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比一次勁爆的爆料內容讓鍾北差點沒站穩,聲音顫着問:“什麼?!”

    “你胡說!”徐澤川緊擰着眉峯反駁,他自然不信自己的父親能做出這種事。

    羅鳴洲早猜到他會是這反應,嘆了口氣說,“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不信你去查環球中心電梯間的監控。”

    徐澤川:“你撒謊!”

    “要不你去問問你爸?澤川,你仔細想想,你爸他爲什麼沒告訴你他的傷是怎麼來的?怕你擔心?還是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羅鳴洲問出了關鍵,徐澤川眼裏的光一寸一寸地暗了下去,最後,他鬆開手,“我會去查監控,你最好沒撒謊。”

    “我可以幫你聯繫老陸。”監控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看的,環球中心是陸時禮家的,他出面,管理人員纔會讓徐澤川看監控。

    而徐澤川並未領情,拒絕後扭頭走人。

    看着徐澤川出了酒吧,鍾北纔再次開口:“你沒騙他吧?”

    羅鳴洲掃他一眼,叫來服務員打掃地上的碎片,端起酒杯說:“撒這麼一個謊話對我有什麼好處?”

    鍾北心想也是,羅鳴洲和徐世榮的關係還挺不錯的,沒必要也沒理由往他身上潑髒水。

    羅鳴洲:“我以前還覺得是謝祁延混賬,沒想到他爸竟是這麼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錯怪謝祁延了。”

    鍾北又叫了杯酒,邊喝邊說,“你不瞭解他,他這人也就嘴上不饒人,其實真挺好的。”

    羅鳴洲和陸時禮走得近,而陸時禮和謝祁延打小不對付,也是這個原因,羅鳴洲對謝祁延的印象一般。

    “我要是謝祁延,以後肯定和徐世榮老死不相往來。”什麼玩意啊,兒子的女朋友都騷擾,畜生不如,羅鳴洲一隻胳膊肘撐着吧檯,側臉問,“這件事謝祁延知道沒?”

    鍾北想了想,“謝韻應該沒說。”

    這幾天謝祁延挺正常的,甚至比過去一年的狀態都好,顯然謝韻沒把被騷擾的事告訴他,想想也是,這種事讓謝韻怎麼說得出口啊?

    艹,越想越氣,鍾北都恨不得把徐世榮拖出來再打一頓。

    羅鳴洲:“那你打算說嗎?”

    鍾北被問住了,他覺得謝祁延對這件事有知情權,另一方面,這事兒可太他爹的不好說了。

    直到離開酒吧鍾北都沒想明白,他打了輛回家,第二天是大二開學的日子,鍾北起得比以往都要早,拖着行李箱去見謝祁延。

    謝祁延剛醒,今天大一正式軍訓,七點集合,謝韻說這期間她不晨跑了,不晨跑,自然也就沒早餐,謝祁延糾結,是把冰箱裏剩的速食水餃煮了呢?還是去外面喫。

    鍾北進門,謝祁延以爲他是來蹭早飯的,怪無語地提醒:“今天是開學第一天。”

    鍾北輕車熟路地把行李箱放在角落裏,把手上的袋子遞過去,“新園二樓的抄手。”

    “……”謝祁延一副看妖怪的表情,遲疑幾秒接過去,打開一看,確實是新園的外帶盒,不禁問,“下毒了?”

    鍾北沒心情開玩笑,“趕緊喫吧,喫完跟你說件事。”

    “我聽說過空腹不能喝牛奶,不能喫早飯,可從沒聽說過空腹不能說事的?”吐槽歸吐槽,謝祁延還是去廚房取來了筷子。

    鍾北跟着進廚房拿了盒鮮牛奶,心裏糾結着怎麼開口,從廚房出來,他一擡頭,發現客廳牆上多了一副畫風詭異的裝飾畫。

    走近一看,這哪兒是裝飾畫啊,分明是某個倒黴蛋的手臂ct圖,骨折,肱骨從中間斷裂開。

    謝祁延看他盯着那圖不移眼,喝了口水問他,“好看嗎?”

    鍾北一言難盡地轉過頭來,“這不是我們正常人類現階段能欣賞的藝術。”

    謝祁延:“徐世榮。”

    鍾北茫然,“什麼徐世榮?”

    謝祁延朝着掛畫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意思明顯。

    鍾北又看向那畫,聯想起徐世榮被謝韻給打進醫院這件事,震驚臉,“謝韻把徐世榮打骨折了?!”

    蒼了個天,這是什麼神仙女戰神啊?

    謝祁延蹙了下眼眉,“你知道?”

    鍾北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你知道?!”

    “……”

    鍾北把昨晚在酒吧聽到的版本原封不動講了一遍,他以爲謝祁延怎麼着也得生氣,沒成想聽完謝祁延直接樂了,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嗆死。

    鍾北:“瘋了吧你?”

    謝祁延手握成拳狀抵在嘴邊,“徐澤川信了?”

    “應該吧,連夜查監控去了,也不知道查不出來沒,”鍾北好奇,端詳着謝祁延問,“你爸騷擾你女朋友,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什麼人啊這是?

    謝祁延:“首先,我再強調一次,謝韻是我曾外高祖母,其次,徐世榮沒那能耐。”

    “……”

    鬼扯吧你就。

    鍾北:“牆上的ct哪兒來的?”

    謝祁延:“徐澤川昨天送來的。”

    “他不知道你要這片子是爲了掛牆上欣賞吧?”鍾北腦海中已經有畫面了,謝祁延騙人的本事高,騙徐澤川這個便宜繼弟的本事更高。

    “要不勞煩您發個朋友圈,通知他一聲?”

    鍾北看他一眼,知道說的是玩笑話,翻白眼表示,“真不知道你這是又鬧哪一齣。”

    “行了,談徐家人倒胃口。”謝祁延喫掉碗裏最後一個抄手,叫停了這個話題。

    九點過,他跟鍾北一起回學校,校園裏已經排滿了迷彩方陣,口號聲此起彼伏地響着,天氣預報上顯示今天是個大晴天,最高溫度34c,這還沒到中午,就已經是火傘高張,溼悶的空氣像凝住了一樣,連路邊的行道樹都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葉子。

    在路上的方陣還好,有樹蔭遮蔽,最慘的是那羣在操場上的,頭頂着巨大的火球站軍姿,一點遮蔽都沒有。

    謝祁延想在方陣裏找謝韻,忽然就聽鍾北開始跟着校園廣播哼歌。

    哼了一段,鍾北總算響起歌的名字,笑了笑,“誰啊,這麼大缺大德,人家軍訓他點《種太陽》。”

    “……”

    更缺德的還在後面,《種太陽》放完,又有人點了首《日不落》。

    這要是沒謝韻,謝祁延肯定覺得這花活整得不錯,畢竟誰大一站太陽底下站軍姿的時候沒暗搓搓想過這麼做呢?

    但現在謝祁延的心境不一樣了,點歌是吧?誰不會啊?

    於是,在訓練結束的休息時間,謝韻她們聽到了完全不同風格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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