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野攻略學長手札 >76.倒了幾手?
    正值盛夏,午後的陽光特別濃烈,沙灘上更是散發着灼人的熱氣。

    許嗬踏過嶙峋怪石,把昏迷的青年一路從沙灘上拖拽到樹蔭下,算不長的一段路把她累得氣都喘不勻了。

    也顧不上髒不髒了,她脫力般的癱坐在地上,喘了好幾口粗氣,才擡起袖子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汗。

    可能是靜下來的緣故,也可能是衣服沾着海水溼噠噠的緣故,不過須臾,許嗬就覺得不那麼熱了。

    她隨意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向四周瞄了一眼,荒島就是荒島,樹木之下多是雜草,着實沒啥好看的。

    只瞄了一眼她就收回視線,又看向還在地上躺着的陳珂。

    青年還在昏迷,那雙素來淡漠的黑眸這會緊緊閉着,看過去倒是沒那麼不討喜了。

    許是在海水裏泡了太長時間的緣故,陳珂本就冷白的皮膚顯出了病態的蒼白,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薄脣也有幾分慘白的感覺。

    就這樣了,許嗬還覺得他頗有那麼一絲惹人憐愛的意味。

    果然,顏狗對顏值稍微高一點的毫無抵抗力。

    這個昔日高在雲端的大少爺啊,H大常年穩居難撩之首的高嶺之花學長,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她給騙到荒島上來啦?

    說實話,許嗬心裏多少都點不真實的感覺。

    歸咎原因,只能說陳珂涉世不深,在經歷一些事後,陳家又把他保護的太好,造就他性格單純得很,就…有點好騙。

    當然,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兩人自小也算一起長大,陳珂雖不喜她,對她到底沒啥防備之心。

    嘖,到底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平常連家門都很少出,醒來要是看到自己在荒島上,指不定得多嫌棄呢?

    許嗬摸了摸自己昔日被狗喫得還剩下一丁點的小良心,本來還有些不忍的,但轉頭想到陳珂在她面前時,那副高高在上的高冷姿態。

    好像他是清風朗月,她就合該是一粒塵埃。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臉?

    不磋磨他一下,心頭那口惡氣不除去,許嗬真覺得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而今,在這片荒島上,寥無人煙,看誰還能慣着他、縱容他?

    也就嗆了那麼幾口水,就算出發前夕喝了一杯加了助眠藥物的水,這會藥勁也該過了吧,陳珂卻遲遲不醒,說到底還是體能差勁。

    許嗬多看了他幾眼,越看越覺嫌棄。

    真是,也就那張臉好看了點,偏她還沒出息,三番兩次就栽在了他這張臉上。

    想起來就膈應的慌,她索性也不看了。

    把身後的防水揹包拿下來,下意識的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想找找自己之前蹲點的山洞在哪,未曾想這一看,不得了。

    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這片荒島入目之處太過陌生,好像不是她之前尋覓到的那片荒島?

    許嗬眼見的有些慌了,她也顧不得昏迷不醒的陳珂了,揹包一扔,頂着能把人曬脫一層皮的大太陽,跑到最遠處的石頭上向荒島眺望。

    視線巡視一圈後,不死心,又看了一圈。

    廢了!完了!在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後,這兩個詞開始在許嗬腦子裏反覆交替旋轉。

    她基本上可以確定,這片荒島絕對不是自己再來之前蹲點蹲了好幾次,翻攻略翻到熟記於心,精心佈置了許多荒島生存工具的那片荒島。

    意識到這些後,許嗬依舊不死心的看了一圈,最後絕望的癱在了曬得滾燙的石頭上,表情變得麻木起來。

    有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就不該相信那個黑心造船老闆的話,不該貪圖便宜買一艘N手據說帶導航的爛船,不該抱有自己去了好幾次,一定能找到那片島的僥倖心理。

    更不該怕被發現行蹤,在剛看到荒島影子的時候就事先鑿壞船。

    而且,來的時候爲了防止陳珂有聯繫到外界的隱患,她可是沒有帶過來任何電子設備的。

    只在臨走的前一天跟唯一信得過的小表妹發了個消息過去,報備了自己要去的地方,讓她一個月後再過來接她,更重要的是,她連小表妹的回信都沒等。

    豈止是完了,完蛋還挺徹底!

    她不僅自己要在這片荒島上混一個月,還帶着一個看過去就需要人伺候的大少爺?

    真有這閒情逸致,她去報名一個荒野求生不好嗎?

    日頭略向西偏移,許嗬從絕望中回神,她摸摸身上幾乎乾透的衣服,勉強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陳珂旁邊。

    再看到那個黑色揹包,幾乎熱淚盈眶,幸好她這個人向來謹慎,連迷路這個最壞的打算也做好了,這個揹包就是接下來她能活命的關鍵。

    她抱着揹包又發了一會的呆,視線不自覺再次落到陳珂臉上。

    來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要教大少爺學做人,現在明明白白是自己要學着做人。

    媽的,這臉打的是真疼!

    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最起碼得先找個能容身的住所,先挺過今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不然還能咋滴?

    許嗬湊到陳珂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陳珂?學長?醒醒,醒醒啊!”

    雖有新仇舊怨在身,但,實話實說,她對着這張俊臉下不去狠手。

    所以,陳珂依舊閉着眼睛,根本毫無反應。

    許嗬耐着性子又叫了幾聲,陳珂始終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如果,你身處一片荒島,面前有兩樣東西任你選擇。

    一個是可以救你命的揹包,裏面裝着你接下來活命的必要物資。

    另一個是你垂涎已久的高嶺之花,他正昏迷,可以任你……咳,爲所欲爲。

    伱該怎麼選擇?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兩個都要。

    於是,選擇兩個都要的許嗬在數次叫醒陳珂無果後,索性將揹包倒背在胸前,又蹲下身試圖將陳珂背在背上。

    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陳珂再怎麼瘦弱,也是個體重在她之上的男人。

    她拖拽着還能勉強走上一段路步,但背一個頗有些重量揹包,再想把陳珂也背起來就有點扯淡了。

    努力幾次無果後,日頭更加偏西,估摸着這個時間點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多,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左右。

    做了半天無用功的許嗬精疲力盡的嘆着氣,果然,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把陳珂弄醒。

    那麼問題來了,陳珂醒來之後,她該怎麼向他解釋船壞了,他們回不去了?

    嘖!

    她的心情,又豈是一個悔字能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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