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的入了迷,我也心裏有些不舒服。
總感覺時小玲和我爹的事情沒講完,或者是我爹刻意迴避了一些東西。
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可是我是年輕人,我怎麼能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
就像我和趙舒野一樣,怎麼可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我爹講述他和時小玲的故事給我感覺好像不符合男女之間愛戀的邏輯,就是有點彆扭。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爹突然死掉,呸,我真他孃的孝順。假如我爹的死和趙舒野有關,趙舒野能不把實際情況告訴我嗎?
只要她心裏有我,肯定會千方百計的解釋清楚,怎麼可能還造成誤會,這不是扯淡嗎?
但我又不能問,以我爹那臭脾氣,我要是一懷疑他,他指不定又怎麼樣發脾氣,先聽聽下來怎麼說吧。
彭磊小聲問道,“陳大哥,那時小玲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我爹這才從思緒中被拉出來。
他臉色突變,看着黃家成,黃家成趕緊繼續說道。
“我們還是低估了陳朗先的本事。當年重恩門對陳家人所施用的命理制人法寺頭也不懂,只不過,寺頭找到了他的恩人,是他想到用這法子對付陳家人。”
我爹接着黃家成的話,“你是說左二乾吧。”
黃家成點點。
彭磊徹底懵逼了,當年的皮兒巷事件他就已經見過左二乾,彭磊也一直疑惑,我爹到底和左二乾是什麼關係,兩人看似很熟,但給人的感覺是老友,卻不像老友。
而且,這個左二乾也是有道行之人。
難不成左二乾就是殺害陳朗先的關鍵人物?
不對啊,既然如此,陳兵啓爲什麼會和左二乾看起來並沒有深仇大恨。
彭磊不管怎麼想都想不通,只能靜靜的聽黃家成講述。
“我不知道寺頭和左二乾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只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寺頭第一次見左二乾的時候,對他很是恭敬,他將左二乾從北方的一個山區請出來,不知道寺頭對他說了什麼,左二乾答應的很利索,這纔有了誘騙時小玲用八字命理之術對付陳家的事。”
“不過,沒過幾天,包括寺頭也沒想到,陳朗先竟然找到了左二乾,這說明一件事,陳朗先和左二乾是認識的。當天,寺頭向我們下令,兩個時辰內必須除掉左二乾。我們當時也納悶,這到底什麼怎麼回事?之前還對人家畢恭畢敬,怎麼轉眼間就要除掉他。可是寺頭的命令我們無法違背,便開始對左二乾展開動作。”
“我清楚的記得,寺頭將左二乾誘騙過來,我們四人事先準備好一塊桃木削成尖狀,長爲七寸,寬爲二寸,左二乾剛剛進門,寺頭將左二乾供爲坐上賓,由我們四人端茶倒水,而我偷偷將迷藥下在茶水裏,等左二乾迷暈後,將他放在備好的牀上。在左二乾腳下挖了一個深七寸的坑,四人開始圍着左二乾唸咒。”
陽間流陰妖氣流行,摯物共處行吾師之法令,山河變色,神力俱竭,形物皆衰,高枝先師急急如律令。
“我咬破自己的諷沙勻幣,也就是食指和無名指,將血塗於事先備好的桃木上,再將木頭埋在左二乾腳下土中七寸。”
我爹聽聞笑了,“你們真的狠,怪不得左二乾……”
說到這,我父親突然停住,彭磊心細,他一眼就看出我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說出來。
我爹話鋒一轉,“你們寺頭應該知道左二乾非同一般,只能用敗長生術將他制死。”
黃家成對我爹知道的如此清楚不由得多看一眼,而後很快釋然,眼前這位是誰,正兒八經的土門人,知道這些不足爲奇。
只針對於像寺頭這樣不人不鬼的傢伙纔可以使用,因爲普通的祭術是除不了根的。
這回,彭磊沒急,我是按捺不住了,“什麼?只針對於不人不鬼?那你的意思是說,左二乾也不是正常人了?”
彭磊聽完我的話也反應過來不對勁,他是見過左二乾。
氣氛開始緊張。
我爹看了我一眼,黃家成將這個謎底揭開。
“我當時還問過寺頭,爲什麼要這麼麻煩,還專門把左二乾請過來,用迷藥把他迷暈纔對他動手,直接對他施放祭術不是更加直接了當,重恩門什麼時候做事這麼麻煩,你們猜寺頭怎麼說?”
見我們對他的反問句很是痛恨,黃家成只能自顧自說道,“寺頭說了,左二乾和他一樣,已經不能用普通的人來定義,甚至比他更勝一籌。所以,用普通祭術對他沒有作用,只有一種法子才能將他徹底摧毀,那就是敗長生術。”
彭磊心中疑惑如噴泉一樣往外溢,“那寺頭沒說,左二乾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從哪裏來的?”
黃家成搖搖頭,“我只知道左二乾是寺頭的恩人,至於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寺頭沒有說過。”
“哦,對了,還有你說的時小玲,她好像和左二乾有什麼特殊關係。”
“怎麼說?”我立刻發問。
“我不太確定。當年我們給時小玲設計,對你們陳家進行截十神後,陳朗先回來的當天就去找左二乾,奇怪的是,陳朗先在左二乾家裏發現時小玲,當時好像還鬧的很不愉快。從那天起,時小玲就消失了。左二乾被我們用敗長生術制死之後,我們接到寺頭命令,怕出現變數,要立即對陳朗先的十神催巫,可還沒等我們催巫,陳郎先慘死在問齋堂,屍體還是別人發現的。他死狀特別奇特,連寺頭都摸不着頭腦,屍體五臟六腑都被掏空,就剩下一具空殼。”
彭磊和我都將目光投在我爹身上,我爹嚴肅的臉一言不發。
彭磊和我此時心中就一個想法,既然左二乾已經被重恩門的人制死,那在長麟縣四季商店的四季老頭是誰?
這個問題,我爹瞞不住,他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黃家成向我爹保證,“我向天發誓,這是真的,我們用左二乾告知的截十神法截取了陳朗先的十神沒錯,但是想將陳朗先制死沒有那麼快,需要一個過程。按照寺頭說的‘煞師方’,最快也得五年催巫60次纔可以將陳朗先徹底毀滅。”
甲已年寅方吉,乾方殺師,巽方煞主人。
乙庚年亥方吉,午方煞師,巽方煞主人。
丙辛年西方吉,坤中午未方煞師,子方煞主人。
丁壬年甲方吉,巽方煞師,乾方煞主人。
戊癸年哭方吉,艮方煞師,坤方煞主人。
根據年份不同,對十神的催巫也不同。
“對於當時陳朗先突然死亡,死的又是如此離奇,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這裏面還有其他事。不過,對我們重恩門而言,陳朗先只要死了就算解掉我們心頭大患。但是,比較遺憾的是,我們只截到了陳朗先的十神,而陳兵啓的十神沒有截到,這說明時小玲當年給的陳兵啓生辰八字是假的。”
黃家成說的唾沫幹了,“我能喝點水嗎?”
張海民趕緊又倒了一杯水給他。
“我在重恩門這麼多年,一直感覺到當年那件事不對勁,不論是時小玲、還是左二乾、陳朗先,總感覺他們好像在給我們設了一個局,具體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一直在調查。先不說其他,我們重恩門從hunkong回到內地後,總感覺一直有一個影子,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