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怕Rapper唱情歌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紀鋮在十六歲生日這天被診斷出患有雙相情感障礙,當天紀雲女士遠在法國開會,對他不聞不問,只讓助理給她唯一的兒子預約了全美最好的心理治療師作爲生日禮物。

    對於少年時期的紀鋮來說,雙相是侵蝕他大腦意識的猛烈颶風,交替出現的躁狂和抑鬱摧毀了他的自我控制能力,砸東西敗家是家常便飯,甚至一度嚴重到想要結束生命,只能靠着藥物維持基本鎮定。

    定期服用精神藥物產生了依賴性和抗藥性,紀鋮聽從治療師的建議,在每一次預感到雙相即將發作時,積極尋找興趣愛好轉移注意力。

    紀鋮唯一稱得上熱愛的東西就是hiphop音樂,於是芝加哥的街頭從此便多了一個亢奮激昂的少年,他每晚定會準時現身,和街區的嘻哈愛好者們一起freestyle,抨擊遭遇到的種族歧視、不公的社會現象、大肆奚落這個fuckingworld(糟糕的世界)。

    二十歲那年紀鋮獨自一人來到中國,遇到一個名叫林予舒的女孩。從此以後,紀鋮freestyle的主題就變成了北城的美食美景、令人震驚的文化差異和掛在嘴邊的mygirl。

    紀鋮彷彿把“mygirl”當作了百搭的韻腳,無論是否合時宜,經常在freestyle歌詞裏脫口而出“mygirl”。

    youcanattackmeallyouwant,anywayi‘‘vegotmygirl(你們可以盡情攻擊我,反正我已經擁有了她)。

    “whenifirstsawher,iknewshewasmygirl(當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女孩)。

    “mygirlisthemostgorgeousgirlinthewholeworld(我的女孩是全世界最無與倫比的女孩)。”

    ……

    瞭解紀鋮的對手都知道他有一個清純可人的女朋友,女朋友就是他的雷池,不允許任何人僭越,在battle時誰敢冒犯他的女孩,紀鋮像吃了炸藥一樣,必定會千百倍地瘋狂問候對手的全家,引得觀衆連連叫絕,對手得不償失。

    所以和紀鋮比賽的人都很識相,張口閉口不提“jayden`sgirl”,最多調侃他一句“eden`sdog”。

    紀鋮不禁莞爾,大方接受了“北美舔狗”這個新外號,依舊樂此不疲地在臺上秀恩愛,有一次把撩妹無數的海王對手都聽感化了,想找個漂亮的小女友甜甜蜜蜜,一世一雙人。

    紀鋮來自hiphop的起源之地,他的橫空出世把一潭死水的地下嘻哈圈子搞得暗流涌動。

    undergroundfreestylebattle決賽當晚,上一屆的贏家鍾烈爲了蟬聯冠軍寶座,在臺上做了其他rapper絕不敢做的事,把林予舒當成了意/淫對象,口無遮攔地描繪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魚水之歡。

    臺下觀衆呼聲四起,紀鋮臉色鐵青,根本沒在意在場其他人聽不聽得懂,用擅長的英語迴應鍾烈的挑釁。

    辱罵已經不能表達紀鋮心中的憤怒,只有惡毒的詛咒才能抒發他的恨意。

    dissbattle比賽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互不生氣,哪怕臺上鬧得再難看,下了臺後都得互相尊重。

    中場休息時,紀鋮主動和鍾烈示好,表明他理解剛纔臺上都是爲了氣氛在作秀,他們是在音樂上無話不說的摯友,沒必要爲了這件事而怨恨對方。

    身經百戰的鐘烈纔不會在臺下帶有比賽時的怨恨情緒,他神情舒暢、心境放鬆,毫無保留地展露了男人的劣根性,笑着對紀鋮說:“不過說真的,你女朋友叫/牀很好聽,她只叫了兩聲我就硬了…”

    鍾烈話音未落,嘴角就呼來了紀鋮狠惡的一記拳頭。

    鍾烈眼冒金星,定了定神,用手背擦乾嘴角滲出的血絲,“你tm的瘋了,突然打我幹什麼?”

    紀鋮咬着後槽牙,雙手緊捏着鍾烈的領口把他逼到了牆角,“在臺上我可以當作秀裝大度,但在臺下敢冒犯我女朋友就是找死,難道你不知道嗎?”

    鍾烈像吃錯藥一樣,發瘋似地靠着牆邊哈哈大笑,“這就受不了了?那你要知道她像個哈巴狗一樣,跪在我的身下suckmydxxk,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鍾烈話還沒說完,另一邊臉頰又迎來了紀鋮的一記鐵拳,剛好對稱,滿足了rapper們押韻的強迫症。

    決賽現場兩名熱門奪冠選手在衛生間扭打成一團,不免讓衆人懷疑他們是爲了爭奪冠軍才大打出手,但由於兩人傷勢慘重,都沒能參加下半場的比賽,冠軍順延至了原本的第三名。

    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這檔狗血的大戲被圈子裏的人津津樂道了好幾年。

    紀鋮頭破血流地走到了林予舒輪轉的醫院,看着她擔驚受怕的樣子,居然甚是安心,得意又開心地笑了。

    他就知道,林予舒是愛他的。

    紀鋮好幾次在臺上表演時,瞥見臺下本應該聚精會神看着他演出的林予舒在分心和鍾烈聊天,除了隱約不爽外,也只能裝作不在意。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鍾烈身邊女生的風格也變了,從身材熱辣的網紅臉變成了清純的學生妹。紀鋮不得不多心了,無法剋制自己的猜忌。

    他也是男人,懂一些隱祕的性趣和的不可告人的禁忌快感。

    坦白講,當鍾烈在他面前洋洋得意地說出那些混帳話時,紀鋮的心動搖了。他雖然人爲杜絕了兩人的見面,但若他們真的想發生點什麼,肯定會竭盡全力避開他創造機會。

    林予舒給他縫合創口時心疼得都哭了,但紀鋮的傷口一點也不疼,心裏像吃了蜂蜜一樣甜。

    這可是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女孩呀,她熱情肆意、待人落落大方,怎麼能懷疑她的品格呢!

    紀鋮充分信任林予舒,甚至沒和她提起這件事,就和志趣相投的鐘烈徹底決裂了。

    這些年來紀鋮揹負者背叛地下的罵名,面對無端的詆譭,他一個字也不解釋,只因他絕對信任林予舒,絕不信她會背叛自己。

    可當紀鋮親眼看見林予舒親暱地靠在別的男人懷裏,聽她親口說出享受其他男人的追捧喜歡時,彷彿五雷轟頂,紀鋮的信念崩塌了。

    紀鋮不得不承認,他並不高尚大度。相反,他自私、小氣、佔有慾爆棚,他只允許女朋友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人。

    紀鋮終於明白,他深愛的是自認爲的“mygirl”,而不是那個遊走於男人之間,把他的真心當作丟棄的垃圾一樣踐踏,讓他疲憊不堪、傷透了心的林予舒。

    知女莫若母的舒華還是高估了林予舒的自制力,僅僅不過三天,林予舒就想打電話給紀鋮;到了第五天,林予舒實在忍不住了,一個人窩在臥室,收看了最近新播出的一期《rapking》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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