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裸婚日常 >第33章 第章 美的代價
    程樘皺起眉,停下動作。下意識低頭查看,只是黑暗裏什麼都看不清。

    他掌下肌膚溫度高到燙手,在她腰間摩挲了下,他抽出手摸索着找到她的額頭,也是滾燙。

    這是發燒了!

    程樘低罵一聲,摸到燈繩拉開燈。

    燈光下,陳茶皺着眉睡得十分不踏實,蒼白的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

    程樘心裏責怪自己大意,連忙扯過衣服穿上。

    他們家沒有備用藥,連體溫計都沒有。

    程樘拿着手電筒出了門,順着衚衕匆匆往北。

    錢榆村裏有一家無牌無證的家庭作坊式診所,大夫姓李,大約五十出頭,負責全村所有疑難雜症。

    李大夫家沒有院牆,程樘直接到屋檐下敲窗戶玻璃把李大夫叫醒,說了下陳茶的症狀。

    李大夫一聽連忙拎上藥箱跟着他出診。

    到了程樘家,李大夫先是翻看了陳茶的眼皮,試了下她額溫,又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喜服,一邊打開醫藥箱拿出水銀溫度計遞給程樘一邊咕噥:“雖說結婚一輩子就一次,但也不能爲了美連命都不要了吧!咱這裏可是零下兩位數,穿那麼薄不凍感冒纔怪!”

    白天他也湊過熱鬧,看見陳茶穿那麼單薄還跟家裏老伴說,這丫頭穿這麼少可別凍感冒了!

    這倒好,晚上就來找他了。

    程樘默默聽訓,把體溫計給陳茶夾在腋窩下,掖好被子。

    李大夫那邊已經開始掏出針頭針管,問程樘:“打大針還是小針?”

    程樘往他手下那一堆器械看了眼。

    小針就是打屁股針。用的是非一次性玻璃針管,和特質針頭。以往都是開水燙一下重複使用。

    這針管有些年頭了,管壁顏色都有些發黃。

    所謂大針就是吊瓶輸液。

    程樘毫不猶豫指着袋裝輸液針管,“打大針!”

    李大夫張了張嘴,看了眼陳茶又閉上。本想提示程樘大針要貴一點,村裏的人感冒發燒除非炎症不退一般都選小針。一是便宜二是隨打隨走不耽誤幹活。

    但,程樘這小媳婦長的就嬌裏嬌氣,而且新婚燕爾。雖說醫者面前無隱私,但打針的地方到底有點那啥。

    李大夫往輸液瓶裏兌好藥之後,示意程樘取出體溫計查看。

    402c!

    程樘臉色很不好,有些後悔縱容陳茶爲了美穿那麼單薄,還陪自己在祖墳那凍了那麼久。

    李大夫給陳茶扎完針,纏好膠帶,打個呵欠問程樘,“會拔針不?”

    程樘點頭。

    “那我回去了!你自己看着。”

    不是他不負責,人家小兩口結婚第一天,所謂的洞房花燭夜,他一個糟老頭子在這裏有些彆扭。

    拔針這事也不難,村裏大人孩子基本都會。

    也沒城裏那麼講究必須等醫護取針。

    程樘道了謝,把人送出門。

    李大夫擺手,“別送了!回去看着你媳婦吧!人都燒到40度了才發現……”

    程樘回到屋裏,往爐子裏添了炭,又往竈眼裏添了柴繼續燒炕。

    屋子裏暖煦煦的,程樘都有些熱,陳茶卻依舊牙齒打顫,皺着眉頭哼哼唧唧,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

    程樘忙活完,坐在炕沿上看着她。

    大約十分不舒服,陳茶皺着眉,時不時痛苦低吟。

    缺乏照顧人經驗的程樘思索半天,去弄了條毛巾沾水給她搭在額頭上降溫,陳茶貪戀他手上的涼意,臉無意識蹭了蹭他掌心。

    她肌膚細膩柔軟,因爲發燒帶了灼人熱意,程樘指尖顫了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順着掌心蔓延進心裏。

    程樘臉上一片柔和,眼神擔憂中帶着寵溺,咕噥了一句:“女人就是嬌氣!”

    然後給嬌氣的女人換了一條毛巾。

    作爲新郎官程樘昨晚忙到一夜未睡,這會兒乾巴巴地坐着也是呵欠不斷。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出去抽了根菸,回來用涼水洗了把臉,在房間空地上叼着一小截麥稈轉圈。

    輸液輸到一半,陳茶就退了燒,沉沉地睡了過去。

    程樘鬆了口氣,等到藥瓶裏見底,給她取了針,又往爐子和竈里加了炭和柴才上炕摟着陳茶睡去。

    陳茶醒來的時候,有種短暫失憶的感覺。

    她不記得昨晚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記得自己怎麼上的炕,一擡手看見手背上隱約透着血跡的膠帶更是迷茫。

    陳茶側過頭,程樘還沒醒,但是似乎睡得不安穩,眉心是個大寫的川字。

    她坐起身,不妨動作太猛一陣眩暈還有些想吐。她撫着心口,皺眉心想,昨天也沒喝酒啊?怎麼會有宿醉和酒後斷片的感覺?

    她這一動,程樘瞬間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皺眉問她:“你怎麼了?還難受嗎?”

    不待陳茶回答,他又從枕頭底下摸出李大夫留下的溫度計,“你先試試體溫。”說罷,衣服都沒穿就下了炕,給陳茶倒了一碗熱水放在炕頭隔斷櫃上,又往爐子裏添了炭。

    陳茶茫然地接過體溫計,問他:“我發燒了嗎?”

    一開口,聲音沙啞,嗓子也有點疼。

    程樘掐着腰,沒好氣道:“燒到四十度,差點燒傻了!”

    陳茶哦了一聲,夾着體溫計的胳膊不能動,用另外一隻手去端碗。

    程樘見她夠的費勁,輕嘆一聲,端過碗試了下溫度遞到她嘴邊,“有點燙,慢點喝!”

    伺候陳茶喝完水,程樘生火熬粥。

    陳茶自己取出體溫計看了眼,“咦?38度1?可我覺得自己舒服多了啊?”昨晚昏昏沉沉,四肢百骸所有關節都疼得難受,眼皮也燒得慌。但她現在感覺渾身輕鬆。

    程樘瞥了她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藥放在了碗邊上。

    陳茶:“……”

    她皺眉想喊苦,被程樘眼神一掃,抗議的話嚥了回去,只是看着藥片嘟着嘴一臉委屈,活像程樘怎麼欺負了她似的。

    程樘咬了咬舌尖,咕噥了句“女人就是麻煩!”,往竈膛里加完柴,站起來往水碗里加了兩勺白糖,又指着藥片對陳茶道:“有糖衣!”所以不苦。

    陳茶這才皺眉把藥吞了。

    程樘在做飯,陳茶閒着無聊把櫃上交給她的記賬本和錢拿出來對了對。

    記賬本記的是他們結婚來隨禮的人和隨禮金額。

    一共是一百六十二塊,加上程樘姑姑給那五十總共是二百一十二塊。

    她對完賬又把小金庫翻出來數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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