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二叔在聽到這話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就在朱瞻基一隻手託着腦袋,隱藏着自己臉上的笑意時,這乾清宮的門外突然來了兩個女人。
一個是這宮裏的老人,安貴妃,永樂六年被番邦朝xian獻妃過來的。
另外一個正是最近剛剛獻過來的,樸妃。
只見那安貴妃來到宮門口那小太監的身邊,笑着對那太監說道:“我這妹妹剛剛入宮,又是第一次做菜,想着進去給皇上磕個頭,可行嗎?”
這安貴妃雖是妃子,但不得朱棣寵愛,雖是貴妃,但活的憋屈。
平日裏連皇上的面都見不着一次,多少年了。
尤其是皇上年紀大了以後,那更是不用說了。
如今見着這皇上身邊的太監,那也是得客客氣氣的。
聽着這安貴妃的話,門口的太監瞧了眼她身後的樸妃,微微躬身點了下頭,說道:“容小的進去稟報一聲。”
說完,便輕着腳步走進了這乾清宮。
在來到朱棣身邊後,小聲的在他耳邊嘀咕了一聲。
聽着小太監的話,老爺子輕聲‘嗯’了一聲。
片刻後,那樸妃便帶着食盒,在小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這樸妃年紀很小,模樣自然是沒話可說,但如今畢竟是剛剛到了宮裏,神情之間還是有些陌生和慌張。
來到朱瞻基與老爺子所在的內殿門口時,老爺子只是手指頭微擡,那小太監便心領神會的將樸妃手中的食盒接了過去。
而那樸妃也是按照之前安貴妃交代的話,在老爺子朱棣的面前磕了一個頭。
瞧着這樸妃,朱棣也還是第一次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子,緩緩說道:“把頭擡起來。”
聞言,那樸妃也是木楞的將腦袋擡了起來。
只不過那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羞澀。
在瞧見那小模樣後,老爺子突然從龍椅站了起來。
然後對着一旁的朱瞻基招了招手,與他一同朝着外殿走去。
而那樸妃見着老爺子動身,又趕忙趴在了地上,深深埋着腦袋。
不明白老爺子什麼意思的朱瞻基,一臉茫然的跟了上去。
在來到那外殿後,老爺子突然一把摟住了朱瞻基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去給爺爺辦件事。”
聞言,朱瞻基頓時說道:“遵旨。”
可話剛說完,一旁的老爺子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聲點!”
老爺子壓低着聲音說道。
面對老爺子這話,朱瞻基還真的有些疑惑起來。
這又是搞哪處啊?
就當朱瞻基一臉懵圈時,老爺子這才緩緩對着他說道:“你到丹房御醫那兒問問去。”
丹房御醫?
“爺爺,你哪裏不舒服嗎?”
瞧着朱瞻基這麼問,老爺子頓時斜着眼瞅了起來,然後在朱瞻基不解的目光中,將眼神看向了那跪在內殿門口的樸妃身上,然後嘴巴一撇,示意他看那邊。
在看到那樸妃的同時,朱瞻基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太健康的猜想。
而老爺子也適時的說道:“還不明白?”
這老爺子都多大年紀了,距離歷史上他去世也沒幾年了。就這歲數,還喫那玩意兒?
一時不知該如何在這敏感的話題上勸說老爺子的朱瞻基,故意裝起了糊塗。
“明白什麼啊?”
見朱瞻基這反應,剛剛便從朱瞻基臉上表情變化看出這小子心思的老爺子,頓時又拍向了他的肩膀:“這熊孩子。”
可朱瞻基卻還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辦的說道:“爺爺,您說的是真的?”
老爺子點點頭,緩緩說道:“嗯。。。這麼多年光顧着打仗了,得多要幾個,你瞧瞧你爹他們仨,整天就會在你爺爺這裏賣嘴,還有你小子,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這回要是能多要幾個,把你們這些個全都打發出宮去。”
聽着老爺子的話,朱瞻基能說什麼,只能是站在那邊一言不發的聽着訓斥。
可老爺子在說完後,卻又瞧着朱瞻基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
朱瞻基一呆,轉身就要走。
可剛一動身,老爺子就將他給拉到了身邊,自己給了一副效果霸道的方子。
一時間,朱瞻基臉上滿是爲難之色。
可老爺子卻不管他,只是囑咐道:“別說我要......”
顯然,老爺子也清楚這房子給了御醫,指定是不能給他辦的。
“快去!”
老爺子催促道。
在朱瞻基離開之後,宮中的尚儀也來了,將那殿門口的樸妃扶了起來,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今兒皇上臨幸你,我帶你去洗漱。”
走在乾清宮外的走廊中,那樸妃顯然神情有些慌亂。
而一旁的胡尚儀卻耐心的安慰道:“別慌,記住今天的日子,往後啊,就是你的生日。”
皇宮大道上。
正滿腦子思慮的朱瞻基突然撞見了那內閣的楊士奇。
“殿下。”
聽着楊士奇的話,朱瞻基突然想起幾件事還沒辦,趕忙對着楊士奇說道:“對了,那負責帶隊清查的人安排好了,我二叔也答應了。還有,那杭州知府被我砍了,說是跟吏部尚書說一聲呢,也忘了,你幫我交代一聲啊。”
說完,朱瞻基便要繼續離開。
可那楊士奇卻突然攔住了朱瞻基,說道:“殿下,您將人推到午門外斬首的事情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想來吏部應該早得了風聲。微臣過來,是還有些新政推行的摺子需要您批閱,隨後我們才能朝着各府州下發。”
聽着楊士奇的話,朱瞻基雖然滿腦子都想着該如何解決老爺子交代自己那事,可事關新政推行,琢磨了下還是隨着那楊士奇去了內閣。
這事如今說什麼也已經落到自己腦袋上了,一天不把它辦完,自己就一天沒有好日子過,還是趕緊將這事解決了纔是當務之急。
還有自己那逃跑計劃,戲臺子已經全部擺好了,現在就差這朝廷推行新政,然後自己上去唱一嗓子了。
內閣。
隨着朱瞻基剛剛坐到那尚書房的龍椅之上,那楊士奇也纔剛剛端着摺子過來要他批閱,那些各殿的大學士們便又跟瘋了似的,逮着機會便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