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到的許嗬扔掉手機後,不僅很快就睡着了,還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表妹林穎那張放大N倍的臉,許嗬小心肝都快被嚇出來了,尖叫一聲後,戰術性縮到被窩裏……瑟瑟發抖。

    嚇表姐的目標達成,林穎笑到從牀上滑落。

    聽到‘哈哈哈’不絕於耳的笑聲後,許嗬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掀開被子扔到在牀下捂肚子笑的林穎身上,連續深呼吸還幾口氣,纔沒有撲上去把林穎揍一頓。

    “等我洗好臉再過來收拾你!”她撂下一句狠話,轉頭去了洗手間。

    過了沒有兩分鐘,滿嘴泡沫、手握牙刷的許嗬又從洗手間裏急匆匆的走出來,她視線略過林穎,直直落在門後面的行李箱上。

    看了好大一會,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哈?被趕出家門了?不能耐了吧?”

    林穎收拾了整整一大包行李,看過去就是離家出走的模樣,而且她離家出走的事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林穎捂着笑疼的肚子,慢慢止住了笑,她看過去並沒有啥悲傷的情緒,還好心提醒許嗬:“表姐,要不咱刷好牙再出來?”

    實在是滿嘴泡沫的大表姐再配上那幸災樂禍的笑……

    嗯,還是讓人覺得她更好笑些。

    “切!”滿嘴的泡沫隨着許嗬那聲切飄成小泡泡碎在半空中,自認爲將表妹嘲笑了一通的許嗬,拿着牙刷又晃悠回了洗手間,背影都透着得意。

    林穎:“……”

    她被趕出家門,她表姐那麼高興?

    上午十點,許嗬喫完早餐後,窩在沙發上拿着手機在微信頁面打字,打打刪刪十幾分鍾,她都沒能完整的跟顧少川發出去一條消息。

    顧少出那人向來警覺的厲害,她要是直接問他船的事,他肯定立刻就能猜到她想再去荒島。

    不用說,顧少川那貨根本就不會讓她再有過去的機會。

    可不找顧少川的話,她還真聯繫不到那天去荒島接他們的船。

    之前去荒島,本就是她去錯了地方,那片荒島的具體位置她是不知道的,若是再貿然過去,難免不會再去錯荒島。

    那片荒島上有充足的水源,有能容身的房子,就連荒島上也沒什麼危險係數,歸根結底都能算得上一句是她運氣好。

    再去荒島,在人生路不熟的情況下,誰能保證她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許嗬繼續在兩人的聊天微信界面打打刪刪,斟酌了好幾次措詞都沒有發出去的勇氣。

    她不發消息,不代表別人不發,顧少川的消息先她一步發了過來。

    GU:給我發個消息而已,你在糾結什麼?

    許嗬看着那條消息,一臉懵,她滿頭問號的回覆了個“?”過去。

    什麼糾結?

    顧少川怎麼知道她想發消息給他?

    沒錯,她確實是有想發消息給他,可天地良心,她一個字都還沒發出去,就連表情包都沒手抖發出去一個。

    GU:剛剛正想找你,點開你的微信界面,上面一直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

    許嗬:“……”

    媽的,忘記微信還有這個bug呢。

    GU:什麼事?直接說。

    這樣一來,許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況且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要是知道怎麼說的話,她消息早就發出去了。

    握着手機皺了半天的眉,許嗬終於想出一個好辦法。

    就是得出點血。

    許嗬: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問你,從荒島上回來的船費不便宜吧?要不要我轉給你?

    GU:好。

    GU:一小時3200,我租了6小時。

    GU:補充,這只是找到你們的那天,之前還有好幾天的,要一起算嗎?

    許嗬愣愣的盯着那組數字看了好半天,連口水都忘了吞嚥。

    好半天,她才抖着手,緩緩打出六個字發過去。

    許嗬:對不起,打擾了。

    顧少川依舊回覆的很快。

    GU:呵,你一張嘴我就知道你想說什麼。

    GU:許嗬,你長腦子的時候就不能多長點記性……

    後面還有很長的一段文字,許嗬沒再看,她按滅手機屏幕,順手將手機扔到沙發裏。

    她去荒島的腳步,絕不會因爲任何人而停頓。

    許嗬又跑到樓上再次清點了一遍物資,猶覺不夠,可她剛到手的零花錢已經見了底,實在買不起任何東西了。

    太過無聊,她從沙發裏摸出手機,關於陳珂的那件事熱度明顯降了很多,現在網絡上的輿論分爲兩極化。

    一種是向着於遠山說話的,就是咬定陳家花錢買輿論,才導致方向對那對‘樸實無華’的夫妻不利。

    即使陳父對着鏡頭拿出一件件可以證明當年事件的證據,他們也口口聲聲說證據也能造假,就是不相信。

    另一種是向着陳珂說話的,共情和同情的因素較多一些,尤其是黃箐在面對鏡頭說了那樣一通話之後。

    還有一部分評論是相信了陳父拿出的那些證據,開始玩起了道德綁架,他們認爲陳家都那麼有錢了,爲什麼不能給於遠山還上欠的債呢?

    還說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人家多年前都把孩子送給你們養了,讓你們享受了一二十年的天倫之樂,你們就是要有所付出的。

    這世上,窮人太多。

    仇視富人的窮人更是不在少數,所以他們能心安理得的站在觀者的角度抨擊富人。

    許嗬面無表情的在道德綁架的評論一下打字——

    這位大兄弟,能說一下你家的住址嗎?我怕離得太近,雷劈你的時候,不小心波及到我。

    評論過後,她徹底沒了玩手機的心情,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了會呆,連屋裏什麼時候多出一道身影都沒發現。

    高高瘦瘦的男人斜倚在門旁,視線從許嗬身上緩緩移到房間裏兩個看過去就滿滿當當的行李箱。

    看了一會兒,他黑眸裏罕見閃過一絲迷茫。

    而後,轉身往樓下走,不多時就消失在樓梯口,全程許嗬都沒發現。

    等許嗬後知後覺的扭頭看向門口時,那裏早就沒有了青年的影子。

    “果然是錯覺。”

    她嘀咕一句,頗有些煩躁的在牀上練起了鯉魚打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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