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怕Rapper唱情歌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荒淫無度了三天兩夜,林予舒已達成一年的運動量。

    在這窗簾緊閉、不見天日的三天裏,他們兩個人只要一靠近就忍不住貼貼,摟摟抱抱沒多久就自然而然地親上,情到深處,不得不拆開新的安全套。

    林予舒深知再這樣縱慾下去的種種危害,元旦小長假的最後一晚,說什麼都不肯和紀鋮一起睡了。

    久逢甘霖的肌膚仍然渴望與戀人親密接觸,但爲了明日的工作狀態,林予舒不得不採取分牀睡的物理隔絕方式和紀鋮強行分開。

    她洗完澡後躡手躡腳地去冰箱裏拿牛奶,像做賊一樣經過靜悄悄的客廳,探頭探腦觀察一圈,沒看到紀鋮的身影后不自覺地長舒一口氣。

    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當林予舒回主臥後還沒來得及關上門時,紀鋮毫無預兆地跟着她進了房間。

    林予舒大驚失色,忙推他去外面,“我現在腰疼腿也疼,明天還要上班,真的不想再做了。”

    紀鋮失笑,“寶貝,答應你的事我就會做到,今晚我們不做。”

    林予舒抵着門,不解道:“那你來我房間幹嘛?”

    雖然這間房間的所有權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被關在門外的那個男人。

    男女力量過於懸殊,紀鋮輕而易舉地拉開門,攔腰抱起他視角里的小不點,“我幫你吹頭髮總可以吧?”

    林予舒欣喜,“當然可以,求之不得。”

    她的頭髮長又多,完全吹乾至少需要半小時,常常舉着吹風機的手臂都酸了還沒吹乾,有人願意幫她再好不過了。

    紀鋮像是專業的髮型師,先用手心試了一下吹風機的溫度和風力,待調成他滿意的組合後,纔將其對準面前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

    他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髮絲,往日清冷疏離的眉眼也變得柔和,耐心解開繞成一團的髮尾。林予舒從鏡子裏看見這幅畫面,心也跟着變得柔軟。

    她愛的從來就不是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rapper紀鋮,而是那個在生活裏把性格、態度甚至是缺點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的男人。

    林予舒的髮量多到不符合她的職業,紀鋮耐心地先從她頭頂拿出一小撮頭髮對着吹,突然問:“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個部位嗎?”

    林予舒自信滿滿,“嘴巴。”

    她喜歡牽手和擁抱這些能給人安全感的親密方式,而紀鋮癡迷於接吻這種最純粹的愛意表達方式。

    紀鋮在接吻時喜歡捧着她的臉,用指腹摩挲嬌豔的脣瓣,心滿意足地欣賞過後,纔不慌不忙地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脣和舌尖,把那兩片薄脣當成久釀的甘醇紅酒,細細品味。

    紀鋮低笑,“你的嘴巴我很喜歡,但不是最喜歡的部位。”

    排除了僅有的錯誤答案,林予舒信心十足,“那一定是我的舌頭。”

    林予舒雖然聽不懂他的rap好不好,但通過法式熱吻知道他的舌頭很靈活,唱快嘴的rap一定毫無壓力。

    “也不是”,紀鋮知道她猜不出,索性直接告訴她答案,“頭髮,我最喜歡的你的身體部位是頭髮。”

    林予舒無語至極,“頭髮屬於人體組織,不屬於器官,不能被稱之爲部位。”

    她從一開始就拿到了錯誤的考題,怎麼可能得出正確的答案。

    紀鋮嗤笑,知錯就改道:“我知道了,林醫生。我最喜歡的你的人體組織是頭髮。”

    林予舒看着鏡子裏蓬鬆凌亂的一頭長髮,好奇道:“爲什麼?”

    紀鋮拿出另一撮她的頭髮對準手中的吹風機,“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就是——thatgirlhasreallylongblackhair(那個女孩的黑髮真長)。”

    林予舒不滿意他的答案,“你好無趣,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居然只是頭髮黑又長。”

    紀鋮補充道:“還有直。”

    林予舒:“……”

    還不如不說呢。

    紀鋮在一個典型的白人中產社區長大,從小上着白人爲主的私立學校,在成長過程中很少見到亞裔面孔,更別提注意到亞洲女孩柔順飄揚的黑長直髮了。

    在看到林予舒的那一刻起,紀鋮就明白了,相較於黑人女孩捲曲的爆炸頭或是白人女孩耀眼的金髮,他更喜歡亞洲女孩隨性溫順的黑色長直髮。

    林予舒悶悶不樂,“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心動了,小鹿亂撞着和你講了一大堆語無倫次的話,你居然只關心我的頭髮。”

    紀鋮用手指理着她的長髮,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見鍾情的不只有你。”

    “你騙人,你纔沒有對我一見鍾情呢”,林予舒回憶,“我當時滿懷欣喜地用英文向你介紹自己和學校,還邀請你週末一起去北城的知名景點玩,你只是冷漠地看着我,遲疑地說:pardon(再說一遍)?”

    從鏡子裏看見身後的紀鋮偷揚起脣角,林予舒更加煩悶,嗔怪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好丟臉,以爲是自己的英文講得太爛,你作爲母語者聽不懂,我只好硬着頭皮再講一遍。”

    紀鋮低頭親了一下小人暴躁的頭頂當作安撫,“你知道你講第一遍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在想些什麼嗎?”

    林予舒猜測,“你在想芝加哥的家人和朋友?”

    紀鋮搖頭,俯身湊近她的耳廓,“我在想:我該如何摸到這個女孩的長髮,還不會被她當作變態呢?”

    紀鋮來北城前在芝加哥做的最後一件事是自殺。

    當時他在和雙相情感障礙做艱苦的鬥爭,同時還陷入了身份認同的困惑中。

    站在密歇根大道橋上,看着向遠方洶涌奔騰的水流,紀鋮猶豫了。

    他不是怕死,而是羨慕湍急的水流都有明確的發源地和目的地。

    他出生在芝加哥,擁有合法的美國國籍,和同社區的任何一名白人小孩接受相同的精英教育,但只因爲他是亞裔的面孔,六歲的小紀鋮在獨立日拿着星條旗開心慶祝時,被大街上粗魯的青少年豎着中指叫囂,“gobacktoyourcountry(滾回你的國家)。”

    當時青少年還氣洶洶地講了一些歧視亞裔的語句,但由於紀鋮聽不懂,沒意識到是在罵他。

    年僅六歲的小紀鋮哭着回家,委屈地撲進媽媽的懷抱,“媽媽,我的國家是哪裏?我來自哪裏?”

    媽媽蹲下身子告訴他,“你的父親是中國人,你的母親是美籍華裔。jayden,我想你應該可以稱呼自己爲chinesea(美籍華裔)。”

    他的母親是二代移民,已經不太會講中文了。他沒有中文的語言環境,自然也不會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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