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海盜鬼皮書 >第157章 RPG,火箭推進榴彈
    忽然,只聽“堂堂堂”幾聲,幾顆子彈在“大狙”腳前的平地上炸出幾點火星。“大狙”本能地就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我也喫驚不小,因爲沒看到那個怪人手下任何一個人有所動作啊?難道他們還埋伏了狙擊手?

    “堂堂堂”,又是一陣槍響,幾顆子彈好像是從我頭頂上掠過,打在身後的一塊石頭上。

    隨即,“堂堂堂堂堂”這種AK—47所獨有的射擊聲音就響成了一片,子彈如飛蝗一樣從我和“大狙”的前後左右各個方向飛過,在我們身周擊打出無數火星來。

    與此同時,我和“大狙”注意到,“伊麗莎白宮”靠近那個怪人的那面,從許多窗戶中各自探出一個人來,端着AK—47對着我們的方向射擊。這些人也是一水的負載背心,要麼墨鏡,要麼染髮,要麼打耳釘。

    那怪人得意地說道:“好了,別嚇着貴客!”

    他這聲音非常輕,而且其實我聽得也不是很清晰,可“伊麗莎白宮”裏那些人立刻就不再朝我和“大狙”的方向射擊,而是把槍對準天空瘋狂地開了起來。

    我和“大狙”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白,都知道今天我如果不跟着這些人走,恐怕是要被打成篩子了。

    就在這時,那個怪人身後猛地有人衝着我們叫道:“當心!趕緊過來!”

    緊接着,連“伊麗莎白宮”裏的那些人也紛紛大叫道:“過來!趕緊過來!”“不想死的趕緊過來!”

    我發現,這些人的目光都瞄向我的身後,同時露出十分驚恐,而且焦急的神態。他們紛紛舉起手上的槍支開始朝我身後的某個目標瞄準。

    我心頭一凜,幾乎是和“大狙”同時回頭,兩個人的瞳孔立刻就收縮了。

    在剛纔被迫擊炮轟垮的那面牆上,這時候從破洞裏伸出一個東西來,綠色紡錘形的,在陽光的作用下閃爍着金屬光澤。

    RPG,也就是火箭推進榴彈!

    這東西的後面,在牆洞裏,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神正盯着我和“大狙”——是乍侖蓬。

    死人妖沒死,還不知道從哪兒拿到了這種全世界海盜都比較喜歡的大殺器來搞我們!

    閔瓊在這座島上的軍火庫裏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坦克有哇?

    眼看這東西瞄向了我們,我和“大狙”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極其默契地向着怪人的方向跑了過去。只不過我倆沒有跑在一起,而是儘量拉開差距從兩條路線跑過去,這樣至少能有一個可以逃生。我的路線靠近“伊麗莎白湖”一邊。

    “堂堂堂堂”,怪人這邊的手下紛紛向那個破洞處開火。只不過,乍侖蓬躲在那個破牆洞裏面,那裏幾乎是一個射擊死角,我估計這些子彈很難打到他。

    “笨蛋!不要直線跑,左右變速地跑不會啊!你還嫌他瞄準起來不夠方便?”怪人猛地提高了音量罵道。與此同時,這人居然朝着我的方向奔跑了過來。

    我一聽有理,連忙左右搖擺着跑了起來。一邊發瘋一樣狂奔,一邊心存僥倖地往後看了一眼——事實證明奇蹟這種東西在現實世界裏是不會發生的,RPG的彈頭正瞄向我,乍侖蓬的目標明確得很呢,估計是閔瓊吩咐他了,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我的命。

    我腦子裏還來不及轉出第二個念頭,一聲巨響中,RPG被擊發了,我只看到一股長長的火焰飛一樣地朝我這個方向飛來。我本能地朝地上一趴,那個怪人又是一頓臭罵:“賊賴兒子,你趴地上有鳥用啊!找隱蔽處躲起來啊!”

    嗯?“賊賴兒子”?這不是象山話裏罵人的詞彙嗎?我心中一驚,看了那個怪人一眼,可那怪人依然戴着那頂誇張的帽子,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怪人手下一頓猛烈的掃射雖然沒能打中乍侖蓬,但在那個牆洞口激起了無數的火星和塵土,估計乍侖蓬的視野因此受到了比較大的影響,這一枚RPG彈準頭欠佳,居然直接打到對面“伊麗莎白宮”的建築上。那裏立刻出現了一個破洞。

    我起來再度心存僥倖地朝後看了一眼,再度發現奇蹟在現實世界裏真的是不會發生的——第二枚RPG彈從破洞口伸了出來。

    此時,那個怪人和他的手下已經躥了過來,怪人一把拉住我,向“伊麗莎白湖”就拽了過去,其他人則躍過我們,向着乍侖蓬那個隱蔽位瘋狂地掃射。然而這一切應該是沒什麼用的,我也開始知道在那個牆洞裏乍侖蓬爲什麼不放冷槍,而是用RPG這種東西來對付我——這樣即使入侵者能夠衝過來保護我,他也能用一顆火箭彈全部幹掉。

