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默指揮着麾下騎兵,留出一箭之地,對且戰且走的蒙古騎兵進行射殺。
這誰受得了?
也就一刻鐘的功夫,蒙古鐵騎又損失了六七百人。
即便如此,悍勇的蒙古勇士,同樣也帶走了五百多條西夏人的性命。
“向集鎮方向撤退——”
某位倖存的百夫長,見到蒙古軍已不足千人,而且還處在被動挨打的地步,就再也扛不住了。
可惜,他一開口,就被郭默無情地射殺了。
“弟兄們,這幫蒙古雜碎想要逃跑,衝上去,殺光他們——”
封戈手下的馬賊軍大聲叫喊着,卻也僅僅是在叫喊,或者時不時用弓箭招呼一下。
可是,這樣的叫喊聲,卻實實在在感染了已經殺紅眼的西夏騎兵。
他們看到自己一方倒下了一半的袍澤,更知道不遠處的集鎮裏,還有幾千名手無寸鐵的西夏平民,在遭受着摧殘和殺戮。
蒙古人的殘忍,即便沒有親眼見過,也知道在西夏的北部和西部,這兩年來,已經不止一座城池被屠戮了。
“弟兄們,殺進集鎮去,那裏還有蒙古雜碎,正在殺戮咱們西夏同胞,裏邊也有咱們的父母妻兒在啊,隨我殺——”
其中一位西夏將領,見到殘餘的蒙古鐵騎向集鎮方向撤去,大喊了一聲,揮刀衝了上去。
剩下一千多西夏騎兵,自然也毫不示弱,紛紛策馬跟上。
“都統,咱們該怎麼辦?”
那兩夥人一走,反而把郭默他們給剩了下來。
“走,咱們繞到另一側去,繼續從背後下手。西夏軍只剩下一千多人,絕對不是蒙古鐵騎的對手,咱們也做好廝殺的準備。”
戰鬥的進程,比原計劃還要順利。
五千多蒙古鐵騎,剩下已經不足三千,而郭默麾下六百多人尚未出現損傷,又有一千多西夏騎兵幫襯着,全殲這夥蒙古軍的希望大大增加。
此時的集鎮裏,早已變成了人間煉獄。
只要是男人,不管是隨手拿起武器反抗的中青年漢子,還是年過花甲的老頭,甚至是十歲上下的男孩,都被蒙古人無情地斬殺了。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蒙古兵,已經隨手拉過一位西夏女子。
不顧對方的乞求、反抗或者哭喊,撕破對方的衣裙,就地發泄着自己的獸慾。
而在不遠的地方,或者有躺在血泊裏的丈夫,或者有死不瞑目的老父親,或者還有哇哇大哭的孩童。
殺戮、搶奪、獸慾......
照如白晝的火光裏,一張張猙獰的臉,滿是邪惡的狂笑聲。
“速不臺將軍,這是屬下找到最美麗的西夏女子,供將軍享用。”
一名蒙古副將,帶着兩個軍士,綁着一位十多歲的西夏姑娘,帶到了速不檯面前。
“讓勇士們先將男人殺光,再派人去軍堡那邊看看情況,不要虧待了那三千弟兄。”
速不臺瞅了一眼被綁進來的西夏姑娘,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繼續命令道。
副將得令,帶着人出去了。
西夏人多是党項人,那也是騎在馬背上的民族。
這個三四千人的集鎮,婦孺居多,成年男子很少,很快男子就被殺光了。
已經有很多婦人在遭受蒙古軍士的欺凌,哭喊聲、辱罵聲代替了殺戮。
當有些更加獸性的軍士,將屠刀揮向更小的孩子時,那些婦人,甚至已經被壓在身下的婦人,卻迸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力量。
用手、用頭、用牙齒,捶打、撞擊、撕咬着身邊的蒙古軍士。
又是一陣殺戮,有的婦人撿起蒙古兵隨意扔在地上的彎刀,惡狠狠地砍向對面的蒙古兵,這個剛剛還趴在自己身體上的畜生。
但是,更多的卻是遭到蒙古兵的反撲,又一批婦人也被無情殺戮。
甚至,意猶未盡的蒙古兵,還繼續進行更噁心的動作,或者殘屍。
就在這種情況下,八九百名蒙古潰兵,逃到了集鎮上。
“將軍,速不臺將軍在哪裏?大事不好了——”
一個人的聲音有限,畢竟偌大一個集鎮,此時所有人都處於忙碌之中,要麼殺戮,要麼被殺。
當數百人都在呼喊的時候,才引起了注意,消息被送到了速不臺那裏。
“速......將軍,屬下不是有意衝進來的。”
報信的軍士撞見了屋裏的情況,趕忙退到了門口。
“發生了什麼事?渣渣嗚嗚的。”
速不臺無奈地停了下來,一隻手穿衣服,還真就那麼的彆扭。
報信的軍士趕忙上前去幫忙,一邊幫着速不臺穿衣服,一邊說道。
“稟告將軍,去軍堡阻擊西夏騎兵的人回來了,他們好像是被打敗的,回來的不到一千人。”
“什麼?”
速不臺剛剛穿好褲子,也顧不得是不是光着膀子,登上戰靴就去拿自己的彎刀。
好在是六月的天氣,即便是夜晚,也沒有什麼寒氣。
還沒等他們出去呢,外邊就傳來了喊殺聲。
“快,集合,所有蒙古勇士,速速集合——”
能集合得起來嗎?
速不臺急得哇哇大叫,甚至連砍了三名軍士,也纔剛剛聚攏了三四百人,有些人居然還是赤手空拳。
“殺啊——殺光這幫蒙古的畜生,爲死去的同胞們報仇啊——”
後邊追來的西夏騎兵也趕到了,本來軍堡離此也就兩三裏地。
看到滿地都是西夏平民的死屍,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更有孩子。
這一千多西夏騎兵頓時就出離了憤怒,等不到西夏將領發佈命令,縱馬就衝殺了過去。
憤怒的西夏騎兵,見到蒙古人揮刀就砍,甚至都不顧及自身的安危,有些普通的西夏騎兵,都敢跟蒙古的將領以命換命。
這又是一邊倒的屠殺,不過施暴者換成了西夏人。
那些赤身裸體、手無寸鐵的,站着、躺着、或趴着的蒙古兵,自然成了他們殺戮的對象。
“這......這又完了嗎?”
看到眼前的場景,速不臺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