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的邪門蠢蠢欲動,無時無刻不在盯着黑玉菩薩石像的下落。
陳山乙向寧宗進言,高枝此人在邪術方面修爲實在太高,而當下除了真正的土門執事以外,沒有人能夠消滅黑玉菩薩石像。
可是土門執事是上天欽點,不知道何事土門也能出像善元一樣的之事,當務之急要妥善安置黑玉菩薩石像。
寧宗說實在不行就把它給砸了。
陳山乙立即反對,這東西全身上下邪氣十足,就算砸掉也毀不掉它身上的邪氣,就算是一塊碎片落入邪門之手,那也掀起驚濤駭浪。
黑玉菩薩石像現在就是塊燙手的山芋,放在哪裏都不安全。
陳山乙表示有辦法。
這就有了後來的南佛寺。
黑玉菩薩石像由陳山乙和拓海法師兩人親自祕密護送到西北內陸,埋於長麟縣南溝村北部地下四百米處,並在上面建造南佛寺,來鎮壓它的邪氣。
不僅如此,從那時起,南佛寺必須都得有高僧看護。
但高僧必須得有嚴格要求,關於黑玉菩薩石像只能單傳,不可傳出去,一旦讓人知道黑玉菩薩石像埋藏在南佛寺,恐怕又變得不安全。
寧宗招來史彌遠,在史彌遠建議下,確定江南禪院五山十剎的地位,成爲官司等級最高的寺廟。
確認江南禪院的目的是將僧人全部打上政府身份,一是便於控制,二是以此來讓江南禪院爲南佛寺培養高僧,世世代代鎮壓黑玉菩薩石像,直到真正的土門執事出現。
陳山乙則被寧宗封爲土門掌門人,爲了避免曾經高枝事件再次發生,陳山乙對土門進行改革,土門從今往後不再對外招收任何人,全部由家族傳承。
寧宗將自己用來辟邪的黑玉玉佩贈送給陳山乙,作爲以後土門的傳承之物。
老魏把故事講到這裏,我和小李目瞪口呆,嘴巴都合攏不上。
這件事情終於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南佛寺最後一任法師是朝先法師,只不過他遭受那場運動衝擊,並未保全,南佛寺也因此被大火燒燬。
但是江南禪院五山十剎對南佛寺高僧的培養從未停止,老魏就是即朝先法師之後培養出來的下一任接班人。
只不過南佛寺被摧毀,他便在長麟縣文化館待着。
因爲朝先法師生前寫過一本關於南佛寺的方誌,就是擔心因爲歷史變遷,土門後人不能知曉南佛寺的底細。
如果真的有人關注南佛寺,一定會去查關於南佛寺的記載,而查這個記載,就必須得到長麟縣文化館。
這一待就是足足二十幾年,現如今終於把我們等到。
當看見我亮出黑玉玉佩時,老魏就知道,土門人來了。
“從寧宗到現在,足足七百餘年,我們江南禪院五山十剎足足爲南佛寺提供了三十多名僧人,沒想到啊,在我這裏等到了,你們終於來了。”
老魏熱淚盈眶,不斷擦拭眼角淚水,看的出來,他們爲這裏付出的太多了。
當初南佛寺被一把大火燒掉,黑玉菩薩石像將不再遭受鎮壓,從燒掉開始沒多久,它的邪氣就開始作妖。
幸好當年在陳山乙的建議下,黑玉菩薩石像埋在地下四百米深處,這讓它控制的能力範圍大大降低。
可是造化弄人,沒多久南佛寺開始開礦!
這就索性給了黑玉菩薩石像逃出來的機會。
果不其然,在掘井巷道時,黑玉菩薩石像跑了出來。
它在地下被封印鎮壓七百年多年,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吸收精氣補充能量,913/918大火就是例子。
天下能威脅到黑玉菩薩石像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土門執事,它要想重生,就必須得殺死土門執事。
黑玉菩薩石像也一樣,它除過使用官方的手段來剷除土門執事以外,任何辦法都會遭受天譴。
它被鎮壓了七百餘年,不會蠢到剛出來就要和我同歸於盡吧。
這就有了給我扣上一頂縱火犯的帽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解開了。
而幫黑玉菩薩石像做事的只有一個人,就是李媛的父親李建明。
這裏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得將李建明抓捕歸案後纔會解開。
此時此刻,彭磊也取得重大進展。
一直嘴硬不說的刑貞開口說話了。
這是錢仲秋在背後不斷推動的結果。
刑貞是個男人!
錢仲秋讓刑貞老婆安翠去探監。
看見自己老婆滿頭白髮,臉上全是褶子,人家其他領導的妻子現在哪個不是享受生活。
再看安翠,手上全是皸裂,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精神,常年壓抑的苦難生活讓這個女人已經忘記自己是個女人。
錢仲秋在讓安翠探監之前對其好言相勸,讓她務必給刑貞做工作。
從錢仲秋審問刑貞的過程中不難發現,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們兩個腦癱孩子,可至於真相是什麼,必須得讓刑貞自己說出來。
其實,刑貞也沒有殺人放火,如果加以周旋的話,可以定一個誣陷罪,如果事出有因的話,還可以從輕處罰。
這一針強心劑給安翠打在心裏,這個外表看起亮堂的家裏其實早已經支離破碎,如果刑貞這個時候才被判處重刑,恐怕就全完了。
安翠安靜的坐在刑貞面前。
刑貞這個大男人看見自己老婆這副模樣,忍不住哭了。
安翠在安撫,“老刑吶,我都沒哭,你哭啥,你把這個家扔給我,你安心嗎?雖說家裏孩子有病,可是這麼多年來,我沒讓你給孩子端過一把屎,擦過一把尿,我想吶,你在外面做好工作,家裏的事情我來做,爲此我辭掉還算體面的工作,我沒有抱怨過一句什麼吧。”
刑貞終於忍不住,在探監室裏嚎啕大哭起來。
錢仲秋在外面看着裏面發生的一切,也擦拭眼角眼淚。
安翠流着眼淚繼續說道,“老刑,咱們犯錯就改錯,你別忘了,這麼多年是政府幫助我們把兩個孩子一點一點養大,你要念政府恩情。你一直教育我說,我聽黨的話,跟着黨走準沒錯,可到你這咋就變了呢?”
刑貞捂着嘴巴,哽咽不能出聲。
“老刑,你就聽我,到底事情是什麼樣子,你就全部說了吧,以後,孩子還是我來照顧,你要說判的輕了呢,我就等你出來,你要是判的重,我會給咱倆把墳墓安頓好,不管誰先走,到時候還會葬在一起,你別爲難政府,也別爲難自己。”
說到這,刑貞紅着眼睛拉住安翠手,“安翠,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我要說了,咱們兩個孩子就萬萬沒有痊癒的可能。”
安翠笑了,“你這是自欺欺人,孩子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嗎?這病是治不好的,只要他們能活着,我就已經很知足,我只管做好我做母親的責任,你只管做好你做父親的責任,加上政府給我們幫助,這日子不照樣開開心心過下去嗎?咱們樂樂還說呢,他想當個作家,把你和我爲他做的這些事全都寫成小說。”
說到這,安翠安慰的笑了。
……
男人最後防線終究落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他心理防線開始一點點塌陷,錢仲秋知道,刑貞該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