紀人。”

    閆舜華的眼裏難得撥開了朦朧,“因爲你…很像楚恩,而我也把你當作摯友。”

    雲翛拖了個慵懶的長音,“你知道藺朔風嗎?”閆舜華疑惑地應了聲,誰會不認識這個頂流,“天透想把你培養成第二個藺朔風,你願意嗎?”

    “我?”

    雲翛笑着不多做解釋,留了個懸念,這是能和雙世簽約藝人持平的條件。

    對一個新人如此上心…

    父親何嘗不想再造一個完美無缺的雲翛,但是雲翛卻不能以藝人的身份留在天透…

    本還猜測父親沒有任何動靜,結果被叫去辦公室,雲久海對着雲翛和顏悅色,似乎替他解決了一樣困擾許久的事,“也是時候該選一個適合的部門了,我相信你已經習慣了天透的工作模式。”雲翛點頭,“你的母親在經紀人部門,秦修昀以前的位置正好缺人。”

    “父親。”雲翛聽出了苗頭,“我不想做讓母親不高興的事。”

    “那你有什麼心許的部門。”

    “公關。”

    雲久海沒想到雲翛會提出這個部門,他對公關部也有所耳聞,公關部的部長是天透最不穩定的職位,多少人是做了不滿三個月就主動提出卸任,“如果你真願意去,我也沒必要攔着,是因爲你母親在經紀人部門所以你才避開嗎?”

    “因爲那個位置,還是適合修昀。”

    雲久海嗯了一聲,在文件上唰唰落筆,簽署了合同,自己的兒子就名正言順地在公司落足,“你的職位很高,或許有人不滿,但我相信你會讓他們心服口服。”雲翛接過筆,在合同上猶豫了片刻,這就像一份‘賣身契’無形地把自己框死在鍍金的牢籠裏,“公關部人多口雜,我不想再聽到類似楊朝平口中那樣的事。”

    ‘翛’字的收筆綻開了一朵破敗的墨花,雲翛的臉色毫無波瀾,瞳孔因爲呼吸凝滯猛地收縮,這件事居然隔了一週才提起…雲翛心裏多了些不適,類似一個好學生卻被發現沒做作業的羞慚,定了定神把情緒消化。

    “我一直教導你做事瞻前顧後,以後更該如此。”雲久海話裏確實是一個和氣的父親,“你說對嗎?我的孩子。”

    雲翛屏息,“您說的沒錯。”

    “工作要上心啊…還有閆舜華,他那麼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有些鉤子該給就給了吧。”

    “好。”

    兒時,送自己的果苗被灌進開水,逗弄的小貓小狗被清出庭院,那些好友毫無預兆的疏遠。

    忤逆的代價是失去。

    雲翛腳步愈發加快,一股酸澀直衝眼眶又迂迴鼻腔。

    “啊。”雲翛面前的共享單車被人用腳尖勾倒,在眼底搖搖欲墜的水漬終於晃了下來,“爲什麼…”

    尚閱川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惹哭了雲翛,就那一滴,倒像菸頭灼傷在心臟上,燒灼感蔓延得心慌神亂,手足無措。

    “你,怎、怎麼了。”尚閱川一時不知怎麼辦,雙手捧在雲翛下顎下,似乎打算捧着掉下的金豆子,可雲翛愣了愣再擠不出一滴。

    雲翛扯了扯嘴角,“尚總,能不能請您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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