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妤蹲在帳篷邊緣,去固定木樁,但砸的有些歪,只得再將那一截拔出來,重新再去固定。

    拔出來的時候有些喫力,湛妤左右搖晃着木樁,猛地拔出時,木樁帶出了沙土揚出。

    白笙就坐在側後方的位置,風一吹,大半沙土直接飄了她滿臉。

    “呸!”白笙蹭的站起身,眉頭緊擰,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湛妤沒注意到後面的白笙,還在繼續弄着帳篷。

    再一次,有些細微塵土被風颳到白笙臉上時。

    她忍不住了,先是突兀的“啊”的叫了一聲。

    這才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

    湛妤扭過頭才注意到白笙滿臉不耐煩的神情,白笙臉上的不耐煩已經藏不住了。

    加上白笙不停的拍着身上灰塵的舉動,湛妤這才察覺到一絲異常,主動道了歉。

    “沒事。”白笙臉都綠了,卻還得當着鏡頭面前去強裝大方。

    本以爲湛妤會像裴吟宴一般,繼續過來圍着她道歉。

    結果……湛妤就扭回頭繼續弄帳篷了。

    別人也沒有來管白笙的反應。

    倒是季寒欲被這一茬弄的,注意到了湛妤在弄木樁,蹲在她身旁拿過她手上的工具,“我來,這個容易受傷,別磕到你手了。”

    心裏的那團無名火竄涌。

    默默一個人繼續坐了一會兒,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就開始各種找茬。

    “在這裏搭不好吧,不遠處就是大樹,這要是半夜我們都睡着了,大樹倒下來砸到了我們怎麼辦。”

    李倦澍是唯一一個對白笙的話給予迴應的人,他看了眼白笙指的那棵樹,笑着說,“你別擔心,這裏的位置挺好的,那棵樹長得粗壯,應該也不會輕易斷的,而且這邊都是叢林,樹很多,找不到那麼空曠的地方。”

    “可以往那邊去啊。”

    李倦澍順着白笙目光看去,她指的位置靠近海邊,李倦澍解釋,“那裏不行的,晚上會漲潮,不安全,這裏的位置已經很好了。”

    “李倦澍過來幫忙。”季寒欲喊了聲,李倦澍立即趕了過去。

    兩個男人還算比較有經驗會弄的,湛妤雖然經驗不足,但有了指導以後弄得也還算可以,江酒也在一旁弄着,大家一起弄得比較快。

    搭建帳篷的工作已經到收尾階段了。

    陸九嵊和裴吟宴纔回來。

    陸九嵊讓裴吟宴坐在一旁,沒讓她上去幫忙了。

    “你傷口怎麼樣?”湛妤看到裴吟宴回來,主動過去詢問。

    裴吟宴受寵若驚,眸光都在激動的微顫泛波,“我!我沒事!”

    她連忙將身旁石頭上擦了擦,“妤妤姐你坐,謝謝你幫我們搭帳篷啊。”

    “沒事。”湛妤沒坐,倦懶的伸了個懶腰,“帳篷也搭的差不多了,馬上我們就回去做飯了,天都要黑透了,也該做晚飯了。”

    “好,妤妤姐我會做飯的,你愛喫什麼?我晚上給你做一點。”

    裴吟宴看着偶像早就蠢蠢欲動了,現在還被偶像主動關心,她高興壞了。

    沒等來湛妤的回答,倒是聽到了一聲冷哼。

    白笙雙手環胸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垂眸睥睨的看着裴吟宴。

    “裴吟宴你別忘了我們的晚飯還沒着落呢,湛妤她可是住在房車的啊,她喫的東西可比我們好多了,人家看得上你給的東西嗎?再說了,我們帳篷的食材是屬於我們三個人的,你一個人拿去送人做好人,有想過我和江酒嗎?我們能喫飽嗎?”

    節目組給每個隊伍的食材都是不一樣的且有限的。

    房車的食材最好。

    帳篷其次。

    傅蘭汲最次。

    但食材的量都是綽綽有餘的,絕不可能不夠喫的,更何況她們三個女生,在鏡頭前爲了保持身材,都不會多喫什麼的。

    梅開二度,再次被白笙這樣懟,裴吟宴心底升起了濃濃的無力感。

    “我……”裴吟宴啞然,她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又無處辯白,因爲如果按着白笙那個意思去想,食材的確屬於她們三人,裴吟宴的確不應該一個人做決定。

    可是……

    翕動着脣片刻,出口只能又變成道歉,“對不起……”

    湛妤並不想面對這種場面,不過心裏已然和明鏡似的了。

    搭完帳篷的一號組房車四人回了自己的地盤,三個男人去搬來了食材。

    在靠近森林的地方需要注意用火安全,節目組做好了安全措施,嘉賓們按着節目組的要求,在他們規劃的位置點火做飯。

    湛妤不太會做飯。

    但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大家一起做飯,她一個人要是走了更不像話了,就算不會做,也可以幫忙打打下手。

    偏偏有人就是沒分寸的。

    白笙和江酒先是來找男生幫忙搬食材過去。

    大家想着食材箱子的確比較重,女孩子搬不動。

    陸九嵊和李倦澍幫了忙。

    結果,沒消停一會兒。

    白笙徑直來了,“你們誰會做飯去幫我們做做。”

    理直氣壯的語氣加上非常沒有分寸感的行爲,湛妤秀眉微擰。

    饒是一直樂意幫忙的李倦澍也沉吟了片刻,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我們自己的晚飯還沒做完,不然你們先自己試試,等我們做完了再幫你們。”

    “你們這麼多人呢,不能讓一個會做飯的去幫我們嗎?”

    房車組大家都沉默了。

    相對無言。

    “節目組規定,各組做各組的。”季寒欲並沒有李倦澍那樣的擔心,不需要顧及什麼人際交往關係。

    眼瞧着沒人要去幫忙,白笙極了,直接點了湛妤大名,“湛妤你好意思不去幫忙嗎?裴吟宴還說要給你做飯,現在她手受傷不能做飯,你都不去幫幫忙嗎?”

    帳篷組三個人,只有裴吟宴一個人會做飯,結果節目組給的做飯鍋還是那種大鐵鍋,裴吟宴的手受傷被包紮了,使不上勁,非常的不方便。

    於是剩餘白笙和江酒兩個人根本不會做飯。

    裴吟宴說,她可以教着她們倆做,一步一步看着也可以的。

    而且如果白笙和江酒幫忙將鍋裏洗乾淨的話,裴吟宴一隻手拿着鏟子也是可以做的。

    可白笙直接不願意做,說的非常理直氣壯,說要讓別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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