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人:“先帶他去處理傷口吧,我去看看北辭。”
說完,蘇子丞就走了。
“你怎麼樣了?”溫詩連忙轉過身,彎下腰去查看他的傷勢。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擦了擦嘴角的血,張卿遠依舊朝她笑得很燦爛。
這一笑,扯到嘴角的傷口,笑容一下子就扭曲了。
溫詩看得觸目驚心,連忙讓他別笑了,嘴角整個都破了,此刻還在往外滲血,臉上也青紫了好幾塊。
溫詩想帶張卿遠去醫院的,可是他堅持不去,說這點傷沒必要去醫院。
沒辦法,溫詩拗不過他,只能去藥店買了一點消腫止痛的藥,找了個地方,幫他處理傷口。
傷口處理好之後,張卿遠忽然說:“今天的確是我唐突了,顧先生生氣也是正常的。”
他看着溫詩:“我應該等你離婚後再說這些話的。”
將藥都收進袋子裏,溫詩嘆了口氣:“你別替他說話了,無論什麼情況,打人就是不對。”
頓了頓,溫詩覺得有些話應該早點說明白纔行。
“卿遠,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只是幫你當成同事朋友,以後我也希望我們能維持這種關係,要不然,我只能跟你保持距離了。”
這樣說是有些傷人,可是溫詩一直奉行一個原則,既然自己對他沒有意思,就不應該讓人家誤會。
張卿遠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隨即逐漸轉變爲失望。
“好,我知道了。”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卻還是強撐着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嗯,我下次請你喫飯,就當道歉。”溫詩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張卿遠先回去,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張卿遠想說他可以送溫詩的,結果溫詩率先一步攔到了車,朝他揮揮手就坐進了車裏。
…………
此刻,音樂震耳欲聾的酒吧裏,另外一個包廂的門一關,便隔絕了外面的吵鬧。
沙發裏的男人一杯接一杯,酒精在他手裏就跟白開水一樣。
“行了,別喝了。”蘇子丞搶了他手裏的酒杯。
顧北辭慵懶地掀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又要去拿桌上另外的酒。
快要拿到的時候,蘇宇森把酒推遠,接收到男人射過來的兇狠的目光,他很慫地笑了笑。
“喂,你就不想爲你今天的行爲說點什麼嗎?”
“有什麼好說的?”顧北辭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都是溫詩擋在那個男人面前的模樣。
他更煩了。
蘇宇森撇撇嘴,行,他不說是吧?那就由他這位情場高手來告訴自己的好兄弟。
“你這可是赤裸裸的喫醋行爲,你老實說,你已經喜歡上咱們家的詩詩大寶貝了吧?”
“無聊。”顧北辭睜開眼睛,冷冷掃了他一眼。
“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而已,沒你想得那麼美好。”
“是嗎?”蘇子丞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感覺顧北辭在感情上面的事情真是一竅不通。
“北辭,你應該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你對詩詩或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我說,反正你都發現自己壓根就不喜歡程歡了,那你喜歡一下詩詩大寶貝又能怎樣?”蘇宇森替溫詩打抱不平。
溫詩長得多好看又善解人意,顧北辭怎麼一瞎就能瞎這麼多年呢。
喜歡一個溫詩又能怎樣?顧北辭忽然想,好像對他的確沒有任何損失。
蘇子丞看出顧北辭似乎在動搖,繼續勸說。
“你不討厭詩詩,也不反感跟她待在一起,這樣不就足夠了嗎?”蘇子丞錘了他一拳。
“聽從你內心一次吧。”
這天晚上,蘇家兩兄弟輪流給顧北辭洗腦。
但其實顧北辭一句都沒有聽進去,腦海裏只剩下那句,你喜歡溫詩又能咋滴。
顧北辭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蘇宇森想把他送回顧家,被他拒絕了。
搶過車鑰匙就要自己開車,嚇得蘇子丞連忙拔了他的車鑰匙,讓林遠開車。
溫詩跟張卿遠分別之後,回了家還是一臉凝重,尋思怎麼才能讓顧北辭去跟人家道歉。
但是轉念一想,這壓根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顧北辭一個天之驕子,連頭都不曾向別人低過半分,更別提去跟一個他討厭的人道歉了。
想了半天,溫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暴躁地抓了抓頭髮,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她正在煩着,一臉不耐煩地走過去,看也沒看一眼就打開了門。
剛打開門,一個黑影就朝她撲了過來,嚇得溫詩叫了出來。
剛叫出聲,嘴巴就被人堵住了,溫詩聞到了一股熟悉清洌的味道,混合着濃烈的酒味。
“嗚嗚嗚……”溫詩拍打着顧北辭,想讓他放開自己。
男人攬着她的腰,轉身將人帶進屋裏,用腳踢上門。
溫詩憋紅了臉,一雙水眸幽怨地盯着他,快要窒息過去。
顧北辭皺了皺眉頭,不情不願地鬆開她的紅脣,意猶未盡地在她脣上輕啄了兩下,有點不滿地抱怨。
“怎麼親了那麼多次,還是不會換氣?”
這男人簡直就是強詞奪理,強吻自己還有理了。
“我爲什麼要學會換氣?”溫詩氣呼呼地說道,想推開顧北辭,發現自己一如既往地推不動。
“起來!我不想跟酒鬼靠那麼近。”
顧北辭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他哪裏有酒味了?
“可是我想跟你靠近一點。”顧北辭忽然用低啞的聲音說道,好似纏綿的情話。
溫詩頓時愣在原地,就連顧北辭緊緊抱住她,她都沒有推開。
剛纔顧北辭那句話,讓她感覺心上有某根弦被人狠狠撩撥了一下,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
這些天努力裝出對顧北辭的無感和討厭,似乎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沒錯,她之前說的不喜歡顧北辭的話都是假的,就連當時策劃程歡跟他發生關係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全程放在刀尖上,疼得血肉模糊。
刻骨銘心愛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脖子上突然被人啃了一下,刺痛感襲來,把溫詩的思緒又給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