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怕Rapper唱情歌 >第5章 第五章
    在下一期女宿408的臥談會上,衆人拷問林予舒的交換生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能力讓她不務正業,整天不學習在外廝混。

    不羈?

    有才華?

    酷?

    林予舒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麼描述他,白念搶答道:“潮男!我和小學弟約會的時候偶遇過他倆。”

    衆人疑問,“有多潮?”

    白念繪聲繪色地描述,“潮得我都要得風溼了。他鴨舌帽壓得老低,戴着銀飾項鍊、機械手錶和耳釘。據我保守估計,他的耳洞應該比我們宿舍四個人加起來還要多。”

    “哪有那麼誇張,他也只有五個耳洞而已”,林予舒默默辯解,雖然她也一度費解他打耳洞在耳骨上該有多疼。

    蕭何聽後鄙夷,“沒想到啊林予舒,你竟然喜歡潮男,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土狗’,有‘潮男恐懼症’。”

    林予舒反駁道:“你們搞錯因果關係了。不是因爲他是潮男我才喜歡他,是我喜歡他,而他恰好是長得帥、穿衣服好看的潮男罷了。”

    衆人不解林予舒爲什麼拒絕了那麼多男生的追求,反而去追一個來自大洋彼岸的陌生人。

    “那他和那些你曾經拒絕過的男生有什麼區別?”

    林予舒用手指繞着散落在耳邊的頭髮,羞澀的少女分享着自己的心事,“我也不知道,但和他在一起時我真的很開心,每天都希望他回芝加哥的日子能晚一點。”

    衆人嘖口,感嘆醫學院的女神就這麼輕易地被芝加哥潮男偷走了心。

    而對男人上頭的林予舒還在微信轟炸紀鋮:

    【今天喫的菜還合口味嗎?】

    【你明天還想去什麼地方?我陪你去。】

    【你睡了嗎?晚安,好夢。】

    【明天見哦!】

    城郊江景苑四層樓的獨棟別墅窗簾緊閉,從外面看一點亮光都沒有。

    黑暗中藏匿着壓抑。

    四樓是紀鋮家用的個人工作室,只有電腦屏幕和香薰蠟燭發出微弱的亮光,他從醫院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這裏寫歌。

    紀鋮算是少有的全能型rapper,作曲、混音、寫詞、freestyle樣樣都會。剛開始玩說唱的時候,他連beat、混音都親自做。

    不是因爲自己對作品要求高,就是因爲沒錢請別人而已。但近幾年,他在製作專輯時參與的越來越少,除了作詞和錄音,其餘都交給了廠牌的其他人。

    各種嘻哈音樂風格紀鋮都有涉獵,尤其擅長trap和booyleking的稱號,但讓他名聲大噪,真正從地下走向大衆流行的歌,不是所謂的realhiphop,而恰恰是寫給前女友的情歌。

    紀鋮一直認爲,應該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但他也固執地認爲,其他歌都可以和別人一起合作完成,但關於她的歌不行。

    他寫給林予舒的歌一共有二十九首,一直堅持全權操刀。從旋律到韻腳,他都仔細斟酌,耗費了更多的心血。

    因爲那是他的故事,不會有人和他感同身受,他也不願別人像是寫命題作文一樣,按照自己的方式表達他的感受。

    明明知道她有了新男友,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再多瞭解她一點。他不會破環她和新男友的感情,但看看她的朋友圈應該沒什麼吧。

    紀鋮自暴自棄地拿出手機,打開了置頂卻從未交談過的對話框。

    這兩天他點進林予舒的朋友圈幾十遍,就算知道等待着的是“僅三天可見”,但還是一遍遍地點進去,期望窺探到更多關於她的信息。

    林予舒的頭像是一片西北大學校區內密歇根湖畔的石頭彩繪。

    石頭是由每年的畢業生們自己畫的,他在這裏讀書時曾無數次坐在這裏欣賞湖景,思考人生。也不知道她在這裏駐足時懷揣着什麼樣的心情。當時有人陪她嗎?

    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當初他沒有在迷茫時選擇來北城大學交換,就不會遇到林予舒,更不會留在無牽無掛的北城。

    大抵是真的沒有緣分吧,他願意孤注一擲地放棄芝加哥的所有留在她身邊,而命運還是和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們陰差陽錯地在對方的城市過着沒有對方的生活。

    一想到這,紀鋮就感嘆世事無常,不想再看着一堆惹人心煩的石頭。

    也許是□□麻痹了神經,原本想關閉頭像的紀鋮,沒想到反倒不小心點了兩下頭像,“拍了拍”對方。

    【我“拍了拍”eden說:“不小心拍疼你了,我給你呼呼~~~”】

    紀鋮愣了一秒後對着手機屏幕傻笑,他都能想象到林予舒修改後綴時的神情有多俏皮可愛。

    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滿足於只在微信上呼呼,還要在現實世界裏抱着他撒嬌,讓他給呼呼。

    呼呼的風力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恰到好處,否則她就會賴在他懷裏咬他的下巴和喉結。

    這是她和新男友之間的小情趣嗎?就像他們以前擁有的那些一樣。

    紀鋮頓時覺得心如刀割,沒好氣地扔開了手機,平躺在沙發上放空。

    jayden,向前看吧,不要再懷念過去了,沒有意義,她是不會回到你身邊的。

    遠處的手機突然響個不停,紀鋮本不打算理會,但無意間瞥到了手機屏幕閃爍着熟悉的頭像。

    他就不小心“拍了拍”她而已,難道她還想找他算賬?

    質問他打字就好了,爲什麼還要打視頻電話?

    紀鋮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起,立刻繞開手機去了鏡子前——

    抓頭髮。

    林予舒有一個習慣,在手術前一定會親自來看望即將進入手術室的病人。

    有時候,這微不足道的人文關懷也許會是支撐病人活下去的動力。

    “小杰,等會就要去手術室了,現在緊張嗎?”

    只能躺在牀上看天花板的小杰沒有了剛來醫院時的脆弱敏感,回到了青春期少年該有的臭屁自戀,“林醫生,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的字典裏可從來就沒有‘緊張’二字。”

    看他的狀態不錯,林予舒也放下心來,“你現在還有什麼需求嗎?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

    原來醫生還會這麼體貼,小杰興奮地說:“我在手術室能放紀鋮的歌嗎?他的歌特帶感兒,聽着就有力量。”

    林予舒:……

    小杰想起那天沒去成還只看了一半的演唱會,撇着嘴抱怨,“那晚我都沒聽到最喜歡的歌,喬醫生就把直播給關了,氣得我捶胸頓足,難過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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