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說出這兩個字的同時她感覺快要把自己噁心死。
她繼續說,“咱們要不要給爺爺準備禮物吖~”
女人嬌軟甜糯的聲音入耳,自然而然勾起薄寒沉心中的愉悅,他的怒氣終於消散下去。
這下捨得回答姜汐月了,“不用帶禮物,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啊,真噠?”
姜汐月高興得當即來了一句,“老公真好!”
這調調和語氣別說薄寒沉了,就連駕駛座的李銳都有些扛不住。
夫人是真的軟糯可愛啊。
半小時後他們到達老宅。
老宅佔地面積廣闊,這裏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其間花園、假山遍佈,小路、竹林應有盡有,頗有古代私家園林的設計感。
宅院最中央一棟新中式別墅拔地而起,恢弘大氣,又高端雅緻。
一樓大廳,薄泰山拄着柺杖在客廳來回踱步。
薄寒沉拉着姜汐月走進來。
只是十分明顯,薄泰山的臉色並不好看。
薄泰山今年已有70歲高齡,他古板嚴肅慣了,再加上年輕時也是征戰沙場氣勢凜然,年輕的他創下頂級財團薄氏,從而奠定薄家帝都第一家族的地位,他在薄家聲望極高無人敢忤逆。
即便是薄寒沉,在他面前也會收斂脾氣表現恭敬,這也是薄寒沉答應娶親的原因。
薄泰山對人對事他都要求絕對的嚴格,不容許出現一絲絲的差錯。
薄寒沉姜汐月進來的那一刻薄泰山就拉下了臉。
陳叔見到姜汐月薄寒沉,當即上前彙報,“老爺,少爺帶着小少奶奶回來了。”
陳叔是薄泰山年輕時的助理,服侍薄泰山很多年了,現在老了依然在薄泰山身邊伺候。
薄泰山卻像是聽不到話一般,沒做出任何迴應。
只是不太友善的視線落在姜汐月臉上,下一秒嘴角抽起,心中憤怒更甚。
這根本不是她指定的孫媳!
“爺爺好,”薄寒沉跟爺爺打招呼,“我回來看你了。”
說罷他攥了攥身旁姜汐月的手,似乎是在暗示她什麼。
愣住的姜汐月這才反應過來,“哦,”立馬也上前說,“爺爺好,我叫姜汐月,是,”
很明顯地,老爺子聽到姜汐月這三個字臉色又難看了一分。
他這樣嚴肅沉冷,嚇得姜汐月接下來開口的話語氣都弱了幾分,“是寒沉剛過門的媳婦……”
薄泰山雖然不爽,但他不是絲毫不顧及顏面的人,看姜汐月還算是得體知禮,他暫且收斂起心中憤怒,深吸一口氣,示意客廳位置,“坐吧。”
姜汐月心臟也是一緊,直覺告訴她,這個爺爺並不好相處,但她還是嘴角掛着溫婉的笑,坐到了一邊。
薄寒沉蹙着眉頭,也坐了下來。
老爺子怎麼了?
他的狀態和電話中完全不同,電話裏他說帶姜汐月回來時他的語氣是激動又歡喜的,但此刻……
薄泰山也坐在自己位置上,兩隻手有力地搭在柺杖手柄處,老爺子銳利透着寒芒的視線落在姜汐月身上,好似帶着敵意。
她做錯什麼了?要被老爺子這樣剜人的目光看着。
而且薄老爺子和薄寒沉的氣場簡直就如出一轍,銳利的眸光都一模一樣,不愧是爺孫。
姜汐月想着或許是老爺子本來就這麼嚴肅,那麼她儘量不去和他對視就好了。
主動起身,拿出自己帶來的禮品,聲音甜糯,“爺爺,這是我和寒沉給你帶來的禮物,唐朝西域進貢給天子的夜明珠,希望爺爺您能喜歡。”
說着,她還特地從包裝精緻的盒子中取出夜明珠,小心翼翼地放在薄泰山面前,“初次見面,我也不知道爺爺您喜歡什麼,但是聽聞爺爺您興趣雅緻愛好古董,就給您買了這夜明珠。”
說話着姜汐月已經把夜明珠放在桌子上,“希望爺爺您不要嫌棄。”
紫黑色的夜明珠,下邊還附有龍紋雕刻的水晶底座,自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在燈光下散發出奇異的光芒,神祕又奪目。
見此,薄泰山緊繃的脣瓣有那麼一絲絲緩和,但臉色依然嚴肅。
這會兒薄寒沉也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他坐直身補充一句,“爺爺,這夜明珠是汐汐特地爲您選擇,她跑了不少古玩店,就希望能買到爺爺滿意的禮物。”
薄寒沉很少甚至從不替人說話,老爺子眸中閃過錯愕。
這女人本事不小啊,把他一向高冷淡漠沉默寡言的孫子哄得這樣爲她。
姜汐月被說得一陣面紅耳赤,還有些心虛,並不是她買的好吧。
“嗯,很不錯。”
嚴肅的氣氛中,薄泰山終於開口了。
他擡眸看了眼姜汐月,這次目光沒那麼銳利,“你有心了。”
卻也沒什麼感情。
姜汐月挺不好意思,僵笑了下,“沒事的爺爺,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喜歡就好。”
“嗯……”
嚴肅的七分鐘,薄泰山切入正題了,“會討人開心固然是好,但騙婚就十分可恥。”
十分凌厲的語氣。
姜汐月嘴角的笑就這樣僵在臉上。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面色皆是一變。
就連薄寒沉眉頭也蹙了起來。
“我什麼意思你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不清楚,我現在可以再告訴你一遍。”
薄泰山說,“我給兩家指定了親事不錯,但是我記得很清楚,我當初給寒沉指定的妻子是姜家二女兒姜雨柔,而不是你姜汐月。”
語氣很重。
老爺子此話落地,可以說是讓姜汐月面子散了一地。
“衆所周知,”薄泰山繼續說,“姜家二女兒姜雨柔溫柔可人,優雅大方,在校學習成績優秀,在家知書達理……”
“這纔是夠格做我薄泰山孫媳的人,而你,”老爺子視線落在姜汐月身上,“你和雨柔的差距,就不需要我當着你的面說出來吧,想必你自己也要面子。”
姜汐月臉色一點一點發白,放在沙發上的手也一點一點收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