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你們喫完了嗎?”
“喫完我就來收碗筷了。”
沈緋煙急得額頭冒汗。
“剛纔孩子鬧騰的厲害,沒來得及喫飯,正要喫呢,你先去招呼別的客人吧,等我們喫完之後會叫你的。”
店小二應了一聲,沒多久就傳來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沈緋煙卻不敢掉以輕心。
要怎樣才能讓劉析歸醒過來?
她很有自知之明。
光靠她一個人,根本就不能帶着劉析歸一個昏迷的大男人,以及一個隨時都可能哭鬧的孩子,安全地離開這裏。
突然想到武進一家三口。
他們不會也吃了吧?
沈緋煙心裏沒抱多大希望,試探性地敲了敲牆壁,她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家客棧的隔音效果並不好。
如果他們沒有昏迷,應該聽得到她敲打牆壁的聲音。
敲了幾次沒回應。
正當沈緋煙想要放棄的時候,一道敲擊聲迴應了她,她心下一喜,正要推門去隔壁,卻在手即將碰到門的時候停下來。
不行。
她現在不能出去,不然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時間緊迫。
沈緋煙在屋裏尋找尖銳的東西,若是那些人闖進來,她還能拼憑藉這些東西,跟那些人有一搏之力。
終於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一把剪刀。
在尋找其他東西的時候,有在一幅畫後面看到了一塊明顯與周圍銜接不緊密的磚頭,果不其然,用手嘗試一會兒,就將這塊磚取了下來。
這個洞恰好與隔壁相連。
沈緋煙在洞口小聲問道,“武進、何氏,你們怎麼樣了?”
何苗聽到聲音爬了過來,語氣有些虛弱地說道,“夫人,當家的暈過去了,我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
沈緋煙有些絕望。
如果醒着的是武進,或許還有能力跟客棧的人拼一拼,偏偏現在唯一有意識的,竟然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何苗卑微祈求道,“夫人,我和當家的死了也沒什麼關係,可我兒子還小,是武家唯一的後人了,求你帶着他一起逃吧。”
沈緋煙來不及思索。
“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何苗苦笑一聲。
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幸運的人,如今遇到這種事,她心裏其實已經意識到,這次要交代在這裏了。
“夫人,求你!”
“下輩子做牛做馬,我定來償還您的恩情!”
何苗爬過去將兒子抱過來,想從洞口塞過去,可那麼小的洞口,只能伸出一隻手,一個孩子根本過不去。
她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沈緋煙想到那把剪刀,用剪刀在洞口邊緣的磚頭附近的銜接處不停地打磨,不一會兒,又取下一塊磚頭。
這不是容易的事。
取下兩塊磚頭之後,她已經滿頭是汗了。
何苗將剪刀拿過去。
先一剪子插在自己的大腿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同時意識也清醒了不少,她絲毫不敢耽誤,用盡力氣學着沈緋煙的辦法,好在她幹慣了體力活兒,力氣比沈緋煙大了不知多少,沒一會兒就刨出一個剛好能塞過去一個嬰兒的洞口。
正要將孩子遞過去。
沈緋煙連忙阻止道,“孩子若是清醒着,隨時都可能清醒過來,到時候一哭鬧,我也走不了,你先給他餵奶吧。”
“你中了蒙汗藥,奶裏應該也有,喝了你的奶應該會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