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你還在看什麼!”
周彤一使力氣,直接把兒子拉了過來。
“走,別管他!”
“老爺,老爺!”
薄泰山這會已經口吐白沫了,眼白都翻出來了。
陳叔大聲呼救。
“不行。”
薄景擎最終還是掙開周彤的手返了回去,只因剛剛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猛然浮現小時候老爺子握着他的手親手教他寫毛筆字的一幕。
“景擎啊,這個擎字要這樣寫,上面的敬寫小一點,下面的手寫大一點,章法要側,橫平要細,豎要粗,對,這樣寫出來的字才大氣好看啊!”
“擎者,天也,我們景擎將來是要做大事,成大材的人啊!”
“來,景擎你自己寫一個。”
“好,謝謝爺爺~”
小小少年薄景擎,在老爺子的親自教導下,寫出一個雖然筆畫歪斜,但間架完美、已然略顯大氣的“擎”字,筆畫間蓄滿少年初具的鋒芒。
那時老爺子欣慰又驕傲地拍了拍薄景擎但肩膀,“不錯,真不愧是我薄泰山的孫子啊!”
思緒猛然被拉回,再看痛苦倒在地上薄泰山,薄景擎心口迅速提到嗓子眼。
“快,把他放平!”
“景擎!”
周彤愣是在原地氣得跺腳。
心軟無能的東西,這樣怎麼能成大事。
“爺爺,別怕,深呼吸。”
薄景擎是會醫術的,很快把薄泰山放平,迅速展開急救。
“別怕,別緊張,深呼吸。”
薄景擎顯得倒是比薄泰山緊張太多。
“沒事的,沒事的……”
好在,經過他及時施救,老爺子脫離生命危險,漸漸緩了過來。
看老爺子的狀態漸漸迴歸自然,薄景擎也慢慢放鬆下來,長呼一口氣。
“好了好了,老爺好了!”
陳叔激動地大喊。
“老爺,”就看着老爺子哭訴,“老爺,你剛剛太嚇人了。”
薄景擎的臉色也漸漸迴歸了冷冽。
“既然如此,”他就在旁邊面無表情地說話,“你我爺孫的情意,也到此爲止吧。”
“你不喜歡我,從來都是冷落我,那我,”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也還是有一絲絲波動的,“也不再對你抱期望了。”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爺爺!”
薄景擎說完這話就要走。
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左手被老爺子死死握住,老爺子喫力地想要直起身子,就這樣癡妄地看着他,眼神裏包含着太多東西。
“你這是做什麼?”
薄景擎卻絲毫不爲所動,“明明討厭我討厭得不行,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做什麼,你以爲這樣就能彌補你帶給我得傷害?以爲我就會心軟原諒你?那你簡直大錯特錯了。”
薄景擎狠下心來,掙脫老爺子的手就要走。
景擎……
你錯了,你錯了啊。
“再見。”
“景擎……”
老爺子大喊他的名字,可薄景擎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薄泰山一臉的苦悲,看着薄景擎離開的方向。
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我不是……
“大哥這是準備去哪?”
巧合的是,薄景擎還沒走出大門,薄寒沉就從外面邁步走了進來。
並且他直直地擋在了他面前。
薄景擎看見薄寒沉眼神冷冽了一瞬。
“是你?”
“大哥這麼急着離開老宅,是害怕我回來找你算賬麼?”
薄景擎面色有一絲絲的窘迫,嘴脣動了動。
“你夠了薄寒沉!”
薄景擎還沒說話,周彤就跳出來了。
“你已經奪走了屬於景擎的東西,爲什麼還要來挑釁,這麼多年你深得老爺子喜愛器重,得到了偌大的家產家業,數不盡用不完的財富,你可滿意?”
“奪?”
薄寒沉的注意力卻留在這個字上。
他眸子狐疑地看周彤,“大伯母這話說得,那麼我請問大伯母,我何時搶奪薄景擎的東西了?”
“呵,”周彤眼神狠厲,冷喝一聲說,“你搶的還少麼,人人皆知你帝都薄爺薄寒沉,可又有誰知道,我的景擎纔是薄家長孫,明明你小兩歲,可卻搶盡了風頭,你還好意思說你沒搶麼?”
“那真是不好意思,”薄寒沉眼神幽幽,“我還真無意出風頭,至於什麼名頭名號我也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創造得來的。”
“是,我承認早年老爺子是幫助了我不少,但如果沒僅僅靠他的幫助,我根本到不了今天這個高度-”
“你夠了,”周彤不想聽他說下去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你吧薄寒沉,不管怎麼樣,這些年你對景擎從來沒有心慈手軟過,你就沒有把他當成大哥,我爲景擎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弟弟感到悲哀!”
“呵,”薄寒沉談到這話簡直想笑,“大伯母這話的意思是,我身爲弟弟還要讓着大哥,那麼我想問問薄景擎他這些年又是怎麼對我的,他對我可有一絲手軟?”
薄寒沉眸色發狠,語氣加重,一想到這次薄景擎抓了姜汐月並且害得她墜崖他就要瘋狂。
“包括這次,他拿我妻子的命來威脅我,我要是善待他的話,誰又來善待我?”
一番話說得周彤啞口無言。
“那又怎樣,”她醞釀着開始胡詞奪理,“不管怎樣都是你搶了景擎的東西,所以這一切你應該受着,你還想跟那個姜汐月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做夢去吧!”
她這話可以說徹底挑戰了薄寒沉的底線。
男人放在身側的手倏然握緊,額頭青筋凸起,擡眸看周彤,“大伯母要是這樣說的話,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我今天也把話撂在這,你們要是再動姜汐月一下,我必定要你們拿命來償!”
“你,”到底是薄寒沉,他發脾氣還是很有氣勢的,周彤還真被他這副模樣嚇到。
“行啊,”周彤真是沒想到,“薄寒沉你承認了是吧,現在直接說要殺我們了,你早就想除掉我們了是不是,你果然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