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的一聲響起時。
整個飯桌都默了幾秒。
桌下,陸九嵊長腿小幅度的踢了踢裴吟宴提醒她慎言。
白笙聽到那聲冷嘲熱諷的笑,怒了,“裴吟宴你是什麼意思!你笑什麼呢!”
裴吟宴更惱了,放下筷子,直直的看向白笙,“我笑什麼你不清楚嗎?妤妤她哪有白天不幹活?節目組安排的事情她都做完了好嗎?至於做飯,我們都是兩兩一組做飯,季寒欲自願和妤妤一組,他都沒說什麼,你倒是急了?平常看你和李倦澍做飯時候,你不也什麼都沒做嗎?”
“再說了,你說的那些幫忙是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你幹嘛去要求別人幫你做?”
“上一次妤妤還幫我們搭帳篷了呢,你也不說感激她,你幫過我們什麼嗎?每天坐在那就會指揮,誰還沒張了張嘴呢。”
“說話誰不會啊,一直沒說只是覺得沒必要撕破臉,但你這樣的人,我是相處不下去,總是抹黑別人。”
裴吟宴這頓飯是喫不下去了,往日的溫溫柔柔形象在今天徹底崩盤。
直接變成了一個惱怒的小野貓。
蹭的直起身,“季寒欲,你記得把妤妤的飯菜放冰箱,等她睡醒了我再來熱給她喫。”
說完,裴吟宴直接走人了。
白笙撂筷子,瞬間也不幹了,直接和節目組嚷嚷着不錄了要走人。
結果她都要去臥室拿行李箱了,也沒人來拉她,三步一回頭的,到了門口,節目組纔來拉她。
白笙順杆子往下爬的能力倒是不錯,冠冕堂皇的和節目組說了一些話以後,又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將行李箱拖了回去。
……
湛妤在屋內睡覺。
裴吟宴怕回去吵到她睡覺,只得找了個地方待着。
坐在小池塘邊,裴吟宴捂着肚子,又氣又餓。
她知道白笙就是故意的。
因爲戀綜播出後,節目的一大半熱搜都是和湛妤有關。
加之那次的搭帳篷事件導致白笙被羣嘲。
網上的風向基本都是一邊倒。
尤其是節目放到那一段時,彈幕滿屏的問號,白笙看到簡直心梗。
彈幕:【???】
【???】
【在線疑惑,這不是白笙的帳篷???】
【什麼鬼,自己的帳篷自己不搭,坐在那看着別人搭?】
【我真是服了,我要是遇到這種人,我把搭好的帳篷給她掀了!搭了帳篷還嫌不夠,竟然還要去做飯?】
【雖然湛妤不小心把灰塵弄到了白笙身上,可湛妤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給白笙幫忙嗎?她還是生氣了?這個老六,什麼時候能出一個隔空打人的功能,手癢的想錘人!】
【該說不說,好羨慕湛妤這樣敢拒絕的人,要是我,可能只敢心裏不爽,但對方要求去做飯時候還會去……】
白笙看到簡直不解。
她都在懷疑這些是不是季寒欲給湛妤買的水軍!
明明這件事的受害者是她!
怎麼最後被罵的人還是她呢!
湛妤第一次給她弄上灰塵時候,她都沒說什麼了,後面又弄到了才說,這還不夠容忍嗎?
白笙氣的牙癢癢,但在鏡頭前不敢再做什麼,生怕又被網友批判。
但看着湛妤不僅名聲在變好,流量也增加了不少,白笙更氣了。
今天到底是沒忍住,本來只想內涵一波湛妤,哪知道裴吟宴這個平常默不作聲的今天跟吃了槍藥似的,嘟嘟嘟的說了那麼多。
肯定是因爲裴吟宴看着湛妤現在流量大,就想往她身上湊。
白笙一個人躺在牀上慪氣慪的要死。
半天沒等到室友江酒回來,更氣了。
江酒肯定又揹着她去勾搭李倦澍去了。
成天在鏡頭前裝模作樣,實際脾氣臭的很。
網友怎麼不罵這種人偏偏要逮着她罵?
越想越氣,白笙煩悶極了。
早知道這個戀綜這樣,她纔不會來參加!
男嘉賓都無趣極了。
傅蘭汲和季寒欲兩個優質男人眼裏除了湛妤根本不看別人,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陸九嵊則是屬於那種,特高冷,每一句話都透露着懟,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是直男語錄,但他卻又好像什麼都懂,就是故意那麼說的。
他對裴吟宴也是奇怪的很。
平常雖然懟裴吟宴懟的最厲害,可裴吟宴有事的時候,他也是跑的最厲害的那個。
基本上能說得上話的男嘉賓就剩李倦澍了。
白笙本以爲李倦澍肯定是對她有意思的,結果看了節目以後發現李倦澍和江酒也非常的曖昧。
徹底自閉的將自己蒙入被子中。
……
……
小池塘邊。
裴吟宴開始慫了,忍不住的懊悔,開始腦補節目播出以後網友會怎麼批判她的行爲,可能會……罵死她吧……
哎……
“啊!”頭頂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裴吟宴喫痛捂着頭,身子都被嚇得一顫,扭頭就看到陸九嵊頎長的身形。
“暴露本性了。”
裴吟宴給了他一個白眼,“幸災樂禍。”
她已經能想象到她被網友罵的時候,陸九嵊要怎麼嘲笑她了。
“你都知道白笙是什麼樣的人了,又何必在鏡頭前去說那些呢,就把她的話當做沒聽見好了。”
裴吟宴跟見鬼似的看着陸九嵊,“我沒聽錯吧,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陸九嵊一噎,原本的話也不想說了,大手一伸,按在她腦袋上,強迫讓她腦袋回到直視前方,不讓她看着自己。
“你就當做剛剛我是在嘲諷你蠢好了。”
裴吟宴卻笑了聲,抱着膝蓋側着頭看着陸九嵊,笑容有些甜,“陸九嵊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陸九嵊斂眸看着她,坐在了她身邊,沒有迴應她的話,只是挑了塊石頭,對着眼前的小喫攤打起了水漂。
本以爲自己是說了個廢話,沒想到得到了裴吟宴的回答。
“我也想勇敢一次,不想一直做一個怯懦的人。”
“當時網上的一些評論我都看到了,他們說看到妤妤果斷拒絕的時候很羨慕,因爲自己雖然心裏會不開心,但卻不敢說拒絕。”
“那句話戳到我,我就是那樣的人,好像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的脾氣發泄在了最親近的人身上,給到外人的永遠都是笑臉相迎,雖然有時候我很累我不想笑,我也不想去做那件事,可總是拉不下面子,別人提了我就會努力的去做。”
“其實……還挺想和你說聲對不起……你當初,也忍耐了我很多不好的一面,的確……也只有你是瞭解我的本性的。”
“裴吟宴。”
陸九嵊突然喊她。
“嗯?”
“你是不是想和我複合了?不然你爲什麼要來參加這個戀綜?”
他目光灼灼,裴吟宴心裏頭猛地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