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天,大美岱輿山。
風過層林染,鳥鳴溪水間。
看着雀躍的小郭襄,就像一隻精靈一般,在山坡上跳躍着。
郭默、李莫愁一行,從中都城南下,過黃河後直奔荊襄,再次來到了當年的岱輿山。
“師傅,這裏真的有您說的那樣的怪蛇嗎?還有一頭通靈的大雕,您還給它帶了一罈‘英雄醉’,它真的會喝酒嗎?”
楊過雖然沒有小郭襄那樣的興奮,到底都是十幾歲的孩子,猛然看到眼前的美景,又聽到過師傅講述了當年的故事,不禁好奇心滿滿的。
“哈哈,過兒,你自己來看看吧——”
郭默說完,將背上的一個大包袱放下,手中拎着的那壇十斤重的特製“英雄醉”,也輕輕地放在腳下。
身後跟着的李莫愁,也帶着一些生活的用具,山林之外的馬車上,依然有幾牀被褥沒拿進來。
看來,這一行四人,是想要在這裏長住啊。
突然,郭默一聲長嘯,響徹山林,伴隨着渾厚的內力,聲浪一波一波涌向不遠處那道被雲霧繚繞的山谷。
“咕——咕?0?2——”
一聲雕鳴聲響起,透露出百倍的興奮,緊接着從那山谷中,騰起了一道灰影,以極快的速度向着郭默他們所在的山頭飛來。
離得越來越近了,衆人才看清,那竟然是一頭一丈多長的大雕!
“哇,真的有大雕啊——”
小郭襄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並且運轉身形,興奮地迎了上去。
“襄兒,小心——”
李莫愁也沒見過如此魁梧的大雕,看它的模樣,定然是兇狠之輩,生怕小郭襄會受到傷害。
“雕兄,這是我的女兒,你就陪她玩一會兒吧——”
郭默倒沒有前去阻止,但是也高聲提醒道。
郭襄和那大雕快碰到一起的時候,只見大雕往下一沉,左翼一個煽動,照着郭襄就是一下子。
“哼,還想欺負本姑娘?”
郭襄也聽爹孃講過當年的故事,知道這個大雕已經活了很久,是一位江湖前輩當年的伴當,且喜歡與人動手切磋。
不等大雕左翼扇到,小郭襄就騰身躍起,隨着大雕的下沉,郭襄騰起的高度,竟然超過了大雕的身軀。
身在半空中,郭襄也是頑皮,雙臂平伸,左腿彎曲,右腳直接踩向大雕的後背。
“咕——”
大雕不樂意了,快速地轉身,用它那鋒利的長喙啄向郭襄的右腳。
“不要傷了襄兒——”
這時候,楊過也撲了上去,上手就是“朝陽落日掌”,正面攻向大雕。
十三歲的楊過,身材還沒有完全長起來,站在地上攻擊大雕,正好夠着它的腰腹之間。
大雕遇襲,也不再攻擊郭襄,轉而對準楊過,一爪拍了過來。
就這樣,楊過和郭襄兩人就和大雕戰在了一起。
大雕別看身形龐大,動作卻靈敏的很,尤其是那兩扇大翅膀,一個呼扇就是一大片,惹得楊過和小郭襄紛紛閃避。
“默哥哥,這兩個孩子不會有危險吧?”
李莫愁跟郭默站在一起,她也看出來了,這頭大雕一定是精通人性的,別看只是簡單的一抓、一扇、一啄,其間暗含着精妙武功的痕跡。
易地而處,李莫愁要想拿下這頭大雕,恐怕都要花費一番力氣。
郭默卻笑呵呵地在旁邊看着,十幾年過去了,這頭大雕似乎又長胖了一些,展現出來的“功夫”卻也大有長進。
“襄兒,你左我右,咱們同時發動進攻,看它兩隻腳怎麼站的住——”
大雕到底是頭畜生,站在地上兩隻爪就變成了兩條腿,要想用爪進攻,只能單腳站立,再次被攻擊就得扇翅飛起了。
聽到楊過的話語,郭襄心領神會,手上用的是“桃花島”的功夫“蘭花拂穴手”,專攻大雕的右翅和右爪。
與此同時,楊過還是那套“朝陽落日掌”,卻身子一矮,猛攻大雕的左爪。
郭襄身法飄逸,手法靈動,那一招一式甭提有多快了。
楊過卻穩紮穩打,“朝陽落日掌”擺開了,勢大力沉、隱隱有風雷之聲,甚至憋足了勁兒,想同大雕硬碰硬地來一下。
這兩人不同的攻擊頻率,不同的攻擊方式,卻讓大雕有些適應不了,尤其是郭默之前還提醒了一句。
大雕模模糊糊的明白,這兩個孩子應該都是自己人,不能夠下死手的。
就這樣,這一雕二人,短時間內居然打了一個平手。
“啪——”
大雕終究是一個畜生,即便它被特殊訓練過,即便它已經算是有了靈性。
楊過終於還是抓住了機會,跟大雕對了一掌,大雕抖了抖爪子,身子側歪了一下。
楊過卻被震退了三五步,氣血翻騰,這大雕好大的力氣啊!
“哼,楊哥哥,看我替你報仇——”
看到楊過像是吃了虧,小郭襄卻有些惱怒了,招法一換,變成了剛剛從李莫愁那裏學來的“白虹掌力”。
這套掌法郭襄剛學,卻最喜歡它的力道曲直如意,只是郭襄年齡尚小,內力有限,還無法使用劈空掌,只能通過與對方身體接觸才能發揮作用。
這樣一來,打的可能是大雕的右翅,接觸之後,傳導的力道就不確定是偏向何處了。
可惜,這個大雕足夠的健碩,連續捱了郭襄兩記“白虹掌力”,卻紋絲不動。
“好了,過兒、襄兒,你們在雕兄面前,還是短練啊,以後日子還長,有你們切磋的時間和機會。”
郭默終於出言阻止了他們之間的戰鬥,楊過和郭襄小孩兒心性,多少還有一些不服氣,但是既然師傅和爹爹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再繼續進攻。
“哈哈,雕兄,許久不見,看來你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啊——”
這時,郭默纔來到大雕的近前,還用力地擁抱了一下大雕的雙翅。
大雕也很是興奮,似乎完全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一切,不停地呼扇着雙翅,還“咕咕”的叫個不停。
“哈哈,不忙着打架,趁着天色尚早,我們需要先把家給收拾停當了,然後咱們再一醉方休。”
郭默拿過一旁放在地上的大酒罈,大雕的雕眼彷彿睜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