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詩說話之前,顧北辭又說:“沙發那種小地方,我睡不來。”
“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子。”溫詩憋着一腔委屈和怒火說道。
爲什麼就不能讓她好好睡個覺,她就是想離顧北辭遠遠的,怎麼就那麼難。
溫詩突然發現了一個事實,她想要的永遠得不到。
之前,她想要顧北辭靠近自己,可是顧北辭卻討厭得連一眼都不想看見她。
現在,她想要離這個男人遠一些,結果,他卻無時無刻在自己面前晃悠。
“只是睡覺,又不對你做什麼。”顧北辭瞥了她一眼,閉上眼睛,一副就要睡着的樣子。
溫詩生氣,想把人踹到牀下去,可是她要是真這麼做了,顧北辭恐怕能把她殺了。
氣呼呼地盯着彷彿已經睡熟了的某人,溫詩感覺憋屈極了,她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早就困了。
算了,反正又不是沒在同一個牀上睡過。
她甚至有些慶幸,這個牀不算小,躺下兩人,中間還能留出一條不小的間隙來。
溫詩努力在角落挪,整個人縮在了牀邊,突然想到這是自己的牀,她爲什麼要這麼憋屈?該憋屈的人應該是顧北辭纔對。
這麼一想,溫詩的動作大了不少,只不過還是把被子裹緊了。
外面初秋的夜風呼呼的吹,被窩裏面永遠是最暖和舒服的。
溫詩眼皮逐漸沉重起來,便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溫詩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旁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顧北辭盯着溫詩的臉,睡着了的溫詩卸下一身的刺,像一隻乖巧的貓咪。
其實在顧北辭睜開眼睛看自己的前一秒,溫詩都快要睡着了,卻被那道毫不掩飾的強烈目光看得睡不着。
她甚至不知道顧北辭爲什麼一直盯着自己看,直到她感覺到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鼻間的氣息也不屬於自己,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猛然睜開眼睛,顧北辭的俊臉放大在眼前,就差一點點,兩人就要親上了。
“你幹什麼?”溫詩往後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原本唾手可得的食物就這麼跑了,顧北辭心情有點差,表情也挺難看的。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了。”
說完,轉過身就要繼續睡,卻不想溫詩直接拆穿了他。
“你剛纔是想偷親我吧?”溫詩無比肯定。
“有什麼問題嗎?”顧北辭竟然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溫詩氣結,就聽他說:“我們還沒有離婚,還是夫妻,親你犯法嗎?”
“但是我們沒感情,快要離婚了。”溫詩一字一句地糾正他的話。
四處看了看,下牀從櫃子裏找出一牀毯子,放在兩人中間,用警告的語氣跟顧北辭說。
“你不許跨過這條線!”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無聊。”
溫詩才不在乎顧北辭說什麼,翻身,背對着他,沒多久就睡着了。
反觀旁邊的人,橫豎都睡不着。
或許是這幾天照顧溫子言太累了,溫詩這天晚上睡得很沉,就連門鈴響了也不知道,是顧北辭去開房門。
看到顧北辭,門外站着的兩人直接懵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顧北辭瞬間清醒了不少。
“你這是什麼情況?”楊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難道溫詩不是住這裏嗎?
她立馬衝去房間查看情況,而溫詩正好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一臉茫然地坐了起來,跟走到門口的楊月對視了一眼。
腦子反應了兩秒,才驚訝道:“媽,你怎麼來了?”
這房間一看就是兩個人剛睡過的,楊月瞬間樂呵呵地笑了,連忙擺擺手:“原來你們小兩口想要搬出來自己住啊,直接跟我們說就好了嘛,鬧什麼離婚啊。”
“不是這樣的,我們……”
溫詩想要解釋,卻被顧北辭打斷,“媽,你和爸先去客廳休息一會,先讓我們洗漱。”
顧北辭把楊月推了出去,直接把房門關上。
溫詩已經下了牀,正往外走,顧北辭一把拉住了她:“你幹什麼去?”
“當然是解釋了,說我們是要離婚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睡在了一起嗎?”
顧北辭把人直接拉到了洗手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抓緊洗漱,爸媽給我們帶了早飯帶來。”
說完,顧北辭從昨天林遠拿來的袋子裏面拿出了洗漱用品。
見狀,溫詩呆住了,顧北辭的操作每次都超出自己的想象。
“還不刷牙?”顧北辭擠好牙膏,從鏡子裏瞥了她一眼。
溫詩和顧北辭洗漱好出來的時候,楊月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顧東延嚴肅的臉上也帶着笑意。
讓顧北辭把早餐擺放好,楊月一把拉過溫詩:“詩詩啊,現在你還想離婚嗎?”
“當然想啊。”溫詩立馬回答,這問題想都不用想。
“詩詩啊。”
楊月長嘆息一聲,對她語重心長地勸說,“別離婚了,好不好?你看北辭現在也算慢慢開竅了,肯定會愛上你的,自然也會好好珍惜你。”
“他什麼時候纔會愛上我?愛上我之後就一定會好好珍惜嗎?那程歡算什麼?”
還有她那麼多年的等待算什麼?爲什麼要等到她想要離婚了,纔有這些?
溫詩想,顧北辭的愛,她不需要也不想要了。
溫詩問的問題,楊月一個都回答不上來,沉默了老半天:“那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媽,這就是個誤會。”
溫詩剛說完,顧北辭端着早飯從廚房裏出來。
顧北辭的耳朵靈,他在廚房裏就聽到溫詩和楊月的對話了,當着顧東延和楊月的面,說:“接下來好好培養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在場三人有人歡喜有人愁。
溫詩震驚地張了張嘴,這是顧北辭會說的話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顧東延很高興顧北辭能有這樣的領悟,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們就好好培養感情,我跟你媽先走了。”
楊月朝溫詩眨了眨眼睛:“聽媽的話,別離婚,給北辭一個機會。”
隨着兩人的離開,門被關上,溫詩的視線盯着地面,眨了眨眼睛,心口忽然有些悶。
“愣着幹什麼?過來喫飯。”
溫詩站在原地,沒動:“你不要程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