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內,羽玄和萬年站在出機口等着羽明翼。

    見羽明翼出來,羽玄焦急地問:“怎麼樣?”

    羽明翼搖搖頭:“不知道。”

    “他沒同意?”

    “該說的我都說了,他沒表態。”

    “那他……”羽玄不免擔憂起來,如果羽明夏不幫忙也就算了,如果他最後支持羽明登,那他們籌劃的這一切,就失敗了。

    “他可能要考慮一下,不過,他既然沒有直接拒絕,我們就肯定還有希望。”羽明翼顯然沒有羽玄思慮的長遠,心中在爲平安回來竊喜。

    羽玄嘆了口氣,神色憂慮,難掩心中失望,看來羽明鑫、羽明廣那邊,他是勢在必行了。

    萬年把羽明翼拉到一邊,悄悄問:“你在新加坡那邊,有沒有遇到什麼人?”

    “什麼意思?誰?”羽明翼話剛出口,突然想到了左凡。

    “我一個朋友,正好在新加坡出差,我願意是想託他幫忙……”

    “誰啊?”羽明翼明知故問。

    “那個,沒有就算了。”萬年話說得吞吞吐吐。

    “難怪!”羽明翼小聲嘀咕了一聲,頓時茅塞頓開,這世界哪兒有那麼多巧合,原來是萬年泄露了他的行蹤。

    在新加坡沒有玩盡興,羽明翼被勾起了興趣,心癢難耐,偷偷跑去了向陽市的夜總會。

    他以前是這裏的常客。

    包間裏,幾個年輕人又唱又跳,喝着價格不菲的洋酒。

    羽明翼左擁右抱,一雙手不安分地在身邊的美女身上摸索。

    手機不停地震動,羽明翼看了一眼,是萬年的電話,他懶得接,乾脆關了機。

    萬年聯繫不上羽明翼,想到了劉敏。

    劉敏曾隱晦地向他,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了,可以找他幫忙。

    劉敏告訴了他一家夜總會的名字。

    猛地推開包間的門,只見幾個年輕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瘋狂舞動,羽明翼正坐在沙發裏,抱着一個女子啃。

    萬年怒火中燒,推開衆人,把羽明翼拖回了家裏。

    他恨得牙癢癢,沒想到他無比珍視的一個人,居然如此本性難移……

    羽明翼基本沒有反抗,在萬年的挑逗下,兩個人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

    羽明夏那邊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羽玄找到了羽明鑫。

    羽明鑫因爲羽天升的案子,留在國內,暫時在羽氏集團工作,他是羽家除羽明登外,唯一一個還在集團工作的人。

    爲避人耳目,羽玄沒敢去公司找他,而是跟他約在了羽明鑫住處附近的一家餐館裏。

    羽明鑫是羽家這輩人裏的老好人,跟誰都不太親近,卻也不得罪人,也正因爲如此,才成爲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

    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羽明鑫姍姍來遲,忙不迭解釋:“明玄,很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路上又堵車,這才晚了。”

    “沒關係。”羽玄笑臉相迎,“反正我今晚也沒什麼事,就是專程來跟你說說話的。”

    等羽明鑫落座,菜也緊跟着端了上來,兩個人邊喫邊聊。

    “最近身體怎麼樣?”羽明鑫問,顯得很是關心。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要不劇烈活動,跟常人無異。”羽玄說着,他白天剛去醫院複診,醫生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多注意的好,像我們這種人,註定了都是勞碌的命,我現在身體的各項指標都不是很好,身體年齡比實際年齡老了至少十歲。”羽明鑫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羽玄附和說,“都說羽家的子孫命好,誰又曾想到我們的不易。”

    “我們家也曾經極盛一時,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一年,就死的死,散的散,大都各奔東西了,公司裏就剩下我一個人,就連明登也……”羽明鑫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比羽玄年長十多歲,對很多事情的體會要深刻許多。

    “會好起來的。”羽玄若有所思,喃喃地說。

    羽明鑫嘆了口氣,搖搖頭說:“談何容易,你不在公司,不知道具體情況。我現在也只是在公司臨時幫忙,明登不在,很多事情都擱置了,公司現在無異於一潭死水,想起死回生,又沒有壯士斷腕的魄力,難啊!”

    說到這裏,羽玄突然很想聽聽羽明鑫的意見,問:“鑫哥,你在公司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公司發展有什麼見解?能跟我說說嗎?”

