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對付的是她身上靈童子,要是除掉靈童子,鬼候一定會大亂陣腳。
5月17日晚上十點鐘。
微波盪漾的草家山水庫在月光的照射下粼粼閃光,婀娜多姿的柳絲如同少女洗過的秀髮,在波光反映中輕輕飄動,水面依然平靜如鏡。
鬼候坐在船艙裏擺弄着一口黑色檀木匣子,裏面正是皮九的鬼魂。
皮九的鬼魂早已經讓鬼候折磨的六神無主,被封鎖在這黑匣子飽受煎熬,可是皮九沒吐出一個有用的字。
他越想越不對勁。
皮九爲何會出現在我家藥鋪?出現的時間恰好是他們要對我下手時,這個時間也太過巧妙了吧?
又聯想到吳大疤瘌當初向鬼候彙報過,是陳火良曾向皮九的牌匾上撒尿,這才引起他們和我們陳家產生衝突。
身邊僕從看見鬼候楞在一邊,趕忙湊上前詢問,“侯爺,怎麼了?”
鬼候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忽然,他想到什麼,“不好,陳兵啓一定沒死。”
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陳兵啓在設下一個巨大圈套讓他往裏面鑽。這個皮九一定是陳兵啓設計好的,專門在關鍵時候救他家兒子命的。
越是對未來之事不把握,鬼候越感覺到兇險異常。
至始至終,鬼候從來沒想過這個世間還會有人擋他的路,現在他爲確保萬無一失,必須重視起來,若是今天收官之作出現差錯,之前所有努力全部都白費,而馮某人如果沒能保命,鬼候的一切都不保不住。
不行,不能再這樣等着。
是時候讓靈童子出手。
咒曰:先人傳下神仙訣,推磨不用人工力,加上消息循環轉,晝夜周流無休歇。
方寸咒曰:三十六春其一支,橫樑兩柱減二枚,外九內四三六小,柞杵加石走如飛。
解曰:三十六春乃七尺二寸,槓子共三支,將一支做正槓,將一支截斷兩節一般長作撐杆,又將一支當衆截斷,每支又減去二寸,乃是橫樑吊柱減速二板也。正柱一尺圖圓其以一尺五寸俱用青罔木,恐土名膽木也。主柱吊柱服用大鐵箍且滾鐵箍,方得力也。
這是靈童子推圓磨的使用方法,其目的是讓靈童子出手,查清這件事的真相。
鬼候在船艙施法,上天似乎感知到這股能量,水庫起風了。
而左紅霞卻感覺天靈感一陣酥麻,一種清爽席捲而來,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輕鬆,似乎身上卸去千斤重負,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會這樣……
屋內燈光很亮,突然電燈泡滋啦一聲,由明亮變的灰黃,
吧嗒!
花瓶打翻在地,左紅霞強烈感覺到屋內還有人,可是她看不見到底是什麼東西。
滋啦!
牀單被拽到一邊,驚魂失措的左紅霞縮在牆角,靜靜註釋着這一切。
家裏幾名大漢早已經埋伏好,就等趙書成進門。幾名大漢也聽見左紅霞屋內有響動,走了過來。
吧!
一名壯漢被什麼東西推了一把坐在地上,有什麼東西從身邊跑了過去。
一瞅大腿邊,多了一個黑手印。
就在這時,門響了。
這一響動嚇的所有人都一個激靈,左紅霞趕緊深呼吸,調整姿態,她知道趙書成來了。
左紅霞上前開門,同時窗戶被什麼東西一把推開,有什麼東西從窗戶跳了下去。
門開了,可左紅霞面無表情看着窗戶。
趙書成仔細打量屋內,順着左紅霞的眼神看向被推開的窗戶,趙書成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陰氣令人脊背發涼,有些緊張問道,“左老師?左老師?”
左紅霞這才反應過來,“哦,趙總,快快快,快請進。”
我爹陳兵啓和彭磊在門外車上守候,左紅霞家裏窗戶被一股神祕力量推開那剎那,也驚動了我爹和彭磊。
“陳先生,您看?”
我爹猛然回頭,卻輕蔑笑了笑,“看來這位侯爺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陳先生,什麼意思?”
“他現在肯定覺察到我沒有死,可要想知道我在哪裏,唯一指望就是左紅霞身上的靈童子。”
草叢裏一陣唰唰響,有什麼東西似乎在鋪天蓋地而來。
彭磊死死盯着前方,他也感覺到那裏有東西,可是什麼卻都看不見。
“放心吧,他會現形的。”
彭磊盯着我爹看了好一會兒才肯轉移目光,他從這個人身上真正長了見識。
沒一會兒,那看不見的東西好像受到什麼刺激,沿着剛纔趙書成走的路線,又返回到左紅霞家裏。
就在剛纔,我爹讓彭磊下去用草木灰沿着進左紅霞家的路撒了一地,清晰的看見草木灰上有一排排手掌大小的腳印。
“那玩意真是童子?”
我爹沒吭聲。
可彭磊卻有一個新問題,“陳先生,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再不問我快要憋死了?”
我爹點燃一根香菸,看着彭磊緩緩說道,“你是說鬼候爲什麼不用祭術直接將趙書成控制,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
彭磊的問題我爹一眼看破,彭磊趕緊往前湊湊,“對對對,還請陳先生解惑!”
“那是因爲趙書成的老婆,時小玲。”
彭磊不知道趙書成的老婆和這件事又有什麼聯繫,怎麼越來越迷糊。
“時小玲?她是什麼人?”
不過也是奇怪,從來沒有關於趙舒野母親的消息。
我爹突然扭頭,一臉怪異看着彭磊,“我怎麼發現你這人問題怎麼這麼多?”
彭磊嘿嘿一笑,“陳先生,快說說,再不說我都要憋死了,你知道幹我們這行,找不到答案寢食難安。”
“那我就說說?”
“說說說說。”彭磊趕緊又遞過去一支菸,趕忙給我爹點上。
我也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麼一出事。
趙書成的妻子,趙舒野的母親跟我們陳家有過一段瓜葛。
時小玲在趙書成之前還有一任相好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孩子。
彭磊八卦的眼神看着我爹,“陳先生,這人不會是你吧?”
我爹沒有否認。
事情要從15年前說起。
我爺那會兒在省城開藥鋪,時小玲當時在省城讀醫學院,因爲酷愛中醫,時常來我爺的鋪子裏買藥材回去研究。
因爲一件事,讓時小玲深深迷戀上我爹這個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