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冰有些後悔了,爲何他當初沒有寫那封信,爲何他不肯放下恩怨向自己的父親低頭?他爲什麼要那麼倔強,那麼不聽勸?若是當初他聽了約兒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希帝圍着小冰有了一圈,打量的一天,道:“模樣倒是俊俏,可惜馬上就要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天冰,你現在說出事情,朕還可以考慮放過你,不然可別人朕手下不留情了。”
身子的疼痛佔據了小冰的全部心理,他聽着希帝的話,只覺得無奈,道:“你讓我說什麼呢?沒有就是沒有。”說罷閉了眼睛,去對抗身體的疼痛。
雖然小冰有八階靈力,但如今被穿了琵琶骨,卻也一點也用不上了。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希帝要怎麼對付自己,這樣的折磨還要持續多久。
“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硬的。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說了。”希帝道,又吩咐手下,“我們希國的五古屍蟲,讓他見識見識。”
“是!”
……
晚上,希帝滿身疲憊,心裏又是想着雲舞,故而移步去探望。
雲舞已經準備入睡,見是希帝來了,忙去迎接。
“帝君,你怎麼了,怎麼這般模樣?”
見到希帝滿臉疲憊,雲舞忍不住的問。
“別提了。”希帝道,“今日朕審了天冰一整天,他就是不開口,硬是說這一切都是自己乾的。唉……枉朕爲一國之君,連他都制服不了。”
“帝君您別生氣,天冰本就倔強。別說是您,就是紅林教皇來了,他也不一定會開口。關鍵是帝君您,您真的相信他的話嗎?”
希帝頓了一會兒,搖搖頭道:“說實話,他越不開口,朕便覺得這裏面越有文章。”
雲舞一笑,又問:“那帝君認爲是誰呢?”
“夏侯雲約。”希帝道。
“爲何?”這可讓雲舞驚住了,希帝爲何就認定是雲約乾的呢?
“朕聽說熊兒喜歡夏侯雲約,但她卻不喜歡熊兒,是嗎?”希帝問。
“是。”雲舞點點頭。
“她不想和親,故而放縱天冰殺了熊兒,對不對?”希帝道。不論如何解釋,雲約都脫不了關係。
雲舞頓了一下,這個理由卻也合情合理,不過恐怕希帝這麼想沒有那麼簡單吧!
“若此事爲真,那帝君您想如何處置雲約和天冰呢?”雲舞問。心裏想着,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救雲約一救,她若死了,良月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
“殺!”希帝道,眼裏有着憤怒的火焰。自然,自己的兒子被殺了,他自然要報仇的。
雲舞一驚,臉色變得難看。希帝自然看出了這個變化,摟住雲舞,問道:“舞兒,你與夏侯雲約是不是關係很好?”
“我……”雲舞支支吾吾,心裏打着鼓。關係很好?呵呵……那是自己故意表現出來的,若不是如此,如何能保住夏侯雲約呢?
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拜雲約所賜,到頭來,自己竟還要替她求情,當真是令人厭惡。良月,夏侯雲約,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舞兒,你放心的,朕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定不會冤枉了她的。”希帝道,嘴角一抿,已有了主意。
……
第二日,希帝親自去找了夏帝,告訴他,一切已經審問清楚了,此事就是天冰所爲。爲了泄自己心頭之恨,他要在洛城最繁華之處,處死天冰。請夏帝下一道指令,昭告此事。
自然,夏帝不能拒絕,他也不想拒絕,當天晚上就擬定好了詔書,派人貼出去。
讓夏帝所疑惑的是寫給希帝的信已發出去了,卻遲遲沒有動靜,這讓夏帝很是着急,莫不是這其中出了什麼差錯嗎?
明日希帝便要殺了天冰,他該如何呢?救了天冰,還是任由希帝殺他呢?
夏帝思慮了很久,終於選擇了後者。若是天冰死了,湛國和希國必有一戰,而他們夏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更何況,雲約還在他們夏國,紅林教也必不敢有什麼行動。這樣一來,對夏國可謂空前絕後的好時機。
第二日,正午。
烈日炎炎之下,湛林寒冰被綁在高高的行刑臺上。他穿的一層黑衣,身上的血跡也看不真切。至於天冰受了什麼樣的酷刑,衆人也不得而知。但是看小冰蓬亂的頭髮,憔悴的面容,一動不動的身子,衆人也知道,小冰定然是被人折磨過。
行刑臺的面前,是無數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四周佈滿了士兵。從遠處看來,士兵和百姓黑壓壓的一片,竟將行刑臺圍的水泄不通。
百姓大多數都認得小冰,見此也不住的嘆息:
“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就這樣葬送的。”
“誰說不是呢?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希國,這下子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唉……也不知公主怎麼樣了?”
……
在行刑臺的後面,夏帝和希王靜靜地坐着,一言不發。
太陽已到中天,烈日炎炎之下,小冰臉上已有了汗珠,喉嚨乾的發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帝君,午時三刻已到,該行刑了。”近臣上前,提醒夏帝道。
夏帝點點頭,正要下令,只聽希帝阻止道:“三弟,慢着。”
夏帝扭過頭來,略有些喫驚。希帝不是早便對天冰殺之而後快了,爲何又要阻止。
“二哥,有何吩咐?”夏帝恭敬道。
“三弟,行刑之事不如讓雲約公主來吧!”希帝道,望着夏帝,要看他對此事的反應。
夏帝吃了一驚,讓雲約行刑?這個希帝還真是老奸巨猾?夏帝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招。
夏帝自然知道希帝的意思,他是想試探雲約,甚至說是要折磨她和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