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看着面前長長的荊條,眼底帶着些許的恐懼。
顧東延瞪了一眼不知好歹的兒子,冷冷的說,“哦,你是打算讓孩子認別的男人當爸爸,還是希望你喜歡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有必要。”
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爲俊傑。
顧北辭立馬點了點頭,抿着嘴角笑着說,突然明白了其良苦用心!
“你放心,怎麼說我們兩個人也是你爸媽,怎麼可能會坑害你呢?上面那種比較尖銳的都已經弄乾淨了,你也可以摸一摸,只是看着讓人害怕而已。”
楊月特意走過來,生怕兒子不相信,還特意伸出手摸了摸荊條。
顧北辭看到之後哭笑不得,卻也被警告,“我們是你爸媽,所以會偏袒於你,但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做的不對!”
“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道歉的。”
此時此刻的溫詩正窩在沙發上,小口小口的喫着水果,悠閒自在地看着眼前的電視劇,甚至有幾分昏昏欲睡。
“我待會兒出去了,你千萬不能點外賣!不能喫那些垃圾食品!聽到沒有?”
秦楠楠一邊站在門口換鞋,一邊嘟嘟囔囔的叮囑着。
溫詩立馬坐直了身子,乖乖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既然都答應了,肯定不會揹着你點外賣的!”
“但願如此。”
秦楠楠憂心的看了一眼溫詩,咬了咬牙,拎着包包出門了。
要不是公司臨時有事,催得着急,又怎麼可能會把溫詩一個人扔在家裏呢?
等秦楠楠一走,溫詩立馬給樓下不遠處炸串店的老闆打電話,那叫一個迅速。
“對對對,一定要快一點,不要很辣,全部都要一份,送到門口就行,我自己會下去拿的。”
溫詩也機敏,知道不能在房間裏留下味道,索性偷偷摸摸出去喫。
喫完之後直接毀屍滅跡,楊月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好,馬上。”炸串店老闆笑眯眯的說,手腳麻利的開始工作。
很快,兩個人在樓下碰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顯得有幾分鬼鬼祟祟。
“謝謝謝謝。”溫詩心滿意足的拿到了炸串,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說了聲謝謝,直接坐到了路邊的椅子上。
一口接着一口,絲毫不顧形象,喫的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世間總是萬般不巧。
“詩詩?”
楊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走近看了一眼,反反覆覆的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才確定下來。
“你怎麼一個人在樓下,穿的還如此單薄,手裏面喫的這是?”
溫詩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直起了身子,嘴裏的炸蘑菇都還沒有來得及嚥下去,眼珠子都瞪得圓溜溜的。
畢竟是生過孩子的人,楊月感同身受,哭笑不得,“慢慢喫,不着急,喫完我們再說。”
溫詩迅速的把嘴裏的炸蘑菇嚥了下去,把東西往旁邊一放,站了起來。
“你們怎麼來的呀?”
“你說呢?肚子裏有了孩子,都不跟我們說,自己受了委屈一聲不吭,我們兩個人只能專門把人帶過來給你負荊請罪。”
顧北辭麻溜達走了過來,雖說身上穿着薄薄的襯衣,可是荊條還是透過衣服扎破肌膚,露出點點鮮血。
遠遠的看過去,雪白的襯衣上像是佈滿一朵朵紅梅一般。
“這是,這是幹什麼?”溫詩嚇了一跳,心驚膽顫的問。
“這不是爲了給你賠禮道歉嘛,是我這個兒子不爭氣,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可不得好好懲罰一番。”
楊月握住了溫詩的手,輕輕地拍着,笑眯眯的說。
溫詩面色緊張,趕忙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有的,只是發現我們兩個人之間可能不太合適而已,沒有什麼讓我傷心難過的事情,不用的,趕緊弄下來。”
溫詩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地走過去,想爲顧北辭把後背上的荊條弄下來。
楊月直接把人給拽住了,“不用去,犯了錯就得好好罰,罰的不重一點怎麼長記性?”
一字一句說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宛如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只是個路人一般。
純白的襯衣上點點血跡,讓人看了都後怕不已。
溫詩更是擔憂,“真不用,趕緊弄下來,別到時候弄傷身體,弄得後背上都是疤。”
“不用管他,男人皮糙肉厚的。再說了,自己把媳婦兒給惹毛了,都不知道哄,活該受罪。”
顧東延不以爲然地說,絲毫沒把這一點小傷放在眼裏。
畢竟溫詩受到的傷害,可比這多多了。
溫詩急得上火,想着自己上前去幫顧北辭,硬生生被楊月給攔了下來。
“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對,是我考慮不周,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補償你跟孩子的機會。”
顧北辭定定的看着溫詩,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堅定有力,格外的真摯。
溫詩神情恍惚,晃了晃神。
“不用的,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沒什麼了,哪裏還需要什麼補償。”
“話可不能這麼說,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爹,該有的撫養費什麼的一分都不能少!必須要!”
“就是,你一個女孩子怎麼照顧自己呢?必須讓他貼身照顧!公司都必須排在第二位!”
楊月跟顧東延兩個人一唱一和,壓根都沒有給溫詩開口說話的機會。
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那叫一個漂亮。
“真的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的。”
楊月伸手揉了揉溫詩的頭,語重心長的說,“一個人能照顧自己,聽起來多孤單,就讓他陪着你,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直接當一個工具人,當爸爸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但是你別給他名分,就讓他自個兒好好憋屈。”
溫詩聽着這話,自己都忍不住抿着嘴角笑了起來。
雖說聽着有那麼點荒唐,卻忍不住讓人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