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香料,當真是厲害,那約兒可有?”只聽女帝問道,對雲約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畢竟,女帝並不懂香料,更加不知道這世上香料的種類。但她覺得雲約不會騙人,故而也沒有懷疑。
“約兒沒有,不過我想哥哥應該有的。”只聽雲約道,說着望向了哥舒明朗。
哥舒明朗頓時間怔住了:自己有?這約兒,這麼頑皮,天天就想着拉自己下水。
自然,雲約望向哥舒明朗,衆人的目光也一下子聚集到了他身上。
哥舒明朗也不緊張,只是笑笑道:“這太虛香實在是不易,不過,既然約兒需要,哥哥便也拿出來了。”
說罷,哥舒明朗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香囊來,扔給雲約。
雲約接住,細細聞了聞,只是普通的香袋而已,卻也沒什麼特別的。
不過,雲約還是要裝作厲害的模樣,道:“的確,這便是太虛香了。”
“既然如此,約兒,快些讓我們瞧瞧。”女帝道。
自然,一來女帝也是迫切的想要查到真兇,二來女帝是真的想看看這太虛香到底是何種物件,竟如此的厲害。
“女帝,您別急呀!這太虛香可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在使用之前,還需進行預香纔行。”雲約道。
“預香?”
“是!”雲約道,說着將那桌子上的藥碗放好,隨後從錦囊裏拿出一小塊的香料放進去。再右手運靈,喘起火苗,將其點燃。
“這是……”
“這便是預香,等到香料完全燃盡。之後,再擱一天一夜,香味回籠,那時候便可看到結果了。”雲約道:
“所以,懇請女帝,給雲約一日的時間。”
女帝只覺得有些奇怪,雲約這好像在拖延時間啊!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呢?這香真的這般厲害嗎?還是雲約在騙人呢?
不過,還是暫且信她吧,且看看她耍的什麼把戲。
“好,朕準了。”女帝道。
“多謝女帝!”雲約道,想着這般的女帝,卻也是不錯。
“既如此,都出去吧!將這陽功閣(便是此刻鳳友江的住所)騰出來,等着明日結果出來。”只聽女帝道。
“那……鳳前輩?”一個奴婢問道。
“移到朕寢宮,朕到要看看,那個不怕死的,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女帝道,說罷長袖一揮,轉身而去。
“是!”衆人也是應承着,隨着女帝離開。
雲約望了一眼哥舒明朗,對他噘嘴笑笑,隨後出了房門。
哥舒明朗也是一笑,正要離開之時,突然發現在窗外有個人影閃過。
頓時間,哥舒明朗皺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絮兒?”
是啊,絮兒雖是不願接受這般的事實,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了。
其實,對於女帝,對於鳳友江她們,絮兒還是有些信的,有些感情的。畢竟,是自己的姐姐,是自己的父親呀!
剛纔,絮兒就是聽到了鳳友江中毒的消息,才趕來探望的。只不過,她不想進來,更不想讓女帝發現。故而纔在窗邊張望,不懂聲色。
哥舒明朗嘆了口氣,也是出了屋子。
如今已是暮色,在那屋子旁邊的柳樹下,絮兒正揹着身子站着。
哥舒明朗不覺得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絮兒。
絮兒猛然扭回頭來,望着哥舒明朗,不覺得眼睛溼潤了。
“怎麼了,絮兒?不高興嗎?”哥舒明朗問。
自然,不用問哥舒明朗也知道,絮兒定然是在爲自己的身世而煩惱。
對呀,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如今變成了自己的親姐姐,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如今是她的親人,想來不論是誰,都會難以接受吧!
唉……雖然絮兒也曾想過要找自己的親人,可是她也只是想想,從未實施過呀!
絮兒從未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父親,見到自己的親人。她激動,但卻又是憂愁。
激動,是因爲她真的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完成了這麼多年的夙願,惱火,是因爲她真的不想離開哥舒明朗。
“主人……主人……我……”
絮兒不覺得流出了淚,隨後又是撲到哥舒明朗的懷裏,聲音哽咽着。
“沒事的,主人在呢?絮兒乖,主人會一直陪在絮兒身邊的。”哥舒明朗撫摸着絮兒的後背,輕輕的,軟軟的,柔柔的。
只是過了好久,絮兒這才擦了擦淚,整頓了神情,擡頭望着哥舒明朗,淚眼朦朧,道:“主人,你說絮兒該怎麼辦?”
哥舒明朗咬了咬嘴脣,問道:“絮兒,你想認鳳前輩這個父親,你想認女帝那個姐姐嗎?”
“我……”絮兒哽咽了一下,道:“我……我自然想,可是……可是………”
“你是怕離開我?”哥舒明朗問道。
“對!主人,若女帝真的是我姐姐,她定然不會放我,我不想留在普桑,我只想一輩子跟着你,做你的小丫頭。”絮兒道,有事流下淚來。
絮兒當真是兩難,她既想認自己的親人,但是又不願意離開哥舒明朗。
但是以女帝的性格,她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呀!
“看來絮兒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哥舒明朗道,不覺得一笑,替絮兒擦擦眼淚。
“主人,你有辦法嗎?”絮兒問道,望着哥舒明朗。
此刻,她真的可以依賴他。像是一個妻子依賴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一個丫鬟依賴自己的主人。雖然,在絮兒眼中哥舒明朗永遠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我想,鳳前輩也有相同的憂慮吧!”哥舒明朗道。
如今,鳳幽家族可謂是內憂外患,不久之後,鳳雨然便要出嫁了,而鳳幽家族的勢力也要落入奸人手中。
若是將這個消息告訴鳳友江,他定然誓死也要回去的。既然他要回去,自己也要帶上絮兒。
這女帝雖然可以不聽絮兒的話,但是她怎麼着也應該聽鳳友江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