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子在這落府之中,曾經也是顯赫過的,在他們受寵之時,落大人對他們也是百依百順的,也曾是寵愛有加的,也曾是被人捧上天的。可是不想着今日,居然落到了如此天地。竟然因爲哥舒明朗的一句話,落大人就要殺了他們。
落大人,真的是太過無情……
承歡手抓着桌椅之類的,卻是不願鬆手,直到將手指都磨得破的,他不想死,不想就這麼冤枉的死去。
一旁的輕炎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上前制止道:“住手!”
頓時間,那些丫鬟停住了,哥舒明朗和落容也是將目光都聚集到了輕炎身上。
自然,輕炎很清楚,自己不該與哥舒明朗作對的。即便是作對,私下解決便好,實在是不應該如此當着衆人的面,更重要的是不該當着落容的面。
但是輕炎還是站出來了,不僅是因爲自己實在是看不慣哥舒明朗這種做法,更重要的是輕炎無法眼睜睜的看着生命就如此的逝去,而自己卻放任不管。
“輕炎,你有何事?”落容不覺得問道,臉色有些難看。
“落大人,恕在下直言,你不該殺他們的。”輕炎恭敬的行禮道。
“呵呵……爲何?”落大人不覺得笑笑,坐到哥舒明朗腿上,問道。
輕炎望了眼在地上的上承歡他們,只見到他們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眼裏幾乎要眨出淚來,乞求着自己能救他們一命。
輕炎扭回目光,對落大人道:“請問大人,他們做錯了什麼,要您殺了他們?”
清早的話憤憤不平的,只覺得落大人此事做的當真是殘忍。
落容望着哥舒明朗,笑了一下,盈盈道:“因爲他們侮辱許郎,所有侮辱許郎的人,本大人都不會放過。”
這不覺得讓輕炎臉色鐵青,這天下竟然還有這般的道理。因爲別人罵了你一句,你竟然要將人家置於死地。
雖然,輕炎也知道,自己來着落府是來幫助哥舒明朗穩住落大人,以讓許雨安然無恙,等着被釋放的那一日,可是如今,恐怕自己不能跟哥舒明朗站到一邊了。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輕炎實在是做不到。
“大人,那你的意思是,也要殺了在下了?”輕炎道。
輕炎知道,落大人不會對自己動手的。不是因爲哥舒明朗,而是因爲女帝。自己是女帝送來的,也就是女帝的人,落容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跟女帝作對呀!
落大人聽此,不覺得臉色暗下來,這個輕炎是在威脅自己嗎?
自然,落大人也清楚,她不能動輕炎,不能與女帝爲敵。不覺得,落大人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輕炎道:“輕炎,此事不管你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輕炎道:“我若非得插手呢?”自然,今日之事,輕炎是管定了。
“你……”落大人不覺得有些怒了,握緊了拳頭,不覺得運起靈來,這個輕炎,如此的不知好歹,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
“容兒,何必發怒呢?”只聽哥舒明朗道,對着落容微微一笑,落容心中的怒火頓時間煙消雲散了。
哥舒明朗一笑,面向輕炎,問道:“輕炎,我問你,你爲何要救他們?”
輕炎道:“因爲你沒有資格隨意拿走別人的生命。”
輕炎的語氣很強硬,要比對落容時強硬很多。自然,對於落容,輕炎還是可以忍耐的,但是對於哥舒明朗,輕炎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我有能力決定生死,我就有資格拿走他們的性命。”只聽哥舒明朗道。
自然,在那御靈大陸,哥舒明朗也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如今只是區區幾個陰陽怪氣的男人,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輕炎不覺得有些喫驚,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想法呢?隨意拿走別人的生命,帶給他們不是愧疚與不安,居然是一種習慣與無視。當真是太過無情,也太過無奈了。
能力決定着一切,掌握着一切,包括生死,不管有沒有資格,他們都有能力去那麼做,無人能夠阻止。
見輕炎這般模樣,哥舒明朗笑笑,不覺得喝了口茶,又悠悠的道:“輕炎,你可知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命了。你看那些每年饑荒,因爲沒有飯喫,被活活餓死的百姓,那些因爲戰爭,來不及逃離,而慘遭殺戮的無辜人民,他們的命寶貴嗎?呵……在我看來,一文不值。因爲他們不曾爲世界留下東西,也不曾讓世界銘記。他們活着,世界不會因爲他們而改變,他們死了,依舊是如此。生死之事,本就平常。天下人命之多,死幾個又何妨呢?他們死了,世界仍舊是世界,從來曾改變。”
輕炎聽此,更是大怒:“一派胡言!”
哥舒明朗如此的顛倒是非,
落大人見輕炎如此的無禮,卻也是忍不住的怒了:“大膽!”
輕炎停住了,雖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也沒有絲毫的害怕。
整頓神情,只聽輕炎道:“落大人,許朗,不論你們怎麼想的,都沒什麼關係。不過,我將話說在前面,今日只要有我輕炎在,我就不會讓你動他們一根汗毛。除非,你們連我一起殺了。”
自然,輕炎知道,他們不會殺了自己的。就算是落大人會,哥舒明朗也不會的。畢竟,自己自己死了,哥舒明朗如何向約兒和小冰交代。哥舒明朗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約兒和小冰,他總該在乎的。
事到如今,輕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畢竟這麼多人的命在此,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呀!
“輕炎,你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只聽落容道。自然,她纔沒那個閒情逸致跟輕炎在這兒浪費口舌呢。
“來人,把輕炎拉下去……”只聽落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