    見羽明鑫疑惑的眼神,羽玄又急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也很想爲公司的發展盡一份力,只是礙於我的身份,沒有機會。但是,作爲羽家的一份子,我還是很想公司能再次發展起來的。以前,咱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也經常會跟他談論這個問題,現在,爺爺已經不在了,有時候我會覺得,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難怪,爺爺最後會把羽氏莊園留給你。”聽到羽玄這麼說,羽明鑫似乎也釋懷了,說:“我對公司的情況瞭解得並不全面,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公司要想渡過這個難關,必須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創新,剔除拖累公司的項目和……”

    羽明鑫看了羽玄一眼,見羽玄目光懇切,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說下去。

    “和一部分人,其實,這些項目前景都很好,只是太多了,現在資金鍊斷裂,根本無力繼續,至於人,唉!好多都是從一開始就跟着爺爺的,都是元老級的了,說白了,比大伯資歷都深,大伯當初不敢動他們,明登也不敢,他們也肯定不會主動放手的,說好聽點,是有始有終,跟公司共存亡,說難聽的,也正是他們拖累了公司。”

    羽明鑫嘆了口氣,適時止住了話題,顯然不欲多說。

    羽玄哪能不明白,這些人拿着高薪也就算了,許多決策推行不下去,甚至他們會各行其是,儼然已經形成了各自的勢力,成了公司發展最大的阻力。

    “是啊,這樣下去,他們會拖垮公司的。”

    “沒辦法,明登在時,還能壓着他們勉強運作,現在,已然是他們說了算了。”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怎麼解決?”

    “我現在只不過是個部門經理,還是臨時的,能有什麼辦法?除非……”羽明鑫有苦難言。

    “除非什麼?”羽玄忙不迭追問,很想聽聽羽明鑫的見解。

    羽明鑫卻舉棋不定,顯然不想說下去:“說這些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麼先讓明登出來吧,總要有個人對公司負責。”

    見羽明鑫要岔開話題,羽玄說:“我雖然是學經貿的,大學時候也兼修過企業管理,這半年多來,對公司的發展和管理都進行了深入的瞭解和研究。

    公司現在面臨的情況,並不是隨便有個負責人就能解決的,正如鑫哥你所說的,公司需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必要的時候要不惜釜底抽薪。

    我制定過一個具體的方案,爺爺在世的時候,也給我指點過,鑫哥,你看看,能不能……”

    羽玄話沒說完,羽明鑫忙擺擺手說:“我能力有限,且人微言輕,怕是幫不上你!不說這些了,菜都涼了,先喫飯!”說着,不再多說,埋頭喫飯。

    羽玄伸向揹包準備拿資料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不甘心地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隨便讚賞了幾句飯菜的口味,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擔心羽明鑫再把話題扯遠,羽玄直接說明了意圖:“鑫哥,我想籌集到足夠的股份,召集股東大會,得到公司的控制權。”

    羽明鑫握在手裏的筷子頓住了,沒想到羽玄語出驚人,顯然並不信任這個比他小了許多的弟弟的話:“你……”

    “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我這裏有份詳細的方案,你可以看看。”羽玄說完,把預先準備好的材料遞了過去。

    羽明鑫沒有接,伸手推了回來,說:“這些都沒用,憑你自己,根本不是公司那些高層的對手,他們不會允許你損害他們利益的。”

    “可是,總要有人站出來做這些,不然,公司真的就會毀在我們這一代手裏。”

    羽明鑫貌似知道些什麼,說:“你回國以來,僅住院就住了兩次,你就不怕遭遇到更大的危險?”

    羽玄冷冷一笑,說:“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會放棄的。”

    沒想到羽玄這麼堅決,羽明鑫滿是詫異,旋即苦澀地笑了一下,說:“很抱歉,我沒有你的決心,也沒有你的能耐,幫不了你!”

    羽玄怔住了,沒想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羽明鑫還是不答應。

    “謝謝你的這頓飯!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羽明鑫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朝着門外走去。

    “鑫哥……”羽玄喊了一聲,見對方並沒有停下,心下一沉,看着桌上的佳餚,儼然沒有了食慾。

    在羽明鑫那裏碰壁後,雖然知道羽明廣那邊希望更是渺茫,羽玄還是去了一趟美國,不到兩天他就回來了,除了在飛機上的時間,他在美國只待了半天時間。不出所料,羽明廣與他親哥哥羽明鑫的雖然性格不同,卻同樣毫無懸念地斷然拒絕了他。

    回到國內,羽玄因爲連續坐了太長時間的飛機,時差一團混亂,面色顯得尤爲疲憊。

    好在,股票二級市場的收購行爲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袁偉那邊也正如他承諾的,每天都會打錢過來,這樣下去,他手裏的股份很快就能與羽明登不相上下,股東大會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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