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川僵直地站着,腦海中反覆回放謝韻撂狠話的畫面,謝韻說父親身上的傷是她打的?可秦祕書不是說是出了交通事故嗎?他又看了眼謝韻的背影,眉間蹙着繞開人羣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秦祕書的電話。

    他一走,周圍的喫瓜大學生們也沒了拘謹限制,熱議起了剛剛那一幕。

    謝韻和寧景近水樓臺,問謝韻:“寶,什麼情況?認識啊?”

    太陽繞開了遮蔽的雲層,謝韻拿出遮陽傘撐開,“不認識。”

    “那他……”

    謝韻:“推銷的,說什麼掃碼領小禮品。”

    她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旁人聽了會出了另一層意思。

    寧景嫌棄臉:“好土的套路。”

    溫渺也露出同款表情:“金木水火徐澤川,感情這還是個土系富二代。”

    人聲嘈雜,謝韻沒聽見兩人的小聲嘀咕,準備戴上耳機再聽一篇,班委過來通知國畫專業一班可以進去領書了,她只能又把耳機放了回去。

    領的是大一上學期的書,十本,數量不算多,但美院的教材都是大部頭,一本頂三本,謝韻她們一共帶了兩個行李箱,每箱二十本,堪堪合上拉鍊。

    寧景嘗試着拎了一下,咧着嘴表示,“好重啊。”

    “你先歇一下,我先和韻寶把這箱送到車上,回來再和你弄。”

    書發到最後少了幾本,宋黎黎和其他班委正焦頭爛額對單子,擡箱子這事兒指望不上她。

    寧景坐在行李箱上,“行,那你先陪韻寶去。”

    謝韻擡手錶示不用,“我自己可以。”

    “謝韻,你別……”

    話音未落,謝韻已經拎起行李箱下了臺階。

    寧景:“……”

    溫渺:“……”

    百餘級臺階謝韻提着箱子輕鬆下完,圖書館門口是個小廣場,鋪着平滑的瓷磚,按理說在上面拖行李箱沒什麼問題,但箱子裏的書太重,滑輪在上面並不順滑,謝韻索性繼續拎着箱子到廣場邊緣。

    她把箱子放到小白車上,又折返回去,寧景和溫渺也已經行動起來,只是相較而言效率低的驚人,才下了十級臺階就開始大喘氣。

    “車上等你們。”謝韻迎上去,拎起行李箱的把手,轉身就走。

    寧景和溫渺互看一眼,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回去的車裏,寧景和溫渺以及車裏的其他人都在喘,只有謝韻,呼吸平穩輕柔,臉色更是沒個變化。

    下車後,也是謝韻憑一己之力把兩箱書送回了宿舍,後來甚至還幫隔壁寢室搬了一箱。

    寧景打開空調,調到23度,“韻寶,你這體力怎麼練的啊?”

    太逆天了吧?

    “從小跑步鍛鍊,其實不難,貴在堅持。”不止跑步,謝家軍有一套祖傳的練軍方式,謝韻從四歲在軍中練習,體力比常人好很多。

    寧景咋舌,哪兒不難了?跑步這事兒她最多堅持了半年,應付完體育中考立馬撂了挑子,謝韻從小鍛鍊,這毅力真的異於常人。

    溫渺把洗好的櫻桃放到謝韻桌上,順手扯了張紙巾擦手,好奇問她:“你八百米成績多少啊?”

    “忘了。”謝韻還沒計過時,不過她和謝祁延前幾天在操場上夜跑的時候比過,她要快一點。

    溫渺和寧景覺得過意不去,把箱子打開主動分書,謝韻的那十本被溫渺送了過來,她順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那本書叫《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公共課程的教材,聽說那門課是所有專業的學生必修的,謝韻好奇這課程的內容,翻開散發着油墨香的新書,很快看入迷。

    導論剛看完,她的思緒被電話鈴聲打斷,謝韻用手指壓着書本,滑動屏幕接通電話。

    對面傳來謝祁延低沉的聲音,“徐澤川去找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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