    “砰”的一聲,火箭彈被擊發了,拖着長長的尾焰飛了過來。

    與此同時,“咚”的一聲,我被怪人拖着跳入了“伊麗莎白湖”中。

    可是,死人妖乍侖蓬在擊發時居然還考慮到了提前量,入水的那一剎那,我居然看到火箭彈幾乎是貼着我的身邊劃了過去,一下子鑽入了水中,在距離我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水中炸裂了開來。

    我只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劇痛,隨即在清澈的湖水中就看到一縷暗紅色的雪花舒展了開來。

    完了!頸動脈被單片劃傷了?

    很快,我和那個怪人都從水中浮了起來,我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可是大量的鮮血仍然從我的手指縫中涌了出來,落在湖水裏,剎那間周遭的湖水都變得血紅一片。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頸動脈被割破,我還能挺多久。

    而且就在這時,另一件事情讓我全身的血管都開始收縮,頸部鮮血似乎噴涌得更快了。

    那個怪人在跳落水中的一剎那,頭上的帽子掉落了,漂浮在旁邊的水面上,我終於能夠看清他的樣貌——事實上,距離如此之近,沒有帽子我也能夠清晰地看清他的整張臉。

    那是一張佈滿了膿瘡和痂殼的臉,似乎整張臉剛剛被烈火焚燒過,或者被無數劇毒的蟲子噬咬過一般。或許是因爲傷口癒合時引發的瘙癢,原本應該是好皮的地方也佈滿了用手指甲撓出來的血痕。有些血痕異常之深,裏面的肉都翻了出來。他的一雙眼睛裏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好像有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了。

    儘管這人已經被毀容到如此的地步,但臉型的基本輪廓還在,我不會認錯。

    這張臉,是叔叔的臉!

    或者說,這個人是那個“易容者”。

    事實上,剛纔我就覺得這個人的身形似乎有點熟悉,但此時此刻,哪怕殺了我也不會料到“叔叔”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因此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強烈的震驚,加上失血過多,讓我很快就開始在水中眩暈。

    一雙有力的手架住了我,以避免我溺水。一個聲音縹緲着傳入了我的耳朵。

    “濟蒼,總算找到你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這聲音讓我更加覺得不寒而慄。

    很快,我就再度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房間的牀上。可以看得出,這裏應該是“伊麗莎白宮”或者“克里格魯宮”的一間臥室。

    我這是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頭昏腦漲的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昏厥前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濟蒼,總算醒了,謝天謝地。”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這間足有100個平方的臥室的一角幽幽地傳了過來。

    就好像冷水潑頭一般,我馬上就明白過來,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

    我循聲看向臥室的那個角落,只見“叔叔”,哦,不,那個“易容者”正從一張沙發上起身,快步向我這裏走來。遭到毀損的臉上顯露出關切的表情。

    我不由自主地用胳膊支撐起身體,向後挪動了兩下,只覺得脖子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心頭一凜,連忙去摸,還好,這道傷口似乎並不致命。

    “別動,別動。好不容易給你止住血。”“易容者”一邊說,一邊走到牀邊。

    我忍不住想大叫:“滾開!”但此時此刻,我卻清楚地意識到,再喊也是沒有用的,說不定還會徒然激起對手的殺機。他應該還不清楚我已經知道了他是“假叔叔”,我只能演戲。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假裝自己還沒有通過那臺MacBook看到他在譚山島上的表現。

    “嗯,我那是裝死,不得已的。當初的病危通知書、死亡證明、殯儀館的儀式,還有骨灰盒,都是一種騙人的假象。”“易容者”迅速回答道,顯然面對這個“死者突然在我面前復活”的問題,他早就做好了一套“標準答案”。

    “那爺爺呢?我娘呢?還有奶奶呢?都是裝死的嗎?你們爲什麼要裝死?你們又爲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那艘漁船上,還被人劫持了?後來‘浙象漁28號’上又發生了什麼?”我連珠炮似的把心底的問題都拋了出來。

    “都是裝死。我們當時面對一個非常厲害的仇家,我們甚至已經搞不明白身邊哪些人是可信的,哪些人是不可信的,甚至於,身邊許多人可能都是假的。比如,你三叔公可能已經不是你三叔公,你堂叔也可能已經不是真正的堂叔……我這麼說,你能懂嗎?”

    我心裏暗想:難道你的意思是,我身邊許多親戚的“本尊”已經被害死,害死他們的人又用易容術假扮成他們混到我的身邊來?我靠,你不就是個冒牌的嗎?

    我嘴巴里卻說道:“不懂!”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