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裸婚日常 >第31章 第章 驚豔全村
    程樘那邊已經輕聲數完三,一手攬着陳茶往裏屋跑,一手護着她的頭。

    門口正上方的屋頂上,站着兩個小青年,這也是有講究的,一個屬龍一個屬虎。

    小青年見他們一動,一個點燃了垂落的鞭炮,一個端着簸箕往下倒糖塊花生。

    重點是糖塊花生裏夾雜着一些硬度堪比石頭的小饅頭。

    小饅頭是用模具做的,有動物也有花朵,本是爲了圖個吉利,但這麼冷的天一凍反而成兇器了。

    陳茶:“……”

    感覺自己擦着鞭炮過的,耳朵都被炸地嗡嗡響。

    頭上還被小饅頭給砸了幾下,疼得她齜牙咧嘴。

    這是結婚還是逃難?

    好在這是最後一關,被送入“洞房”後,陳茶暫時自由了。

    因爲外面在喫“八丫碗”。

    跟白事一樣,紅事需要待的賓客多了也是分門別類在鄰居家招待。

    他們結婚賓客雖然不多,但是家裏房子太小還是借用鄰居家招待的。

    這個“八丫碗”是錢榆村的土話,陳茶猜測中間這個丫字發音所代表的的字大約類似“個”。

    因爲“八丫碗”其實就是宴席,每一桌都坐八個人,上八個用碗裝的菜。

    菜有葷也有素。

    陳茶鬆了口氣,坐在熱乎乎得炕上,眼尖地發現地上多了個簡易炭爐子。

    這炭爐子應該是程樘自己做的,是用家裏挑水用的舊鐵皮水桶改裝的,只幾節煙筒像是新買的。

    李芳芳也看見了,壓抑了一上午的嫉妒再也忍不住,一開口帶着一股子酸氣,“他對你真好!”

    明明是個特別節約的男人,卻捨得給陳茶買這麼貴的喜服。

    今天的陳茶美到再酸的人也沒法昧着良心說她不好看。

    她在紅蓋頭下時,光這身喜服已經驚豔了全村人。

    紅蓋頭一掀更是讓所有的人瞎了眼都不能說她不漂亮。

    在錢榆村還沒有人穿這麼貴的禮服結過婚。

    李芳芳自己也是女人,她很清楚今天所有看見陳茶的女人,無論結婚的還是沒結婚的都會羨慕她。

    男人們再是外行也都看得出陳茶這身喜服絕對不便宜。

    程樘應當是知道陳茶不肯穿棉衣,連爐子都給她備上了。

    全村老老少少,有哪個女人被男人這般放在心尖尖上疼寵過?

    李芳芳第一次開始懷疑,聽父母的安排嫁給鄰村那個有五間瓦房的未婚夫真的會比跟着程樘幸福嗎?

    她直視陳茶,眉眼裏是明晃晃得嫉妒,“你……”配不上程樘。

    只說了一個字,被廚屋裏了來給新娘送飯的人打斷。李芳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神色如常。

    新娘席用的是炕桌,同樣是八個碗,只是碗比較小。

    跟着送餐人進來的還有一些湊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並幾個小孩子。

    她們一進來直奔炕上,在新被褥裏一通摸。

    好沒禮貌!

    陳茶眉頭一皺就想攔,李芳芳眼神制止,小聲道:“這是風俗,給你們暖炕。”

    陳茶:“……”並不想要,真的!

    但,風俗這事沒明文規定大家卻都莫名其妙遵守。

    好在那些人摸出裏面藏的糖塊花生瓜子也就不再荼毒她家新被子了。

    陳茶頓時明白,爲什麼做好新被時,非要往裏面塞糖塊什麼的了。

    這些人也不出去,嗑着瓜子看陳茶喫飯順帶參觀。可惜這屋子實在是簡陋,就巴掌大的地方轉個身就看完了。

    房間又小又擠,卻擋不住婦女們八卦的熱情。

    “聽閆家媳婦兒說,你這新娘服要三四百塊?”

    陳茶看向問話的人,大約二十來歲,臉上明晃晃地寫着對她這身喜服的豔羨。

    李芳芳小聲給她介紹,“這是咱們村的王丫丫,東頭大花嬸子家的閨女。她也許了婆家,等開春兒就結婚了。”

    陳茶點點頭,含笑道:“對,要三百六十八。”標價。

    王丫丫哇了一聲,“這麼貴啊!”臉上是顯而易見地失望,又重複了一遍:“好貴!”隨即搖搖頭,“真好看!你長得也好看!可惜我買不起。剛纔閆家媳婦兒差點跟她男人打起來,罵他還沒一個勞改犯有錢。”

    “你這丫頭長着一張嘴就沒其他用了是嗎?沒事胡咧咧什麼?回家去!”大花嬸子拎着王丫丫往外走,還不忘回頭給陳茶道歉:“程樘媳婦兒,你別跟這傻丫頭計較,大喜日子的別不開心,我這就回去收拾她。”

    王丫丫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當人家正主兒的面說說人家男人是勞改犯,雙手捂着嘴任由她娘推搡了兩把,匆匆跑了出去。

    其他人生怕再觸新娘眉頭,帶着小孩也離開了。

    李芳芳也擔心地看着陳茶。她怕陳茶一生氣連自己婚禮都砸。誰知道一擡頭看見陳茶在笑。

    “她這麼說你不生氣嗎?”

    陳茶奇怪地看了李芳芳一眼,“爲什麼生氣?閆家媳婦兒就閆福勇媳婦兒吧?他兩口子打架我開心都來不及!”

    李芳芳見陳茶是真地不在意,問出心中的困惑:“可他們都說程樘是勞改犯啊?!”

    “他們說就是事實?你不是也知道程樘並沒有坐過牢?”陳茶不解這有什麼好生氣,她只是有點納悶,“大家看不起勞改過的人我可以理解,但是爲什麼錢榆村的人提起坐過牢的人會這麼……”陳茶皺了皺眉,一時想不出形容詞。

    又慫又怕又鄙視?

    李芳芳理解她的意思,“在我們村裏,進去過的人,可怕程度基本等於鬼。大家都知道要勞改的一定是犯了事,犯事的一定不是好人。壞人他們惹不起,見了面不敢表示出來,偏還又看不起坐過牢的人,只能背後罵兩句發發牢騷。”

    “83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村裏人都認爲程樘坐過牢?又爲什麼程樘遠走他鄉五年纔回來?”換陳茶是錢榆村村民,她也覺得程樘真坐過牢,要不然爲什麼一消失就是五年?

    李芳芳放下筷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今天是你們倆大喜日子,不適合說這些陳年往事。”

    “就是大喜日子我纔想知道。畢竟從今天起我跟他就是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了。以後罵他也就是罵我,我總得知道自己爲什麼捱罵吧?”

    李芳芳一臉糾結,猶豫道:“你爲什麼不直接問程樘?”

    “因爲他喫習慣苦了。對他來說被人冤枉說幾句不疼不癢懶得計較。讓他回答的話,對當年的事怕是也寥寥幾句就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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