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長眸一眯,除了奶奶,他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
威脅他的人,居然還是喜歡了他很多年的溫詩!
他忽然發現溫詩變得很不一樣,今天晚上,她給了自己一個又一個驚喜。
“隨你怎麼理解。”
溫詩有些累了,再吵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還不如想想怎麼從奶奶那裏拿到戶口本和身份證。
正好秦楠楠打電話過來,溫詩藉着這個機會,往陽臺走去。
顧北辭盯着她的後背看了許久,說不上心裏什麼滋味,當年那個只會跟在他後頭的小姑娘,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並且站在自己面前,說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這種感覺似乎有點糟糕,顧北辭沒再往下想,轉身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了,才發現沒有拿換洗的衣服進來,本想直接推開門出去,突然想到溫詩還在外面,這麼出去,似乎有點不妥。
猶豫了一下,他將門拉開一條細小的縫。
“溫詩,幫我拿一下睡衣。”
溫詩說她會出去工作的事情是真的,現在她就在聯繫新的工作,只不過五年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聽到顧北辭叫自己,溫詩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裝作沒聽見,繼續跟新工作的人事聊天。
溫詩只知道顧北辭又叫了她好幾聲,她全部當做沒聽見,忽然眼前一暗。
面前出現一雙大長腿,溫詩下意識順着腿往上看。
顧北辭只圍了一條浴巾出來,溫詩看到大片暴露在空氣中的胸膛時,腦袋裏彷彿有一條絃斷了。
“我叫了你那麼多聲,爲什麼裝作聽不見?”顧北辭質問的聲音從頭頂落了下來。
溫詩這纔回過神,立馬撇開視線,耳根子通紅。
她隨意扯了個理由:“剛纔戴着耳機,沒聽見。”
這藉口也沒水準了,顧北辭陰了臉,忽然瞥見女人耳根子都是紅的。
“原來你也會害羞啊。”顧北辭眉頭一跳,故意彎下身體湊近她,忍不住忍受捏了捏她通紅的耳垂。
原來她的耳垂這麼軟。
“我纔沒有,我這是被熱的。”溫詩往旁邊一躲,連忙站了起來。
“我去喝點水。”說完,大步往外走。
顧北辭盯着她的眼神變幻莫測,露出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
這天晚上,溫詩已經接到了兩家公司的面試通知,她大學學的就是金融方面的,現在自然也想從事這個行業。
第一家公司因爲待遇太差,溫詩拒絕了,匆匆忙忙趕往第二個公司的面試地點。
第二家公司的待遇什麼的都還不錯,儘管五年一直待在家裏,但是抵不住溫詩記性好,關於金融的知識還記得不少。
面試溫詩的是一箇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帶着一副眼鏡,渾身透着一股精明。
正值飯點,對方也很滿意溫詩的表現,便提出一起去喫午飯,順便談一談工作的事情。
溫詩知道自己被錄用了,有些高興,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她沒想到面試能這麼順利!
兩人找了一家新開的西餐廳,溫詩對自己第一份工作充滿期待,所以飯桌上聊得都是關於工作的內容。
男人一開始還很有耐心地回答,後面便扯了別的話題。
溫詩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這也算是別人的午休時間,一直談工作的確會讓人不耐煩。
“抱歉,我說得有點過頭了。”
“沒事,新人就是這樣。”男人一副瞭然的表情,突然走過來,坐在溫詩旁邊,伸手抓住她的手。
“不過現在我們可以聊一聊別的話題了。”
在男人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溫詩臉上的表情都僵了,飛快地抽回手。
“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男人看溫詩猶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動作更加大膽起來。
“你雖然專業知識很強,但是五年沒有工作過了,換誰都不會那麼輕易讓你進這麼大的公司的,是我給你放水了。”
說着,又要摸上溫詩的腿。
“所以你應該好好感謝我纔對。”
溫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扯出一抹笑容來:“好啊,那我就好好感謝你!”
說完,直接端起旁邊的水杯潑了過去。
“啊!你幹什麼!”男人被潑了一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怒火中燒。
“公司有你這種人真是噁心,就算你沒有放水,我也不會進這種公司工作。”溫詩着實被他噁心到了。
“你裝什麼裝!”男人火氣一下子也上來了,他從沒見過敢這麼反抗他的人。
“你這五年沒有任何工作,不就是被有錢人包養了嗎?現在被人拋棄了纔出來找工作的吧?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我肯給你機會都是擡舉你!”
兩人的爭執動靜越來越大,惹得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
溫詩氣得身體直髮抖,雙手握拳,準備諷刺回去,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隻寬厚的手掌。
“人家結了婚,在家裏當全職太太,這樣也算包養,那你豈不是天天在包養別人?”
顧北辭嗤笑了一聲,冷眼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溫詩一擡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有些驚訝:“你怎麼會在這?”
“我不來,你就這麼任人欺負?”顧北辭低頭看了她一眼。
想起剛纔看到的,又忍不住說了一句:“氣我的時候,又沒見你這麼老實。”
“我什麼時候氣過你了?”溫詩皺了皺眉,有種被人冤枉的感覺。
“你又是誰!”男人看着面前的這對男女,耀眼的搭配,氣得臉都綠了。
“你還沒資格知道。”顧北辭冷着臉,渾身氣場強大,將溫詩攬在懷裏。
溫詩碰到顧北辭懷抱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護着自己。
“像你這樣噁心又醜的東西,活在地球上還真是浪費資源,想要泡妞,我建議你重新投胎比較好。”
顧北辭嘴巴奚落起別人來毫不留情,溫詩很久之前就見識到了。
果不其然,男人被氣得差點想動手打人,但是他打量了一下顧北辭,又覺得打不過他,最後只能罵了兩句就走了。
人一走,這場鬧劇纔算結束。
而顧北辭還抱着溫詩沒撒手,她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那個,你可以放開我了。”
溫詩怕他再抱下去,她就捨不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