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的女兒生病了我來看看不行嗎?”
陳陽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回頭和顧夏說:“顧夏,你們先走吧,我有些事要處理。”
顧夏也看清了他人的臉,一眼便認出來了,見狀便拉着陸廣白走了,她知道這種時候她能做的就是遠離,因爲留下了,可能會妨礙到陳陽辦事。
等到醫院門口顧夏才鬆開拉着陸廣白的手:“這件事等我弄清楚再和杜司卿說,這屬於陳陽自己的家事,就別讓杜司卿插手了。”
“好的。”陸廣白聽出來這件事可能對於陳陽來說很重要,自然是聽顧夏的,就他家那總裁急起來可不管什麼和什麼。
……
呵,陳陽對於陳宗剛纔的話很是不屑:“行了,說吧,要多少錢。”
“一個億!”
陳宗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一個億!可是真敢要。
“別忘了,你媽現在還在醫院,要是你不給的話,我不敢保證你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陳宗的話讓陳陽一瞬間僵在了原地,是啊,她母親還控制在他手裏,她不敢拿自己母親做賭注,可是就算真給他一個億,能不能再見到母親還是得看緣分,這人的野心可是很大的。
但是爲了能看見母親是個機會就得抓住的:“我可以給你,但我要見她。”
“只要錢到位,任你什麼時候看都行。”
“好,我會把錢打到你賬戶上,但你說的事可不許反悔。”
“我的好女兒,爸爸還指望你給我養老呢,怎麼會反悔。”
陳宗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走了,而陳陽則陷入了焦慮,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纔好。她並不是拿不出這一個億,要知道她的朋友們可都是有名的總裁,她害怕的是她母親。
要知道她的這個父親好賭還好嗜酒,小時候沒少家暴沈卉,也就是後來沈卉查出了癌症纔好一些,但是現在沈卉在那個三流的療養院生死未卜。
她真想把沈卉帶出來,但要是計劃不好可能就會讓沈卉再次陷入危險,她瞭解陳宗的手段,她不敢這樣決斷。
在給陳陽送藥的唐宥發現了陳陽的不對勁:“他來和你說什麼了?怎麼這麼愁苦?”
陳陽看着唐宥,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唐宥,我想我媽了。”情緒一上來,就抱着唐宥哭了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總有機會帶阿姨出來的,放心。”唐宥知道陳陽的情緒,不用耐心的安慰起來,她自己哭夠了就好了,你安慰了反倒會引起她的反感。
他可瞭解這個女孩,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只要耐心等着點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唐宥徵了一下,拍着陳陽的後背:“你放心,我等你,如果有一天你沒人要了,你就找我,我永遠都等着你。”
陳陽微微的笑了笑:“你不要這樣說,我不要你永遠等我,我不值得。”
唐宥看着這個女孩,這時就是滿心滿眼的都是她,心裏默默的回了句:“你什麼時候都值得。”唐宥真的愛她愛到了骨子裏。
陳陽是知道的,但是她不能答應唐宥因爲她心裏有人了。
……
下午唐宥陪着陳陽去了沈卉待的那家療養院。療養院的地方很是偏僻,也很老舊。
晨陽看着背對着門坐着的白髮蒼蒼,骨瘦如柴的沈卉,心裏很不是滋味。
沈卉年輕時是個美人,因爲就算歲月爬滿了她的臉,但當年的風味依舊不減。
那雙眸子不再有星星,那華麗的晚禮服變成了寬大的病號服,那張臉上佈滿了皺紋,那烏黑的頭髮也不剩多少,取而代之的是那泛着白光的銀髮。
陳陽等收拾好情緒才走進去,此時的沈卉正在不知道繡着什麼。
“媽!”
沈卉回過頭那雙呆泄的眸子正對着陳陽:“辰辰,你來了。”眼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蓄滿了淚水,那雙好看的眸子泛着淚光。
母女倆相擁在一起,都沒有哭出來,只是抱着,訴說着各自的事情,無論女兒還是母親都是報喜不報憂。
無論有多想念也抵不過時間的快速流逝,直到深夜了兩人才從療養院出來。
陳陽和唐宥兩人散步在大街上,街上沒有什麼行人,車輛也很少見,兩個人就這樣並排走着。互相訴說着心事。
兩人在一欄杆旁停駐陳陽仰望着天空:“今天好像有流星。”
“是嗎?今天月亮倒是挺圓的。”唐宥看着陳陽,陳陽看着月亮。
“真的很圓,也真的好好看,你說我會有機會帶母親走的對吧?”陳陽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詢問唐宥。
唐宥沒有說話,因爲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看陳陽現在的體質,沒準陳陽都能走在沈卉前面。
陳陽是唐宥的信仰,沈卉是陳陽的信仰,這都是不能隨意評價的。
唐宥看着這個女孩子:“陳,你相信天註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