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凌燁突然擡頭,一雙烏黑的眼睛在燈光下炯炯有神。
“啊?”葉翎可算喘上一口氣,被這聲姐姐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好愛你。”葉翎覺得對方的眼神熱烈得近乎灼人,慌亂地避開了視線。
“莫名其妙。他這樣子……居然要尋短見嗎?真沒看出來。”葉翎想着,“什麼事能讓他想不開呢?”
“額,那個,你以後可不可以別叫我姐姐了?”葉翎問道。
“爲什麼?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叫你姐姐的嗎?”凌燁一把抱起葉翎,仰着頭問。
“這不是,這不是結婚了嗎?”葉翎說道。
“而且,總覺得是我在老牛喫嫩草。”葉翎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沒喫成,今天想喫嗎?”凌燁一笑,有幾分戲謔地問道。
“啊?”葉翎一臉震驚,她沒想到對方的腦回路居然這麼奇葩。
“喫吧喫吧,求求你了,我把自己送給你喫,好不好?”凌燁撒嬌道。
“滾蛋!得寸進尺了你還!”葉翎掙扎着要下來,凌燁抱住她就是不撒手。
“你快鬆開我!放我下來!”葉翎兩隻手輪流錘着凌燁的肩膀。
“不放!”
“再鬧我要生氣了啊!”葉翎正色道。
“當初你拒絕了我,轉身就和別人好了,我還沒和你生氣呢!”凌燁憤憤不平。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混賬事了?”葉翎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
“明明就有!那會兒我還在上大學,你說我們不合適,又推脫說自己恐男,當天晚上就和老男人在酒吧好上了!”凌燁說着將人抱到了臥室。
“那男人就那麼好麼?”凌燁將葉翎放倒在牀,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啊?”葉翎想起剛纔晚宴上的中年女人好像是給她講過這麼一段。
“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還在股東大會上有點權力麼?值得你爲了事業去犧牲自己?”凌燁一手握住葉翎兩個手腕,眼睛裏彷彿燃燒着兩團火焰。
“你是說,我爲了當上大中華區的總裁,和高層搞權色交易?”
葉翎心裏一緊,這不是我看的那本小說吧?那本書的大女主不是一直都兢兢業業,靠着自己一路登上的事業巔峯嗎?怎麼?難道作者原本是這樣安排的嗎?這什麼作者啊?三觀不正!
“反正,你現在跟我結婚了,不許再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牽扯不清,聽到沒有?”
葉翎看到對面這人眼神飄忽,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這樣!草!這什麼垃圾作者!老子要改寫情節!”
“你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的愛你,他們都是別有所圖的。這一次,我不許你再胡亂作賤自己了。”
凌燁鬆開葉翎的手腕,低下頭在她纖細修長的眼睫上落下兩個珍重的吻。葉翎望着這人癡癡的眼神,心裏像是突然塌下了一塊。
“好。”葉翎應了一聲。
凌燁沒想到葉翎會如此溫順地任由他親,更沒有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她居然能答應自己再也不在外邊亂來的請求,一時間受寵若驚。
“真的?”凌燁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真的。”葉翎鐵了心要改寫故事情節。
凌燁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撫上她的肩帶。葉翎忖着他剛纔說的“昨天沒喫成”,又想到他說新聞發佈會按照“昨晚商量的來”,估摸着這小子可能還沒得逞,他們之間沒準有個什麼協議之類的,葉翎打算試探試探。
“協議上只說你幫我辦事我就和你結婚吧?”葉翎冷下臉說道,對方的動作一滯。
“嗯。”凌燁呆住不動了。
“沒說有夫妻之名就一定得行夫妻之實吧?”葉翎步步爲營。
“沒有。”凌燁看起來有些沮喪。
“可是,結婚了不就是夫妻了嗎?”凌燁爭辯道。
“我們是假結婚。”葉翎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愛你,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凌燁俯身又欲親吻葉翎,被人擡胳膊擋住了。
“我不愛你,你知道的。”葉翎冷冷地說。
“你若是逼迫我,我就去告你,大不了我們閃婚閃離。”
葉翎覺得,男人和女人確實是截然不同的物種。穿書以前,葉翎嘗試過談過幾場戀愛,但每次的結果都是無疾而終。後來她反思了,確實是自己的問題——戀礙腦。
有人勸過她,談戀愛第一條,就是得會裝,裝傻裝柔弱得雙管齊下。你總是一副冷靜理智客觀,剛強獨立果斷的樣子,丘比特和月老他老人家怎麼渡得了你?
第二條,得會耍小心機。真正的獵手往往都以獵物的形象出現,你要學會套路別人。放風箏知道吧?來回推拉,最好是化被動爲主動,不戰而屈人之兵。
還有啊,你得了解男人,抓住男人的心理。男人喜歡什麼樣的,你就盡力成爲那樣的。男人想要什麼,你就得給他什麼。我跟你說,據我多年的經驗,男人都喜歡溫順乖巧又風情知趣的女人。男人嘛,食色性也,別成天一副比爺們兒還爺們兒的烈女模樣,你是要釣魚,又不是要抵禦外來侵略。
活了二十七八年,說對戀愛一竅不通,那是假話,只是葉翎見證了太多“前車之鑑”: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從乾柴烈火到要死要活,從如膠似漆到反目成仇。這種戀愛模式她雖然尊重,但她理解不了。
葉翎總是想:難道兩個不甚瞭解的人,只是一起吃了頓飯,看了個電影,互相送了個禮物,社交軟件上互道了幾次晚安,甚至連表白文案都是臨時在網上找的土味情話,朋友圈曬一曬合照,這就算是戀愛了嗎?
至於每每看到網上曝光某明星嫖,娼某男子海王,她更覺得不可思議。這還啥都不瞭解呢,直接開搞,真的不會覺得很噁心嗎?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肯答應我是嗎?”
葉翎回過神來,發現凌燁目光如炬。
“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我……”
凌燁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嘴脣,強行堵住了後面的話。這人發瘋了一般用力啃咬着,從嘴脣到臉頰,從鼻尖到脖頸,從耳垂到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