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情況現在也不理想。
“他的吩咐?”薄寒沉覺得李銳也是膽大包天,“那你們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這……”
下屬們面面相覷,也是十分爲難,“薄爺說笑了,我們當然是聽您的。”
“那還愣着做什麼?”薄寒沉相當不耐,“我讓你們去找,去找!”
說着他舉起牀頭櫃上的玻璃杯,重重砸在保鏢們腳下。
嚇得保鏢們猛地跳腳。
“是,”他們便也不敢繼續待在這裏了,“我們去找,我們現在就去找,薄爺您不要激動。”
“快走快走,”保鏢們相互招呼着,是再也不敢繼續待在這裏承受他的滔天怒意了。
病牀上,男人情緒相當不穩,一下下急促呼吸着,因爲情緒波動氣血膨脹,手上的針管甚至出現血液逆流的情況。
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汐汐……
可剛冷靜下來,腦子裏浮現的就是姜汐月的身影。
尤其是女人墜崖時那種仰面看他時的不捨又眷戀的眼神,一想到這裏他簡直要發狂。
汐汐,姜汐月!
至此,男人雙手握拳,重重捶在牀板上,我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男人眸子裏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堅定。
哪怕只是一堆白骨……
薄寒沉的喉嚨已經開始哽咽顫抖,“我,也要將你捧回來……”
“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寒沉!”
正此時,門口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寒沉,我來了。”
下一秒,陸雨微開門闖進來。
薄寒沉猛然轉頭,看見的是陸雨微那張滿是得意的臉。
“寒沉,你沒事吧。”
陸雨微撲上來,她還是十分擔心薄寒沉。
而薄寒沉看見陸雨微的瞬間,腦子裏立馬浮現懸崖邊這個女人將他的汐汐狠心推下懸崖的一幕。
怒火中燒,薄寒沉現在感覺自己血液都在翻涌沸騰。
他拔下手上的針管,起身下牀,高大的身軀瞬間朝陸雨微這邊迫近而來。
眸子裏染着猩紅似血的暴戾。
“寒沉,”陸雨微見到薄寒沉起來了,還以爲他是要過來抱她,“寒沉沒事的,有我在,我在的……”
所以她如飢似渴地,本能地撲上去。
哧~
直到薄寒沉戴上手套,抄起一邊的水果刀,一手攥住陸雨微胳膊另一隻手將尖刀狠狠插入她的身體。
唔~
陸雨微身子一傾,腦袋無助地貼在薄寒沉的胸口。
“噗……”
下一秒她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她看着自己受傷流血的地方,錯愕了好幾秒,慢慢地、慢慢地擡頭看薄寒沉,“寒沉,你,你……”
她身子過分虛弱,此刻連一句成文的話都說不出來,“你……怎麼能……”
就看見薄寒沉充滿陰翳的眸子鎖着她,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語調從他嘴裏發出。
“你欠她的,我讓你用命來還!”
陸雨微又狠狠吐出一口血來,那鮮血甚至染紅了地面。
薄寒沉又將水果刀抽出,一腳把陸雨微踹開,“滾~”
“以後你再傷她一次,我還你萬千!”
薄寒沉看她時眼眸裏沒有絲毫感情。
陸雨微殘破如同玻璃娃娃一樣的身體,就這樣一下子倒靠在一邊門板上。
“不,不……”
她似乎還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只可惜她現在捂着自己身體上的傷口,話都說不出來。
“小姐!”
阿偉進來看見這一幕人都傻了。
立馬上前扶起陸雨微,“小姐你怎麼樣?”
他就看見她的左腹上一個血淋淋的刀口,裏面鮮血一直流一直流。
阿偉看了看一邊被扔在地上帶血的水果刀,又擡頭看一邊一身冷然站在那的薄寒沉。
一股氣血一下子從下往上涌入他頭腦,他氣極了,繃緊了脣瓣,說,
“薄爺大可不必如此狠心,我家小姐對薄爺癡心一片並且追隨您多年,結果到頭來,您就是這樣對待她的嗎?”
“我從來沒讓她追隨我,”薄寒沉此刻就冷不丁坐在一邊,卷着自己的袖口,眸光淡漠薄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並且,”這裏薄寒沉咬重字音,“她傷害了我夫人,所以我沒必要還對她留情!”
阿偉當真被薄寒沉的冷漠無情震懾到,“薄爺好狠的心,那你可不要後悔!”
“小姐,我們走!”
阿偉抱起地上重傷的陸雨微,離開了。
陸雨微本就重傷未愈,現在又捱了薄寒沉這狠狠的一刀,她整個人只剩一口氣了。
“醫生,救命啊醫生!”
陸雨微很快被醫生護士推進手術室。
薄寒沉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心緒,這會兒也冷靜下來。
很快給自己下屬去了一個電話。
“現在去辦兩件事:
第一,把薄景擎威脅我的事情告訴老爺子;
第二,停止和陸家公司的一切合作並打擊陸向榮。”
“是。”
放下手機,薄寒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等着吧,他一定要報復。
薄景擎,這事兒沒完!
要不是因爲薄景擎,姜汐月不會誤會他,也就不會被抓,那麼她也就不會被陸雨微推下懸崖。
她現在還在懸崖下生死未卜,這件事情,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薄寒沉已經在心中設想好了兩種結果。
如,如果他的汐汐沒事兒的話,他將她找回來今後要將她牢牢護在自己身邊,再也不會給她誤會自己的機會。
如,如果她……
說實話薄寒沉不太敢設想這種結果,但他沒有辦法。
如果汐汐出事了,那麼,薄寒沉眸中染上濃重的陰戾,那麼這些傷害她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他會幫她報仇,然後,隨她去……
老宅。
蕭日旭今日過來拜訪老爺子。
他在家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薄寒沉和姜汐月鬧離婚這事兒他不能不管。
就算薄寒沉要削了他,他也要冒着被削的風險,把這事兒告訴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