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凡左邊的整個肩膀都纏着繃帶,臉色也因爲失血變得有些青白,羽玄主動承擔起收拾碗筷的家務活。

    以前這些都是左凡做的,可若不是爲了他,左凡也不會傷成這樣。

    已經是炎熱的夏天,醫院和家裏都開着空調,兩個人回來的路上還是出了不少汗。

    洗澡的時候,左凡本想自己動手,可稍一活動就牽扯到了右側肩膀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羽玄見狀,心有不忍,主動幫左凡擦洗起來,見左凡一臉壞笑,心裏的歉疚感頓時煙消雲散,不悅地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痛並快樂着。”

    “若不是親眼看見你流了那麼多血,我都要懷疑你是故意裝疼的,你拉着我跑,還扛着我上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皺一下眉頭啊?”

    “能享受老婆這樣的服務,我再疼也值得!”

    幫左凡擦了胳膊,羽玄小心地略過他身上纏的繃帶,把他擦後背和腿。

    “那個,老婆,下面也洗一下。”左凡說着,故意挺起了肚子,衝到淋浴下面。

    “你傷口不疼嗎?怎麼還有這個心情?”羽玄不滿地瞪了左凡一眼,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這麼多精力。

    “疼!可你一摸我,我就忘了疼了!”左凡想裝委屈,可他臉上的邪笑把他出賣了。

    “既然忘了,就自己洗!”羽玄不情願地甩給他一句。

    “不是,老婆,以前你生病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洗的,我現在這樣,你忍心不管我啊?”

    “我又沒讓你幫我洗!”羽玄氣鼓鼓地懟了他一句,可一想到以前被左凡任意□□,立馬就變了臉上,報復似的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搓了幾下:“好了!”

    好不容易洗完澡躺到牀上,見左凡的帳篷還支着,羽玄故意躺的離他遠了點。

    左凡看着他的背影,問:“老婆,能幫個忙不?”

    羽玄沒好氣地說:“不幫。”

    “我這個樣子,又不能對你做什麼,算了,我忍着!”左凡的語氣裏滿是失望。

    羽玄終是有些不忍,問:“你要是想喝水什麼的,我可以起來幫你倒。”

    “我想借你的手用用!”

    羽玄立刻想到了什麼:“不借!”

    “那算了!我不過是想讓你幫忙關下燈,我自己來吧。”左凡說着,努力挪動了下身體,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不早說!”羽玄爬起來,伸手關了燈。

    他本想對左凡說出心中的疑慮,可見左凡需要休息,只好忍住了。

    等左凡養好傷,他一定要想辦法查到幕後的兇手!

    不多久,臥室裏就傳來羽玄均勻的呼吸聲。

    左凡豎着耳朵認真聽着,想用這唯一的一點動靜轉移一下注意力。而剛纔,他挑逗羽玄,不過是想利用兩個人的身體接觸,儘量轉移注意力,好減輕身體上的疼痛。

    當時在地下出庫,因爲離得近,這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肩胛骨,在他身上留下了兩個血洞,雖然經過了醫生的縫合,可麻藥的藥性過去後,整個肩膀從裏到外都是疼的。

    剛纔喫過飯,他已經喫過消炎藥和止疼藥,可今晚最難熬。

    可即便如此,他卻沒有讓羽玄陪他住在醫院裏,重新回到那種環境,安全難以保障,他也不想羽玄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止疼藥漸漸起作用了,睏意襲來,意識逐漸模糊,但左凡睡得很不踏實,睡夢中一直緊皺着眉頭。

    第二天中午,左凡掙扎着從睡夢中睜開眼睛。

    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他就感覺到從肩膀處傳來的劇痛。

    羽玄走了進來,見左凡醒了,趕忙扶他坐起來。

    “幾點了?”左凡問。

    “快十二點了。”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也是剛醒一會兒。家裏還有面包,我熱了牛奶,先去喫一點吧!”

    左凡感覺頭暈沉沉的,應該是發燒了。他擺擺手說:“幫我倒杯水吧,先把藥喝了。”

    “不是應該飯後喝嗎?”

    “沒事,我喫不下。”

    羽玄感覺到了哪裏不對,慌忙摸了摸左凡的額頭:“發燒了?”

    “嗯,沒事,以前比這嚴重得多的都過來了,我再睡一覺就好了。”

    “以前?”看到左凡身上的舊傷,羽玄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沒有再多問,急忙跑去拿水和藥。

    喝過藥,左凡不忘叮囑:“家裏還有喫的,你千萬不要出去,也不要開門,不管是外賣還是快遞。”

    “知道了,我會守着你。”

    盯着羽玄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知道他聽進去了,左凡才緩緩睡去。

    第二天上午,左凡總算退燒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雖然傷口還是很疼,但已經在能忍受的範圍內了。

    指揮着羽玄做了一大桌飯,等喫飽喝足了,左凡的臉上逐漸恢復了血色,精神也好了很多。

    “你真沒事了?”羽玄刷完碗,難以置信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左凡。

    “傷口還疼,沒什麼大礙了。”

    “哇塞,你是什麼體質,恢復力驚人啊!”

    “那要看跟誰比!”左凡意有所指,微笑着看着羽玄。

    “切——”羽玄懶得跟他計較。

    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次生死,早已摸透了彼此的脾氣,以前那些很在意的事情,在生死麪前,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對了,我手機呢?有沒有人找我?”

    羽玄把放在一旁的手機拿過來遞給左凡:“林平打來過電話,我接了。他知道你受傷了,說要來看你。”

    “你答應了?”

    “沒有。我說你還睡着,讓他等你醒了再來。我記得你說過不讓我開門的。”

    “這次這麼乖!”左凡伸手想揉羽玄的腦袋,卻被羽玄躲開了。

    “喫一塹長一智,我又不傻!”經歷過這麼多次危險,羽玄總算知道左凡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

    羽玄想到前天晚上發生的事,仍是心有餘悸:“那些人故意把剎車線剪斷,明顯就是提前謀劃好的。”

    “嗯,他們不像是普通的混混,下手毫不猶豫,又準又狠,肯定是經過訓練的。”

    “我看到槍口對準我的時候,我都傻了,如果再出意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來。”

    “只要有我在,是不會讓傷害你的事情再發生的。”

    “當時那個人手裏的槍是不是被你打掉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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