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馬拉松,林予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痠痛,陷在柔軟的牀墊裏爬不起來。
發現身旁的枕頭空落落,林予舒的心彷彿也空了,立即下牀去尋紀鋮。
他只穿了一件無袖的黑色背心,站在廚房的竈臺前,用紋滿圖案的手臂煎蛋。
從剛在衛生間看到紀鋮準備的洗漱用品時,林予舒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慄,她義無反顧地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紀鋮,我有話和你講。”
“往後點,小心油會濺出來”,紀鋮立即關火,把她往餐桌上推,“蛋還在鍋裏,乖乖坐在這裏等我五分鐘。”
他們連七年都等了,不差這轉瞬即逝的五分鐘。
林予舒託着下巴,認真欣賞做飯的男人。
紋身和鍋鏟這兩種毫不相干的東西在紀鋮身上就是絕配,林予舒如果在七年前看到這幅場面絕對不可能分手,甚至會直接跪地求婚。
想起求婚,林予舒順理成章地聯想到了戒指。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大驚失色,“糟糕,我戒指呢?”
這枚戒指日後可是要還給喬清禾的,要是丟了會讓她本不富裕的生活又負債累累。
林予舒立即跑上樓去衣服口袋裏找戒指。
紀鋮看着她慌里慌張地從樓上到樓下跑來跑去,又愁眉苦臉地跪在地下在沙發縫裏找戒指,於心不忍,丟給她一個首飾盒。
林予舒看着失而復得的戒指,欣喜若狂,“你是從哪裏撿到的?我還以爲我不小心弄丟了呢。”
他看着鍋裏亂成一團的蛋液,無可奈何地嘆氣,“我不想有意破壞你們的關係,但他連你喜歡的花都不送,求婚的戒指也買不合適,根本不及我愛你的十分之一。不對,是百分之一。你怎麼會同意他的求婚?”
林予舒眼眶一熱,全部都向紀鋮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紀鋮癱坐在沙發上,眼睫輕顫,“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在欺騙我?”
林予舒強行狡辯,“試探,我是在試探你還愛不愛我。”
“試探?林予舒,你到底拿我當什麼?”紀鋮怒形於色,眼神陰冷得能殺人。
氣氛僵持不下,林予舒自認理虧,好聲好氣地問他,“那我要怎樣做你纔會原諒我。”
紀鋮咬牙切齒,“跪下。張嘴。”
林予舒站在他腿間,毫不猶豫地往下跪。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相互付出的,昨晚她體力不支,都是紀鋮在費力討好。如果做這些小事就能讓他冰釋前嫌,林予舒心甘情願。
林予舒剛蹲下一半,就被紀鋮拉進懷裏。
紀鋮抵着她的額頭,“本來我接受不了你這樣的欺騙,但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猜忌試探,往後餘生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林予舒紅着眼眶,“jayden,我們重新開始吧。”
回答她的,是一個氣勢洶洶的吻和一句飽含深情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