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野攻略學長手札 >44.居然夜不歸宿
    真正吵起架來,秦羽書根本就不可能是小慧的對手。

    他被小慧的伶牙俐齒懟出滿頭大汗,氣怒之下血氣上涌,因感冒堵了大半天的鼻子居然通氣了。

    一時間秦羽書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許嗬簡直對他們無語,她側首看向陳珂,青年專注的燒着火,側顏俊逸冷峻。

    他的顏值讓人不欲久看,久看使人沉淪。

    果然,對比於不懂事的小學弟,還是沉穩安靜的學長好。

    連綿細雨無休止的下,看過去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幾人又一人灌了幾杯薑茶下肚,看着身上半溼的衣服,知道樹蔭下是待不下去了,就準備回去。

    還穿着雨衣的秦羽書沒動,他看向陳珂,沙啞的聲音聽過去有幾分可憐的意味:“學長,還……有沒有喫的?”

    也是半下午了,從昨晚到現在,除了喝幾杯薑茶,他幾乎沒有進食,定然是餓得不輕。

    陳珂一怔,垂眸看了眼餘火未熄的簡陋竈臺,又看向秦羽書,淡聲問他:“想喫什麼?”

    秦羽書癟了癟嘴:“想喝粥……”

    小慧翻了個大白眼,從她嫌棄的表情裏不難看出,她那幾句沒說出口的話——

    想屎喫呢?荒野之上,你想喝粥?你咋不想喫龍肉???

    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粥是不可能有粥的,倒是葛根還有許多。

    小慧嘴硬心軟,到底是罵罵咧咧捶打起了葛根,然後用葛根粉給秦羽書煮了一碗看過去很像面的面。

    這次秦羽書倒也沒嫌棄,齜牙咧嘴的吃了個乾淨。

    許嗬他們晚上沒喫東西,全靠下午的那幾碗薑茶撐着,實在沒辦法,喫的食物着實有限,在不知道會下幾天雨的情況下,他們僅有的那點食物根本不敢過於浪費的。

    而且,葛根那玩意味道獨特,有樹根味兒也有中草藥的味兒,偶爾喫一次還能忍,頓頓喫的話就有點遭不住。

    爲了節省體力,晚上天還沒黑透許嗬和小慧就回屋裏爬上了木板牀,這個點肯定是睡不着的,兩人挺屍一般躺了半天,實在覺得無聊就聊起了天。

    兩人先是圍着秦羽書的遊戲癮說了一會。

    相處這幾天,許嗬也看出來了:“這幾天秦羽書好像也沒怎麼提過遊戲的事?”

    除了剛開始憤憤不平的說出自己十五連跪的事,後面也就喝醉酒那天四處找手機,清醒狀態下倒是沒提過想玩遊戲的事。

    小慧認同:“我也覺得秦羽書的遊戲癮並沒有他父母以爲的那麼嚴重。”

    所以,秦羽書被送到荒島美名其曰是在戒遊戲癮,實際上說不準是他父母嫌棄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故意送他出來體驗人間疾苦。

    聊了沒一會,兩人的肚子開始輪流咕咕叫起來,在荒島上餓肚子並不是一件令人難堪的事。

    小慧翻了個身趴在木板牀上,悠悠嘆息:“我都好幾個月沒餓過肚子了,沒想到還是那麼難捱。”

    她之前在荒島上呆過,荒島物資匱乏,尤其是食物更短缺,餓肚子那都是常有的事。

    許嗬側身像只蝦米一樣半躬着身體,只要這樣感覺空蕩蕩的胃才能好受點,她有氣無力:“我很想念另一片荒島上我儲備那一大堆食物……”

    她還儲備了一些蔬菜種子,想着能不能開荒種菜,凡事她都做了完全的準備,可怎麼就來錯荒島了呢?

    簡直是造孽啊!

    小慧聞言哈哈笑了起來,在許嗬的疑惑下,她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附近這幾座荒島經常有我哥團隊的人出任務,如果有人出任務到那片荒島上,那你的那些食物肯定早就被發現了。”

    說不定還會被誤以爲是神的饋贈呢,畢竟從天而降的可是荒島上最缺乏的物資啊。

    許嗬聞言更加喪了,她吸了吸鼻子,聲色悶得厲害:“我倒是沒什麼,就是連累學長也跟着一起喫苦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說句實話,她內心還真沒有多少愧疚之意,畢竟面對那些輿論,陳珂可能只會更痛苦。

    小慧看着許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荒野攻略學長,天時地利人和,擺在眼前的好機會,你加把勁,只要你這次能攻略成功,回去我就絕對能說服我哥增加這一個項目。”

    許嗬:“……”

    小慧這個頭腦不去做生意都可惜!

    夜漸深,在雨滴的滴答聲響中,小慧很快就睡着了。

    許嗬則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空蕩蕩的胃很難受是一部分原因,有點…非常擔心陳珂更是一大部分原因。

    陳珂自小就有胃病,一天兩頓飯對他來說都是折磨,更何況一頓?

    她是實在不能放心得下。

    小木屋因爲增加了木窗和木門的緣故,幾乎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光,屋內一片漆黑,伸手都看不見五指。

    許嗬到底是躺不下去了,她怕吵到小慧,放輕了起牀的動作,悄悄趿拉上鞋,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木門悄悄挪開一道可以過一個人的縫,又很快合上,屋內的兩人也僅剩下一個。

    確定許嗬走後,小慧緩緩睜開眼睛,嘖嘖連聲嘆息:“早就該對學長下手了,居然能撐到今天,也是本事啊!”

    說罷,張嘴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選擇繼續呼呼大睡:“算了睡覺,跟我單身狗有啥關係。”

    夜晚的來臨讓雨勢又加大了不少,荒島之上一片詭異的寂靜,無星無月的夜晚端得是過於黑了些。

    許嗬住的地方離陳珂住的地方僅隔了中間那間房子,撐死了也就十來米的距離,說不怕黑是假的。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曾經看過的鬼故事及電影,可越是不想,那些恐怖的畫面在腦海裏就越是清晰。

    許嗬被自己腦海裏的想象嚇白了臉,當即啥也不顧了,小跑着衝進雨幕中。

    全程也不過一二十步的距離,許嗬停住腳步時,卻覺得心臟劇烈跳動得好像都快從她胸腔處跳出來了。

    她小弧度拍着胸口試圖緩解,孰料纔剛鬆了一口氣,身後突然來一道發冷的聲音——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裏做什麼?”

    許嗬被這一聲驚得差點尖叫出聲,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一股力量拽住手臂,猛地拉進了木屋裏。

    她回過神來,再回頭就看到青年斜倚的木門框旁,逆光而立與她面對面站着。

    一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那道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卻猶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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