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怕Rapper唱情歌 >第18章 第十八章
    林予舒借花獻佛,拿紀鋮捐的三十萬替孫慧慧繳清了全部的醫療費,還剩下七萬,她如數以紀鋮的名義轉交給了孫慧慧一家。

    樸實的農村父母拿出了認知範圍內最好回報——足足兩大麻袋自己種的玉米和紅薯塞給林予舒。

    林予舒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但醫院規定醫生不得收受賄賂患者的任何東西,否則面臨着吊銷執業證書的風險。

    “謝謝你們的好心,但平日我自己也不做飯,玉米和紅薯我就不收了。”

    家屬用飽經風霜的手從麻袋裏拿出黃燦燦的玉米,雙手捧着遞給林予舒。

    “林醫生,這是家裏自己種的水果玉米,皮薄汁多,可甜了,你放進鍋子裏煮煮就能喫。”

    林予舒笑笑,“您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宿舍連鍋都沒有,真的沒辦法煮。”

    “那林醫生你平時怎麼喫飯啊?外面的菜油鹽重,還是自己做飯喫最健康。”

    林予舒點點頭,“謝謝您的建議,等我搬出宿舍擁有自己的廚房,我會嘗試着自己做飯的。”

    躺在病牀上的孫慧慧看不慣沒文化的父親給林予舒提建議,“林醫生你別聽我爸的說教,你的手是用來握手術刀的,不是拿菜刀的。”

    林予舒被逗笑了,“那你的手是用來做什麼的?應該也不是用來洗盤子的吧。”

    孫慧慧因爲家庭負擔重,課餘時間都在校門口的蒼蠅館子裏兼職洗碗上菜。這次顱內出血的根本願意就是她長期俯身趴在洗碗池勞作,猛地站起時眼前一陣眩暈,暈倒時後腦撞擊到了硬物。

    小姑娘對自己的前途無比迷茫,無奈地嘆氣。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除了洗碗還能幹點什麼。林醫生,我在一個二本學校學法,老師也對着ppt照本宣科,周圍的同學上課都不聽講在混日子,可是我連混日子的資格都沒有。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只有八百元,不去兼職洗碗就要餓肚子。”

    林予舒沒想到現在還有大學生爲了填飽肚子而發愁,“你總不能一輩子都打算做這種低級的流水線工作吧?要儘早做職業規劃。”

    “可是我的學歷去不了北城正規的律所,只能打小黑工或者是早點回老家嫁人。”

    她不去正規的律所實習是因爲不喜歡嗎?不是,是她沒能力和北城其他985/211大學的法學生競爭。光是和他們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就已經耗光了她的熱情和努力。

    林予舒一直把孫慧慧說的難處放在心上,左思右想,還是趁着午休聯繫了甄主任的侄子甄相。

    “甄大律師,能幫我一個忙嗎?”

    自上次相親結束後兩人私下也沒交流過,甄相接到電話後也着實吃了一驚,皺着眉頭說:“林醫生,希望不用我的專業知識就能幫到你。”

    甄相可是北城紅圈所大名鼎鼎的刑訴律師,去年處理的案子都是上社會新聞的重大刑事案件,衷心不希望林予舒在他的專業領域內遇到麻煩。

    林予舒學生時代也看不起靠着關係走後門的投機者,但成年後才懂得了現實生活有多少無奈之處。只要她開口問了,至少能多一個機會,孫慧慧的未來的路說不定能更平坦一些。

    “我有一個患者是學法的,今年大四。她想找個律所實習,請問您那裏有實習生的需求嗎?”

    還好不是什麼大麻煩。

    甄相如釋重負,“她什麼學歷背景啊,之前在律師實習過嗎?還有,她的英文成績怎麼樣,過專八了嗎?”

    林予舒雙脣緊抿,坦白道:“她的學歷和英語都不算突出,但是人比較勤奮,還特別能喫苦。”

    甄相沒繼續追問,願意幫她這個小忙,“那你把她聯繫方式給我吧,我讓助理聯繫她。”

    林予舒欣慰萬分,“太感謝您給她機會了。”

    甄相看了一眼腕裏的手錶,“我馬上要登機了,最近要去澳洲出差,等我回來我們再聯繫。”

    林予舒禮貌地和他告別,“我替患者謝謝您。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

    甄相舒展笑容,“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希望終有一天,能和林醫生再續前緣。”

    再續前緣?

    他們不就是相了一次親嗎,還談不上前緣吧。

    林予舒納悶地掛了電話。

    孫慧慧一家在出院前把玉米和紅薯捐給了醫院食堂,免費請所有人喫。

    林予舒也還上了問林啓東借的錢。林啓東喜笑顏開的同時不忘告誡她,“沒有下次。”

    林予舒偷偷翻了一個白眼,“絕對沒有下次了,有位好心人士在我們醫院建立了一個愛心基金。只要他不破產就會一直幫扶貧困患者的,哪裏還用得着您那點退休金。”

    當然,怕惹老林生氣,林予舒沒說好心人士就是曾讓他勃然大怒、氣得跳腳的紀鋮。

    雖然沒有大肆宣揚,但紀鋮爲林予舒設立向日葵基金的事還是在醫院傳開了。

    同事們一邊喫着孫慧慧一家捐的玉米和紅薯,一邊讚歎林予舒的好運氣,“你隨便去看個演唱會都能順便救人,還能爲醫院募集八位數的捐款,簡直就是天降紫微星。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運氣爆棚的。”

    “就是玄學”,林予舒尷尬地將髮絲繞至耳後,沒有多餘解釋他們之間的淵源。

    像章月這種年輕的追星女孩,對紀鋮的興趣明顯比林予舒濃厚,纏着要她講紀鋮私下是什麼樣子的。

    林予舒挑了挑眉,“你之前在急診科輪轉的時候沒見過他嗎?他來醫院看過幾次孫傲。”

    “見過”,章月有模有樣地回憶,“他帥到與旁人格格不入,整個人散發出生人勿近的高冷氣息,簡直就像從博物館出逃的雕塑,所有見到他的女生先是大腦一片空白,等他離開纔會對着他的背影犯花癡。”

    林予舒想了想他戴着墨鏡冷臉的樣子,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他就是看起來高冷,其實內心很柔軟的。”

    章月後悔當時沒主動出擊問紀鋮要一個簽名,撇着嘴悶悶不樂,“我都聽他歌好多年了,要是再勇敢一點就能拿到他的簽名了,好可惜。”

    “你喜歡hiphop這麼小衆的音樂嗎?”

    在林予舒眼中,hiphop愛好者在七年前只有club裏的那一小撮,全網不超過三千人。當她看到紀鋮演唱會有上萬名時,懷疑全中國所有喜歡嘻哈音樂的人都到了現場。

    章月比她還要震驚,刻不容緩地爲林予舒科普年輕人的潮流文化。

    “hiphop現在已經不小衆了,每年純嘻哈的音樂節就要辦幾百場,全國光是知名的嘻哈廠牌就有十幾家,越來越多的音樂人都開始嘗試融合嘻哈元素。紀鋮又算得上把說唱從地下帶到地上的先驅之一,知道他、喜歡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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